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牋脸刹
这时无风,树枝却晃动了一下,黄色的树叶接连落下,在满地金黄上又铺就了不少,
小小的团子站在树下,一片叶子飘飘悠悠划过脸颊,
痒痒的…
她惊奇的伸出手想要抓住它,
抓,
抓不到,
姜安一时间在树下玩得不亦乐乎。
新纪元时代的蓝星完全没有了曾经的模样,那些自然美景成了基地孩童必学的书本中用血泪镌刻的难忘的历史,
到处都是残垣断壁,满目荒芜都不足以形容那个时代…
踩在脚下吱呀呀的漂亮树叶,满枝金黄的大树,冷冽空气中不易嗅见的树木香,
姜安的眼眸如同天上耀眼的星子,
她从未见过这样漂亮到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景致…
姜安绝对不会承认是因为自己没有文化~
团子胖手啪唧糊在树干,转过头看向一旁候着的三人,
上扬的声调表达着她的欢乐,“漂酿!”
酿酿一双美眸落在小姐落在树干胖乎乎的手上,她想这是小姐在用她的方式表达对这棵树的喜爱…
正言嘿嘿一笑,提起王爷时,眼中尽是敬佩之色,
“回大小姐,这公孙树是王爷三年前移栽到王府的,”
当年王爷以两千人突袭,杀尽东离五千先锋斥候,随后潜入敌方大帐,于乱战中取敌国主将头首,威慑东离皇族!
在王爷回关途中遇到了这棵公孙树,驻足良久,
风波之后,王爷就寻了专人,动手将它移栽回王府主院。
姜安又摸了摸这棵漂亮的大树,恋恋不舍的松了手,
她爹的就是她的,她的还是她的!
都是她的!
正言:“大小姐,王府还有很多好看的地方,西苑前的湖泊养了很多锦鲤鱼,”
“外院还有一处很大的练武场,”
“东边养着很多马匹,可以跑马…”
“……”
“走,粗发!”
团子带着正言、正律和酿酿雄赳赳气昂昂出了主院,
“见过大小姐…”
“见过大小姐…”
“大小姐安…”
逛了一个时辰,半个王府还没走完,路过的侍从和佩刀穿铠甲的士兵倒是遇见不少,
他们无不既恭敬的对姜安行礼,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有善意也有好奇,
这可是他们王爷的女儿!
虽然生母不详,可占着的是这镇国王府嫡长女的身份!
每路过一拨人,团子就会绷着小脸“嗯”上一声,嗯到她的小脸都要僵了…
姜安揉揉脸颊,突然就明白为什么她爹要一个暗卫当自己的贴身侍女了,
这镇国王上估计连蚊子都是公的。
她走到一处亭廊时停了下来,明显没有了兴致的圆脸上恹恹看着酿酿,伸出短手,
“抱。”
腿都走酸了…
正言:“大小姐可是累了?”
团子将自己埋进酿酿怀里,
她累了,
一路嗯嗯嗯的,嗯累了…
“前面就是王爷的书房,大小姐可要去找王爷?”
姜安:“找爹…渴。”
书房,
商王府的书房很大,书房除主间之外还设东西两间偏房,以供王府主人和参与议事的军中将领休憩,
酿酿抱着姜安踏上书房主间的台阶处,正言、正律并排落后一步跟着,
书房的门紧闭,
门外,外出归来的观砚立在一侧,隐隐约约能听见些里面的声响,
姜安被酿酿抱在怀里,背对着书房,大概能分辨出其中一道声音是刚刚当了她一天不到的便宜爹,
观砚:“见过大小姐…”
姜安(蔫巴巴的小团子一只):并不想‘嗯’了…
面对软乎乎的大小姐,观砚眉眼软下来,素来表情冷硬的脸尽可能柔和,
“从京城来的官员刚来寻王爷议事,”
“小姐若是此刻想见王爷,估计要等一会儿了…”
酿酿怀里窝着的团子动了动身子,没有内力的她听不清里面人在说什么,
她的下巴搁在酿酿肩上,小眉毛耷拉着,可怜巴巴的嘟囔一声,“渴…”
她并不是很想见那个便宜爹,毕竟一个时辰之前他刚嘲笑自己不识字来着,
酿酿安抚似的护上小姐后背,暗哑的声音简明表达姜安来书房的目的,
“小姐渴了,去偏房喝水就好。”
说着转身就要往东边的偏房而去,
……
“观砚…”
桌案后的姜寂臣啪的扔下手中厚厚账册,闭眼揉搓突突跳动的额角,
他眉眼淡漠看向门外隐约可见的人影,权当桌案两侧立着的官员是死物,
外面的声音没有特意放轻,听力甚好的他就连小团子那声委屈的嘟囔都听在耳中,
某位王爷觉得看账册这种无聊又费脑的事情,有个团子气鼓鼓的在旁边陪着也是一种十分新奇的体验,
姜安:并不想…勿念!谢谢!
“让侍女带团子进来吧。”
“…是,王爷。”
观砚愣怔一瞬,才反应过来王爷口中的侍女指的是何人,
他打开书房的门,侧身让开,视线不经意扫过抱着小姐的女子,眼中划过一丝庆幸,
虽未言语,酿酿在与他对视的瞬间便明白其中的意思,
能够摆脱暗卫的身份,就算是做小姐身边的贴身侍女也是极好的归宿了…
毕竟她不用日日面对不得不执行的任务和随时到来的死神。
书房里被地龙烘得很暖,
酿酿进去之后低眉顺眼的弯下膝盖,一双眸子垂落看着书房铺就的地毯,认真盯着上面的花纹,
“奴婢见过王爷。”
行过一礼后,她便将赖在怀里的小团子扒下来,脱下身上厚重的披风,将团子送到桌案前距离王爷不远的位置处,然后透明人一样从书房退出去。
姜安被放下之后,目光直接锁定在她爹身上,
要不怎么说他俩是父女,都把两侧的官员忽视个干净…
只见刚到膝盖的小娃娃穿着粉嫩嫩的衣裳,双手握在一起学着正言他们的样子,非常敷衍且不伦不类的对着姜寂臣行礼,
只可惜姜安这小废物一样的身体尊的很废,双腿酸到承受不住上半身的重量,
差点脸刹,
看得两边站着的官员心猛地一揪,
粉雕玉琢的娃娃,摔疼了可怎么办!
团子瘪瘪嘴爬起来,软糯糯的奶音拉长,“爹,我渴了…”
爹?
谁是谁的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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