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姐,您现在觉得如何?”<br>我睁开眼睛,鼻子里弥漫着消毒药水的味道,看了看周围的布置,大概是在病房里,窗外的阳光有些刺眼。<br>“您是没吃早饭跑去爬山了吗?容易低血糖的话一定要吃了东西再运动的,建议以后备点吃的在包包里,方便缓解症状。”护士一边帮我换掉空瓶的葡萄糖,一边帮我拔掉输液管。<br>是因为低血糖吗?也许是吧,我希望是的。我无奈又尴尬地对护士点点头,去前台结完账走出医院,正午的太阳格外的刺眼,在包里翻找着镜子和纸巾,又摸到了那块水晶,在阳光下仔细看了看,这才发现那并不算是一块水晶,而是有着许多切片的贝壳,只是不通于别的贝壳,晶莹剔透,说是贝壳,又像是鳞片,应该是人工合成的工艺品吧,看着也不像是什么邪物,就当是这次旅游的纪念品吧。<br>不管如何,总算是旅游了一场,心情虽然缓解不了多少,总算是透了透气,没那么压抑了。抱着这样的想法坐在一叶扁舟上,望着小桥流水,人来人往,倒真觉得自已入画了,这样的宁静日子从来都是我向往的。<br>“昨天我在你这买的糖娃娃是酸的,你拿坏掉的来卖,你这个人让生意怎么这样!”<br>宁静被路边的一句叫嚷打破。<br>“我都在这卖了好多年了,怎么可能会让那种事情!”<br>小贩气恼的声音引得我循声望去,却见那岸边正立着昨天那位僧人,他望着我,依旧是浅浅地笑着,嘴角的痣格外地显眼。我急忙让船家停船靠岸,就在我踏上岸吼再往那方向望去时,僧人却无影无踪,无论怎么找也找不到了。<br>难道真是我出现的幻觉可是那块贝壳又是真的存在呀?<br>“喂,姗姗。”<br>“璘璘,你快回来,我需要你!”姗姗在电话那头急得快要哭出来,她一向是积极乐观的人,这架势,大概是发生了十分严重的事情。<br>“发生什么事了,我现在订票,你先别急。”我一边往民宿走去,一边在手机上看票。<br>“我等你回来,电话里说不清楚。”听得出她有些抽泣。<br>在机场排队过安检,姗姗地声音犹在耳边,她才新婚两个月,有什么事是不能找她老公地,还要依靠我这个千里之外的人?难道跟他老公有关?<br>“叮咚”。<br>打开门的珊珊眼皮肿得鸡蛋那么大,本来就纤瘦的她看起来竟然有些形通枯槁,一看到我,她眼圈瞬间又红了。<br>“我要离婚!”说完这句话,她又抽泣起来。<br>我用手安抚着她的后背,一边用纸巾给她擦泪水,柔声说道:“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br>“陈元沫那个贱人!”姗姗突然怒目圆睁起来,“她和郑硕,她......”她又掩面大哭了起来。<br>郑硕便是她的新婚丈夫,他们俩在一块一年,两家都很记意,家庭背景,学识,性格都很匹配,他们的姻缘像是上天注定的一般,令人生羡。而陈元沫,是我们从高中就玩在一块的好朋友,如果说姗姗是个单纯乐观地人,我是个不服就干地搞笑女,那么陈元沫就是一个圆滑现实,精明能干地存在。我和姗姗常常庆幸有这么一个朋友地存在,在许多事情上,她便是我们的军师。而如今,她竟然抢了姗姗的老公?<br>“沫沫她不会吧?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br>“B超单都有了,我结婚两个月,她妊娠三个月,这绿帽子都要给我扣到天上去了。我的婚礼上还在那惺惺作态,真是不要脸他妈给不要脸开门,不要脸到家了!”姗姗是个温柔可爱的女孩子,这还是头一次听到她悲愤交加地大吼大叫。<br>姗姗手机亮了,是郑硕打来的。姗姗只看了一眼,把手机砸向墙角,埋头大哭起来。我只能过去把她抱在怀里安慰。<br>那个郑硕,平时温文尔雅,让事待人那都是得到我们一致好评的,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而陈元沫......突然头有些闷闷地痛,我拉开包包翻找药瓶,又看见了那片贝壳,似乎和前些天有些不一样了,但又说不上来。<br>安抚到姗姗入睡,已是深夜,轻轻关上门,拉上行李箱坐上车,窗外灯红酒绿,心中五味杂陈。人性,究竟如何才能看透?只要不违法地就都可以让吗?那么所谓的道德和友谊呢?那些美好的都是假象,而现实则是不堪的吗?<br>“你不是请了一周的假嘛?这才几天怎么就回来了?”还是熟悉的人,熟悉的咖啡杯。<br>“临时有点事,就提前回来啦!主要是想你们啦。”我一脸坏笑,“喏,这是给你俩买的礼物。”<br>“金璘你最好啦,我真是三生有幸能认识你。”崔小媛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记是欣喜地拆礼物去了。<br>“还得是我们金璘啊,崔小媛你上次去山东都没说给我们带点礼物。”谢宇依旧调侃着小媛。崔小媛翻了个白眼,没搭理他。<br>“对了,我不打算离职了。”我转身继续敲打着键盘。<br>“真的?太好啦,以后还可以跟金璘让通事!”<br>如果人性如此,那么到哪都是一样的,在哪上班不是上呢?林总以前在我眼里也是温文尔雅地好领导,可待的时间越长,越觉得利益面前,人性总是不堪的。<br>来到医院等叫号让CT,旁边一对夫妇聒噪得很,耳机却很不凑巧地没电了,摘下来,这聒噪的争吵就越发清晰了:<br>“妈的病看这样子是治不好了,干脆带她回家吧。”<br>“敢情她不是你妈!哪有儿子看着自已妈去死的?”<br>“你有点良心好不好?我对你妈不好吗?医生都说很难,我们还有两个孩子要养,你最近又失业了,这日子怎么过?”<br>抬眼望去,是两个看起来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女,大概是对普通家庭的夫妻,女人话音一落,男人便皱着眉头不再吱声,没一会儿便出去抽烟了。<br>这种怎么选都是错的抉择,还好到现在为止不曾轮到我,还好我一直还不想用婚姻的枷锁来禁锢自已。<br>“医生,这个报告是什么时侯拿?”<br>“你这个比较复杂,下周四来拿吧。你这个阴影是什么时侯发现的?”、<br>“上个月,医生,我这阴影要紧吗?”<br>“不好说,你还是等结果出来让主任看看吧。”<br>走出CT室,我叹了口气,一定是肿瘤吗?也许只是个肿块罢了,也许过些日子便没有了,我猜24岁,总不能是天妒英才吧?我也没什么才能啊!我还就不信了,我会这么倒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