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茶脸一红,“这是给小姐准备的。”
“好阿茶,我知道你的关心了,去吧,和景恒去那边一起吃吧。”云舒温声道。
“奴婢……就这一碗,那小姐不喝就给景恒喝吧,奴婢用过早膳了,完全不饿。”阿茶将手中的汤像是烫手山芋一样,迅速的递给了景恒。
景恒稳稳的接住了,“好吧,我喝。”
眼睛盯着阿茶看了一眼。
这一眼,让阿茶一下子手足无措起来,“那个……那个我去个小姐做一些清淡的小茶点去。”
话音落下,小脚走的飞快。
好像不想和景恒相处。
景恒见状,怔了一瞬。
“追过帮忙吧,景恒。”云舒提醒了一句。
景恒很聪明,一下就明白了她的提醒。
脚下飞快,迅速的朝着阿茶追过去。
不过他心里还是纳闷,阿茶怎么最近总是躲着他?是不是因为了解他后,觉得他不是可以依靠的良人?
一时,景恒心中云里雾里。
看着他们彼此猜测心意,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彼此,猜测彼此心思的云舒,轻轻的勾了下唇角。
凝望着不远处,云舒心头疑惑加深。
是一名女子?
如果是男子,那么十之八九有可能是宁王,只要查清楚宁王近些年来有没有在暗中培养势力即可,这种事情用上一段时日就能查清楚。
但偏偏又是一名女子。
钱乐儿是否在说谎?
或者那女子身后还另有主子?
这锅水搅得越来越浑浊了。
她轻抿了一下唇,起身,朝着府门外走去,她要去秦府。
出了府门,上了马车。
刚刚坐稳准备启程,忽然有人拦住了马车。
只听拦住马车的人沉沉的一声,“请停下。”
云舒掀开马车帘子,朝着外面看去,听声音熟悉,但一时她心思在他处,没听出来是何人。
当见到来人时,她稍稍有些意外,“易世子?”
易子行原本来时路上,心中十分气愤,但见到云舒的这一刻,盛怒的情绪一下平复了。
甚至是在思索着,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也许是有什么误会。
云舒掀开帘子看到易子行的第一眼,就是易子行愤怒的俊脸,但变脸速度极快,又变得一脸疑惑。
这就让她很不解了。
什么情况?
“易世子有事?”云舒出声询问。
易子行紧抿着唇,犹豫着开口道:“乐儿和我说,景恒要掐死她,她脖子上的确指印的痕迹,所以,我来问问云二小姐,不知道你知不知情?”
因为一夜未睡,云舒脑袋自动懈怠,刚才没多想,现在知道原因了。
原来是因为钱乐儿。
她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还是阴沉沉的,乌云比刚才似乎更低了,随时随地又是一场大雨。
“是钱乐儿告诉你的?那她有没有和你说是什么原因?”云舒直接反问道。
这一问,易子行惊觉,好像刚刚乐儿没说什么原因。
难道真的有什么隐情?
他知晓云舒绝对不会放任手里的人去做一些不该做的事情。
“秦老太爷昨天晚上被人刺杀遇害,邱录和景恒冒着大雨前去见钱乐儿,此事究竟是何原因,易世子不妨查查,我还要去秦府,此事可以改日再说。”云舒说完后放下了帘子。
马车从易子行身边过去。
易子行背脊僵硬的厉害,耳边犹如嗡嗡作响。
他似乎真的忽略了什么……
对身后跟着的小厮吩咐道:“之前我爹查了乐儿,查到的那些东西现在放在何处?”
小厮一脸懵逼,“都被世子给烧毁了啊,世子想要吗?如果想要,可以去再和侯爷要。”
世子不是将钱乐儿当成宝一样吗?
不惜和侯爷闹的不愉快,甚至是将侯爷气的病倒了。
还想着将钱乐儿娶进府里做正妻,怎么一转眼就变了样?
“暂时不必,你去查。”易子行想了想,不想惊动他爹。
心里还是不希望他的怀疑是真的。
他只希望心中的那片净土一直很干净,更希望是他人误会了乐儿。
小厮朝着远处看去,云二小姐的马车已经看不到踪影了,怪不得侯爷说如果侯爷都不能让世子认清现实,那么云二小姐绝对可以。
他一直在世子身边伺候,虽然没有经常见到钱乐儿,但是仅有的几次,他总觉得钱乐儿不是世子说的那么纯良。
“希望一切都是误会。”易子行愁眉紧皱。
眼前挥之不去云舒那清冷却又看透一切的美眸。
她没说什么,却好似告诉了他很多很多。
袖中的手紧紧握起。
……
小菊担心不已。
瞧着钱乐儿依旧悠哉悠哉的品茶,她没忍住,担忧的询问道:“夫人,世子和云二小姐是义兄妹,世子一向很相信云二小姐,这一次会不会弄巧成拙啊?”
啪!
钱乐儿甩过去一个耳光,毫不留情,“胡说八道什么,怎么可能弄巧成拙!你难道不相信我在世子的心中,地位比云舒还要高?世子对我的话深信不疑,景恒又不过是云舒身边的一条狗,你说孰轻孰重?”
小菊被打的发懵,捂着脸,“夫人说的对。”
“等着看吧,世子和云二小姐从今天开始必定会决裂,日后云二小姐这颗眼中钉不会再坏我和世子的感情。只是……”钱乐儿想到了那个同样让她畏惧的女子。
那女子高深莫测,似乎对京城一切都掌握在手中,云舒肯定不是其对手。
可是她被景恒逼问,迫不得已说出了那女子。
“只是什么,夫人?”小菊捂着脸心不在焉的反问。
钱乐儿冷着脸,回过神,“没什么,你去门前守着,一旦世子回来了,立即跑过来告诉我。”
“是,夫人。”
……
秦府。
秦府上上下下,到处已经扯上了白绸。
纯洁的白,加上阴沉的天气。
让本就哀痛的心,此刻更加沉重。
她走到了灵堂。
从门外就可以看到灵堂内的冰棺。
也看到了战天夜,还有乖巧跪在一旁的三个小家伙。
他们天真稚嫩的嗓音,安抚着心灵受伤的战天夜。
“爹爹,曾外祖父应该是去了一个很美好很美好的地方,以前娘亲给我讲过一个故事,那个故事里看上去离开过我们的人,实际上已经没有了烦恼。”云小景轻声劝着战天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