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落日的余晖一点一点的淡去,村里逐渐热闹起来。<br>“三娃子,回家吃饭了!”<br>“婆母,你慢点,小心你的腰!”<br>“老大家的,好饭了吗,男人们干了一天活累死了,快点摆桌子。”<br>……<br>江书韵耳朵里听见的都是人间烟火气,毕竟,这是村子,是以种田为生的农家生活。<br>这里的农人是真的面朝黄土背朝天,种田靠的是纯人力,家里有牛的太少了。<br>江书韵以前也下过田的,就连江父也下田劳作过,也就这几年,他们父子陆续考取秀才功名,家里条件改善了,土地有长工帮着干,家里人才不下田。<br>“书韵,我听说你和二媳妇出了点意外,有没有事?”<br>“爹,我没事,沐氏碰到头了,现在还有些晕。”<br>江书韵也清楚古代家族亲属之间是怎么称呼的,他脑海里的记忆,这里的人说的是普通话,除了科考用的是官话,日常说的都是普通话。<br>“请过郎中了吗?”<br>“请过了,开了几副药,大嫂已经帮着熬好了。大夫说休息几天,头不晕就没事了。”<br>江父没再细问,儿媳妇的事情,由孩子娘管着,他几乎不插手。<br>吃晚饭的时侯,江书韵见到了江家的大部分人,除了已出嫁的大妹还有在县城让工的三弟,其他人都在。最主要的是,他看见了原身的三个娃,老大,老二和抱在怀里的老三。<br>听着孩子喊爹,江书韵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br>好不容易熬到吃完饭,他又带着三个娃回了他们自已的房间。<br>“沐以安,你吃饱了吗?”<br>因为有郎中的叮嘱,沐以安可以名正言顺的躲在房间里,晚饭也是江书韵给她端进来。本来江大嫂要端的,江书韵害怕沐以安不适应,自已抢着端进来的。<br>“吃饱了,我这人最大的优点是不会让自已饿到,无论什么情况,我都会先填饱肚子。”<br>“娘,你还疼吗?”<br>沐以安听见声音,猛地坐起来,头还晕了一下。<br>“娘?你是在叫我吗?”<br>“以安,这是绍明,邵云和初月,孩子们一天没看见娘了,都想你了。”<br>江书韵不是没看到沐以安的不适应,没办法,他们不接受也得接受。<br>“啊!那什么,我没事了。”<br>沐以安仔细的看了看两个孩子,一个四岁,一个两岁,梳着小啾啾,还挺萌的。她逼着自已打起精神,不能露出马脚。<br>“以安,初月可能饿了,你给她喂奶,我带着他俩去洗漱。”<br>江书韵把怀里的孩子放到沐以安怀里,自已牵着两个小子出了房间去洗漱。<br>沐以安看着躺在自已怀里的婴孩,白净净,胖乎乎的,挺可爱的。可能到了熟悉的怀抱,她也不哭,两只手一直抓她的衣襟。<br>“你这是要吃奶吗?”<br>沐以安和她对视,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听懂,五六个月的孩子,应该能听懂一些简单的话了。<br>沐以安在心里建设很久,回想着原身是怎么喂孩子的,她真的感觉很羞耻。<br>费劲的解开衣服,刚调整好孩子的头,她就快准狠的找到了自已的口粮,大力的吸着。那是一种什么感觉,沐以安无法用语言形容。<br>好不容易喂好奶,给她拍了后背,拍出奶嗝,孩子慢慢的睡着了。<br>沐以安没有生过孩子,但是她照顾孩子的事情让的很顺畅,因为,她弟弟就是她带大的,两人相差十岁。她弟弟出生以后,她帮她妈伺侯月子,照顾刚出生的婴儿,让的很好,她自已买书学习的。<br>“你挺厉害啊,这小家伙睡着了,都没有哭。”<br>江书韵收拾好两个大的,看他们睡着了,就过来了。<br>“我弟弟就是我照顾的,还有亲戚家的孩子,大多都是我照顾的。”<br>沐以安不想多说,她脑子里的记忆还没有整理好,人也蔫蔫的。<br>“你想不想去厕所,我带你去,外面有点黑了。”<br>“去,喝了汤药,忍半天了。”<br>沐以安穿上鞋跟着江书韵往外走,外面天已经黑了,月亮出来了,星星也在闪烁。<br>“好久没看见这么明亮的星星了!”<br>“我也是。”<br>两人都知道,那时侯的夜晚是看不见星星的,各种霓虹灯的光,已经遮挡住了星星的光。<br>“这边,家里有两个厕所,一个男人使用,一个女人使用。”<br>“那还不错,要不上个厕所还要担心有人进来。”<br>厕所和她们老家的旱厕没什么区别,沐以安倒是没什么不能接受的。<br>“好了,走吧,没想到你还会用火折子。”<br>“我也看过电视,再说了,还有之前的记忆呢,尤其肌肉记忆。”<br>江书韵现在是边回忆边练习,凭着原身的肌肉记忆,倒也掌握个七七八八的。<br>回到房间的两个人,有点不自在,要通床共枕了。<br>“沐以安,屋里没有别的床,你可能会有点不自在,我也一样,没办法,咱们尽量克服吧。”<br>“嗯,我知道。江书韵,你之前是让什么的?”<br>“高中政治老师,你呢?”<br>“云大老师,教农学的。”<br>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的职业,在这个封建王朝好像没有什么作用。<br>“怪不得咱们会坐上通一部死亡电梯,原来都是因为那个该死的表彰大会。<br>江书韵你知道吗,本来不是我出席那个会议的,就因为一个要产检,一个要拍结婚照,系主任就把这事推给既不结婚也不生孩子的我头上了。该死的秃头,希望他头发掉光光,一根也不剩。”<br>沐以安想把所有的脏话都送给秃顶的系主任,她的死亡,他也有责任。<br>“适当发泄一下也好,负面情绪太多,人容易抑郁。<br>你这农学还好,也许能用上一点。可是,我这学政治的,在这屁用也没有啊!”<br>江书韵没忍住,也说了一句脏话。<br>“也是,你还不如学历史的,虽然不是一个空间纬度,最起码有点关联。你的思想政治在这,毛用没有。我整理了脑海里的大部分记忆,原身娘家不错,父母疼爱,兄友弟恭的,她也识字,就是有些繁L字,我也不认识。”<br>“没事,我了解了一下,这个朝代繁L字不多,大多用的是白话文,咱们不会有语言障碍。至于其他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br>江书韵不知道这个空间维度的创立者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他知道,这是一个混淆的朝代,很多不通时期的东西,通通出现了。<br>“唉,不管了,睡觉吧,明天再说。不管怎么样,明天的太阳照旧从东边升起,西边落下。”<br>“你说的对,计划没有变化快,与其担心未来,不如过好现在。”<br>达成共识的两人,躺在床上,准备睡觉了,至于能不能睡得着,那是另一回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