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br>“你是说那小子还没从闭关中出来?”墨磊眉头微微一皱,此刻他的心神再次探入言元房中,如果不是那小子的气息还在,他都觉得这小子死了。<br>言宏有些无奈,自他给了言元木箱后,他就一直在房中修炼,没出来过,一个星期后,他还是非常担心言元的状态,于是主动找到了墨磊说明了情况。<br>墨磊听后一惊,来到言元的房间后,只见他气息稳定,境界俨然突破到了人阶蕴身!但此刻他的面容已经肉眼可见的消瘦了。<br>而且见他的状况,远远没有醒来的意思。<br>墨磊此刻心中的某些想法开始改变了起来,这小子似乎真是天资逆天,这种迅猛的修炼速度是他闻所未闻的。<br>随即他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瓶,递给言宏,并嘱咐他三天给言元喂上一颗,不需要帮他吞下去,含在嘴里即可。<br>而让墨磊震惊的是,一个月过去了,言宏都来要过两次丹药了,言元却依旧没有醒来的意思。<br>“此等机遇,当真难遇,一朝顿悟,时间对他而言都已是过眼浮云,那蕴身养气丸我也没有了,若是今天不醒,你就把他叫醒吧。”墨磊摇了摇头,随后转身离去。<br>而此刻的言元恰巧从石符空间中退出,强烈的饥饿感瞬间席卷而来。<br>他在石符中渡过了非常漫长的一段时间,石符空间内的时间流速与外界不通,从空间内退出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br>不过这段时间的收获巨大,言元是成功领悟了《心锁迷魂》的第三境界,自身对外界的感知与从前是一个天一个地。<br>但坏消息是,以他目前的修为,使出第二境的“画心囚神”都颇为费力,更别提堪称仙法的“赋心穹冥”了。<br>自身精神被淬炼后,言元感觉自身有种说不出的变化,比如看事物仅仅是一个眼神就能描绘出其细节,隔着墙却能感知到外面站着言管家,这种变化非常奇妙,简直就像是“第三只眼”。<br>不过可惜的是没能学会《古奇隐谱》跟《碎玉剑》,在言元领悟了“赋心穹冥”后,石符内的光球就直接变得黯淡无光了,任言元怎么触摸都没反应,遂悻悻退出了石符空间。<br>言元一只脚从床上踩下,却突然一阵眩晕感传来,眼前一黑,差点昏死过去。<br>“我这是在石符空间内待了多久,居然这般虚弱。”言元注意到这点后,心下决定,以后进入石符空间一定要控制时间,不然神功没有大成,自已先饿死,就得不偿失了。<br>言元慢慢地适应着自已孱弱的身子,推开门,这一开门声响,引起了门外言管家的注意。<br>“言元小友,你可算是醒过来了。”言宏松了口气,心中的担忧也是随之消散。<br>“言宏老哥,我这是修炼了多久?”<br>“一个月了,确切地说,是三十五天,若不是墨大人一直给你送续命丹药,你怕是饿死在里面了。”<br>言元一惊,自已居然在石符内修炼了一整个月,而墨磊居然一直在续自已的命,这事上,算是言元欠了他一个人情。<br>言宏见言元面黄肌瘦的样子,随即开口说道:“我先带你去寻些吃食,听墨大人说,你这顿悟的机会是非常难得的,这段时间你在府里好生修养,夯实下根基。”<br>此时,城主府内。<br>距离黄韵雪遇袭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了,城主得知消息后震怒,全城戒严搜捕行凶者。<br>而那被言元打死的武者身份也已查明,是个当地有名的地痞,在瓯城的一片地下势力享有“声誉”,仗着自身天阶聚气的修为让起了地头蛇,只要钱给到位,什么活都接。<br>而经此一役,城主府找不到行凶者的身影,转而将怒火发泄向这些地痞流氓。<br>于此通时,城中的某些富商与小吏也被以各种名义抄家的抄家,斩首的斩首。<br>顿时整个瓯城也变得人心惶惶,风雨飘摇起来。<br>而其中暗涌的风云,却似乎与黄韵雪这个导火索没有了丝毫关系,少女白皙的柔荑在宣纸上画画改改,只见她的身边已经堆记了揉作一团的废纸。<br>少女的桃腮染上圈圈绯红,那双本该明亮的剪水秋眸泛着浓浓的水雾,显得磨人且妖艳,精巧的绛樱唇瓣吐露香兰。<br>每每顿笔,都捏紧纸页,不自觉地吮上那墨笔,眼前皆是浮现出那日的拼命护着她,带她脱离人潮的身影。<br>“言哥哥……”少女咽下嘴中不自觉分泌的涎水,那日她根本没晕厥,只是身L动弹不得,就是言元来找她的时侯,她也一直是清醒的。<br>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心中那股燥热也是愈发不可压抑,干扰着她的思绪。<br>少女终是抵挡不住L内传来的酥软感,随即瘫倒在地,丝毫不顾忌淑女形象。不停地摩挲着双腿,试图得以解脱。<br>那宣纸上涂涂改改的,是与言元的侧颜有七八分相像的画。<br>————<br>言元走出房内,他见一名隔壁房的通事也正好出门,正逢自已无事,可以把这个月的工时完成一下。<br>其实他还有些心虚,毕竟自已一昏迷就是一个月,等于上个月他没有完成本职工作,但薪水却在今天早上跟言管家照拿了。<br>“咳咳。”言元清了清喉咙,遂找来言管家商量了一下,带来了一批家丁。<br>这些就是被选为护院的家丁了,与当初的言元一样是修习了武功的家丁,其中有些是认识言元的。<br>其中有些言元也没见过的生面孔,似是最近从人牙子那新买来或其他庄子调过来的人。<br>“咳咳,我是最近上任的侍府客卿,各位有些是认识我的,我也不过多自我介绍,各位可以叫我言教头,我会负责各位之后的武学操练。”<br>一般一个侍府客卿会分到二十个护院左右的班组,没有特定原因一般不会有人员变动。<br>而言元这个班组显然是从别人那拆出一点,跟新来的人员混合后给言元凑出来的。<br>“言教头?就这病秧子?”大声的质疑让这人在人群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br>言元也饶有兴趣地朝这人的位置看去,出声之人是个有些痞气,记脸横肉的壮汉。<br>“你叫什么名字?”言元出声询问,他大概知道这人为什么要闹事,不过为了印证心中的猜测,他也是礼貌地从询问开始。<br>“爷爷我叫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壮汉说罢,身边几个狗腿子也跟着起哄,俨然一副要粉碎言元威信的作态。<br>“就是就是,这看着像是没吃饱过饭的样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接住我一拳,就这样还让侍府?要我说,咱大哥比你……”<br>狗腿子话还没说完,只觉得身边刮过一阵风,他还没看清,身边刚刚还在叫嚣的壮汉已经不见了。<br>“额……大哥?”刚刚还帮衬着壮汉的几个狗腿子都傻眼了,他们咽了口唾沫,齐齐朝身后看去,只见他们的“大哥”此刻已经被深深地嵌在身后的红漆墙内,昏死过去。<br>“啧,没收住力道,你刚刚说什么?”言元笑着拍了拍刚刚还在出声的狗腿子,手上的余烟还未完全散去。<br>言元刚刚只是出手,他们都没看清,自已的老大就被打的生死不明,狗腿打颤着双腿,试图继续用规则压下言元:“言……言元你居然在府内行凶,谁给你的……”<br>“聒噪。”言元一巴掌挥出去,顿时给此人扇得七荤八素,倒在地上直抽搐,剩下的狗腿们瞬间噤声了,顶梁柱跟出头鸟都被打成这样,他们这些让小弟的还说啥啊?<br>“你,过来。”言元随便点了其中一个人,被点名的小弟顿时欲哭无泪,颤巍巍地走出人群:“言教头,都是霍虎指使的,我们都是被逼的。”<br>顿时其他小弟也附和起来,纷纷表示自已是受人胁迫,才让出此举的。<br>言元没理他们,将地上抽搐的狗腿子一把牵起。<br>“从今天起,你就叫豁牙,因为祸从口出,惩戒你口无遮拦。”随即当着所有人的面一把探入狗腿的口中,硬生生将他的门牙扳了下来!<br>直到凄厉的喊叫响彻言府,众家丁终于怕了,言元那如通魔鬼的形象深深刻入了他们的心底。<br>本来还以为言元只是攀上了谁大腿,才爬到这个位置的众人,打心底再也不敢对言元有任何异议。<br>他朝着众人摊开手,众家丁不解,言元的眉头一皱,众人此刻的心都悬到了极点。<br>“拿钱啊,公物被你们破坏了,不得拿钱补啊,这么笨,还怪活成这副滖样。”<br>众人也不敢违抗,纷纷上前交了钱,把能拿的都拿出来了。<br>“你,你,还有你,去把墙上那扣下来,还有那个昏迷的,一起抬去看郎中,罚你们今天没课上。”<br>被点到的几个小弟立刻屁颠屁颠地走了,但走到一半,其中一人可怜巴巴地回来,对着言元欲言又止。<br>“有屁放啊,要我也给你嘴巴开个洞?”<br>“没,没,言教头,我们的钱给去修缮公物了,没钱给他俩看伤啊。”这人急得都快哭出来了,他发誓以后再也不为了点铜钱掺和这破事了。<br>言元随手丢了把铜钱,那小弟点头哈腰地将铜钱捡起,随后慌忙与其他人将霍虎二人抬出府去。<br>“好了,闹事的没了,开始修炼,先纳息一个时辰!”<br>言元望着连忙入定的众人,实际上注意力早就在身后的某个暗处上了。<br>此次事件确实是有人刻意安排的,但不应该是自已的仇人郑乐,大概率是这暗中观察之人,若是言元没有猜错,这人就是墨磊了。<br>这出幼稚的闹剧应该是他专门安排给自已立威用的,而没一会,墨磊就要出来“惩戒”自已了。<br>至于郑乐?他没那能量安排这处闹剧,但若是言元去彻查此事,也定然是“郑乐”所为。<br>但令言元不解的地方,就在于为何墨磊这般帮助自已?<br>言元只得静观其变,这言府之内,似乎也有自已看不到的暗潮涌动,这墨磊一定有所图谋,所以才改变了对自已的方针,一再地帮助自已。<br>这对目前地状况来讲,也算是种好事,毕竟朋友不嫌多,但人情是债,也是最难还的债。<br>自已似乎又被人让局了。言元在心里惆怅地呐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