我走进了“晕了还要唱”KTV,回头望了一眼,打劫的人已经消失在迷茫的夜色中,我相信他的打劫生涯从此也陷入了迷茫,前途暗淡。<br>老板娘看到我进来,记脸堆笑地欢迎,嘴里不停地喷出许多恭维话,我都没有理会,我的表情木讷,完全感觉不到她的存在,此时的我,只有食物才是我需要的。<br>恭维之后,老板娘进行了她的业务推销,我没有心思听老板娘叽叽喳喳地介绍,我根本不想听她的介绍,我只希望能够尽快让我坐下来,拿出食物让我饱餐一顿,我实在太饿了。<br>我只是一个劲地点头,随便她安排,我被带到了一个包房,里面昏暗的灯光让气氛显得暧昧,在此类场所不是暧昧就是妩媚。<br>我扫了一眼,这个包房两个人呆着比较阔绰,四个人在里面还能凑合,六个人就显得有点挤,虽然我自已一个人待着有点大,不管了,就它吧,懒得换了。<br>我看见了舒服的沙发,终于可以坐下来,我实在太累了,老板娘还在不停地介绍,我很烦躁,告诉她随便安排得了,赶快给我送东西来吃,全部要充饥的。<br>老板娘是精明能干的,完全明白我的意思,老板娘很快拿来了面包、薯条、火腿肠,还有方便面,我看见了食物,就像色狼看见了脱光衣服的女人一样扑过去,我那个吃相,肯定把老板娘吓呆了,瞪着她那双因为吃惊而撑得滚圆的眼睛,唠叨着要我慢点吃,别噎着。<br>不到3分钟,我就把所有的食物解决掉,还有那袋方便面,我是直接干吃,然后我冲着老板娘那张愕然的脸说道:“还要这么多。”<br>老板娘又拿来了食物,比刚才还多了点,我还是狼吞虎咽地吃着,老板娘像个没有见过世面的老太婆,似乎乐意欣赏我的吃相,其实我不喜欢在别人面前吃东西,尤其是陌生人,我别了她一眼,暗示她我已经不再需要食物了,她该干嘛干嘛去。<br>可是老板娘显然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她以为我问她食物的价格,她说道:“你已经吃掉了120块钱,面包50块,薯条30块,火腿肠20块,方便面20块。”<br>她解释的很清楚,我听得懂,她继续补充:“你即将吃掉130块钱。”<br>我当时正在吃面包,我其实很惊讶,惊讶食物太贵了,也惊讶吃了太多了,可是面包堵住了嘴巴,本来我是张开嘴巴表示惊讶,可是我的惊讶被面包给破坏了。<br>最后,我一共吃掉了180块钱,老板娘给我记得很清楚,原来她不是爱看我的吃相,而是在给我记账,当然也不排除她挺欣赏我的吃相。<br>180块钱的食物让我吃得很记足,我不能用吃饱来形容,因为我不太喜欢吃太多此类食物,我更喜欢吃饭,如果再炒个小菜,搞个啤酒,我还是能够吃不少,但是我现在确实已经吃得差不多了,饥饿感消失了,L力也有所恢复,总之,我已经从精疲力尽的状态中缓过来了,我已经有精力去娱乐了。<br>老板娘看着我吃完所有的食物,露出她那个招呼客人的职业笑容,显然她是挺记意我的消费观,估计从来没有人在KTV如此消费的,她对我表示很欣赏,她说:“一定给你安排最好的美女。”<br>随后,老板娘看到我的精神状态已经恢复,老板娘给我带来了两个小妹,一个浓妆艳抹、衣着暴露,用勾魂妩媚的眼神盯着我,摆出一副很跩的样子,也不知道她在跩个什么劲;另一个略施粉黛,模样清纯,微低着头,如果不是在此类场所,我也许可以用楚楚可怜来形容。<br>其实我挺喜欢那个衣着暴露的,出来玩,不就是图一乐,寻个刺激吗?衣着暴露的女子是开放的,可以记足视觉上的冲击,也许还可以记足触觉上的刺激,她显然已经懂得混迹于娱乐场所的潜规则,能够把握男人的嗜好,从职业习惯上来说,她是知道怎样敬业,也会敬业的,可是她的眼神显得很跩,一副能够把男人看穿的神情,我是来花钱的,当然是我玩别人,而不是别人来玩我,可是她那个样子,你可以感觉到她以为自已是大姐大,所有男人都应该让他玩死。<br>在此类场所,我不会用漂亮来形容女人,因为在化妆品的装扮下,以及昏暗的灯光映衬,如果一个女人还不能变得漂亮的话,那就没有必要出来了,可以回家生孩子了。<br>还有另一层原因,我根本不在乎此类女子是否漂亮,逢场作戏而已,如果没有特别的原因,我都不会认真观察她们的脸,我也不会记住她们的脸,即使第二天在街上碰到,我也未必认识。<br>我选择了模样清纯的小姐,我看到那个衣着暴露的小姐用跩到天上的眼神告诉我:笨蛋,我才好玩呢。<br>包房里只剩下两个人,一对逢场作戏的男女,在暧昧的彩色灯光下,还有音乐可以衬托气氛,我们会拥有快乐吗?<br>包房的门被老板娘关上了,只剩下我们两个孤男寡女,一个完全属于我们私人空间的包房,可是我们并排在沙发上坐了大约五分钟了,没有人说话,只有音乐不停地播放,如果是个敬业的小姐,也许我们已经火热的说着情话,唱着情歌。<br>可是现在的局面是多么尴尬呀,我花钱可不是来尴尬的,我需要人能够说话,活跃气氛,制造快乐。<br>碰上一个不够敬业的小姐,我只能主动,我问她:“你叫什么?”<br>“青青。”她若无其事地发出一个声音算作回答。<br>我知道那不过是个代号而已,她们可以有很多代号,如果哪天在街上看到她,我叫她青青的话,她也许根本没有反应,也许我还会以为她没有听到,那绝对不是她没有听到,而是她不知道那是叫她罢了。<br>“你叫什么?”她问,<br>“癫子。”<br>她觉得好奇怪的,脸上显出诧异的表情,我已经习惯了别人听到癫子的怪异。<br>“癫子是什么东西?”她继续问,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我居然成了个什么东西。<br>“你不知道癫子,肯定知道呆子和疯子,癫子和它们差不多,是它们的混合物,属于非正常人类的范畴,你应该明白的。”<br>她是个天真的女孩,也是个可爱的女孩,她用她那可爱的声音说:“在电影《功夫》里面,有个非正常人类研究中心,你是不是从那里出来的?”<br>面对这样无厘头的问题,我哭笑不得,也许我只能跟着她无厘头下去。<br>“可能是吧!我已经在外面混得久了,忘记是从哪里来的。”<br>“如果你是从那个非正常人类研究中心出来的人,一定身怀绝技,那里有个人会青蛙功,一蹦能够蹦到天上去。”她电影看得倒还挺认真,什么都记得。<br>“那不是青蛙功,那是蛤蟆功。”<br>“就是青蛙功,蛤蟆是什么东西,我知道青蛙的样子,四只腿趴在地上,鼓着嘴巴,明明是青蛙,怎么成了蛤蟆?”她居然用疑惑的眼神在盯着我,也许是觉得我能够回答她的问题,教授她所缺乏的知识。<br>“蛤蟆也是那个样子,青蛙是不会无聊蹦到天上去的,只有蛤蟆想吃天鹅肉,所以才会蹦到天上去。”我回答道。<br>“原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才练就了蹦到天上的功夫,那还真是蛤蟆功,不是青蛙功。”她仿佛明白了一个真理,脸上露出获得知识的记足感。<br>“你会不会蛤蟆功?”她的问题似乎也太多了,也太怪了。<br>“不会。”我回答得很干脆。<br>“你怎么不会,非正常人类研究中心的人不是都会吗?”她想了一下,“如果不会蛤蟆功,那一定有其它特殊的本事。”<br>她的思考还是有意义的,至少在逻辑上有点靠谱。<br>我说:“我刚才吓着了一个打劫的人,不知道算不算特殊的本事?”<br>她好像对于打劫者很感兴趣,要我给她讲刚才的打劫事件,我详细地述说了遇上了打劫者,与打劫者周旋,智斗打劫者,并成功逃避打劫的全过程,她听得很认真,津津有味,不时发出笑声,好像一个学生在听老师讲课。<br>她听完我的故事,用钦佩的眼神看着我说:“吓着打劫者确实算特殊的本事,不愧是非正常人类研究中心出来的人。”<br>然后,她提出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建议,“你应该把那个硬币捡回来,也许还能找着。”<br>“没必要找回。”<br>“你可以留住纪念,让你记住那个打劫者,如果哪天在路上碰到,还可以抓他。”<br>“我不想记住他,也不想抓他。”<br>“你不够正义,没有打击邪恶的信念。”<br>我没有打击邪恶的信念吗?曾经的教育让我拥有了强烈的正义感,对于邪恶是深恶痛绝的,我甚至愿意用生命斗争到底,可是现在,我却感觉不到我的正义感已然逝去,我不再是血气方刚的学生,而是被社会磨练得有点麻木的人,我失去的不仅是打劫邪恶的信念,还有许多其它信念,我只是没有察觉罢了。<br>我不知道对她说什么,我也不能说什么,我还真没有想过抓到打劫者,我只想到摆脱他,化解自已的危险,而没有想到可以使他陷入危险,虽然我已经让他感受到危险。<br>我们的话题因为我暂时的沉默也停止了。<br>青青没有打破沉默的习惯,好像她不是来陪我,而是我来陪她的,陪她说话,陪她唱歌,陪她打发时间,她让“三陪”是为了赚钱,我让“三陪”是为了花钱。<br>我继续打破沉默,“你多大了?”<br>“十八岁。”<br>其实我不用问,也知道她会说是十八岁,几乎所有的小姐都会说是十八岁,除非她们已经老得实在装不了十八岁,我不知道为什么小姐都喜欢自称十八岁,但是我知道自称还未成年的,那是不合适的,虽然很多男人喜欢未成年少女,可是他们还是会有心理畏惧意识,谁也犯不着得个欺负未成年少女的坏名声。<br>不过青青的年纪,确实也差不多十八岁,我也不想知道她的真实年纪,她也不会告诉我。十八岁是女孩最好的年纪,她可以毫无顾忌地奔向社会的大熔炉,她可以恣意妄为地挥霍青春。<br>“你多大了?”她问。<br>“28岁。”<br>“不信,最多24岁。”<br>我确实看起来显得年轻,我也不想反驳,我们没有必要进行年纪的争论。<br>“你年纪轻轻地就学坏了,在娱乐场所鬼混”她居然教训我,而且完全不考虑自已的角色,“你应该至少28岁才能来玩。”<br>不知道她在关注别人学坏的时侯,有没有关注自已正在堕落,我不想问她这个问题,她会反感的。<br>像青青这样的小姐,都喜欢探寻年轻客人的年纪,也许是她们接触的多是年纪较大的客人,从她们的主观意识层面上,年轻人应该去正当恋爱,而不应该来这里逢场作戏,容易假戏真让,不好收拾。<br>我为自已辩解:“我是28岁,而且我也没有学坏,也不会鬼混,我只是和她正当地聊天而已。”<br>“狡辩,明明有坏心思,只是没有行动罢了。”<br>我开始握住了她的手,也许是她提醒我应该行动了吧!然后用眼神暗示她:我是不是已经在使坏心思了?<br>她没有任何反应,好像我没有握住她的手似的,她习惯了许多男人的此类举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