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距离他们大约十米远的地方,也就是艾琼的树屋内,再次传出了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和女人高昂的浪叫。<br>“这两个不要脸的,我都听了一上午了,还以为是你呢,所以一直忍着。”桑花听到声音,情绪又激动起来。<br>这兽皮帘真是毫无隔音效果,而那个名叫艾玛的女人嗓门也真够大的,亚伦难道就不觉得炸耳朵么?<br>“桑姨,这个借我用一下。”<br>秋琼从桑花手中接过一只木盆,这样的盆是由一棵粗壮的树木砍下后掏空而成,虽然制作过程费劲,但却非常耐用。<br>她装了记记一盆雪,端着径直走向树屋,轻松地掀开兽皮帘,没有仔细观察,幸好树屋内光线昏暗,她也不想看一眼。<br>她一盆雪浇在了正沉浸在激情中的两人身上。<br>“啊……”更加尖利的声音响起,差点刺破了秋琼的耳膜。<br>没有多耽搁,她维持着半兽人的模样,没有收起利爪,一手抓着一个人的腿,将两人拖了出来。<br>树屋并不宽敞,几步之内,她便带着两人出了屋。因为姿势和实力的原因,亚伦和艾玛只能不停地咒骂,但反抗无效,就这样被秋琼光着身子拖出了树屋。<br>很快,他们的叫嚷声吸引了更多的邻居围观。不得不说,艾琼父母之所以选择这个树屋的位置,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附近都是他们的朋友。<br>原来大家都以为这些扰人的声音是艾琼发出的,出于对她父母的尊重,大家都没有出声。现在出门一看,大家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了,都聚拢过来,有和桑花熟悉的人已经聚到了一起,大声的讨论着此时的景象。<br>“这是艾玛吗?她从小就是一个异类,不但六岁半才转化为女人,现在还自降身份和半兽人亚伦搞在一起,真是丢部落里所有的女人的脸。”<br>“谁说不是呢?女人谁会找半兽人?说不定她就是个半兽人。”女人们议论纷纷。<br>秋琼将两个赤裸的人丢进雪地里,两人狠狠地摔了一跤,嘴里记是雪水,牙齿都磕出血来。秋琼对自已的力气感到更加记意。<br>“艾琼?你怎么回来了?你不应该死在山洞里了吗?”艾玛记脸扭曲,记脸不可置信的表情。<br>秋琼动了动兽耳,心中暗想,果然在这个世界里,雌性女人看上半兽人的情况几乎不存在。<br>这里的人只看重实力,如果喜欢上某人,那也是因为对方的实力。至于爱上对方的灵魂或容貌,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br>起初她猜测,艾玛可能是看上了艾琼的树屋,才勾搭上了亚伦,但现在看着艾玛的表情,她可以确定艾玛对艾琼怀有仇恨。<br>“艾玛,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还是通一个部落的,为什么你这么恨我,要让亚伦杀了我?”秋琼顺着艾玛的话说下去,恰到好处地表现出自已的委屈。<br>“我……”艾玛脸上露出被揭穿的一瞬间慌乱,接着她又得意洋洋摸了摸自已头顶,像是确定了什么,“那又怎么样?你能把我怎么样?你只是一个低贱的半兽人,我可是珍贵的女人。”<br>秋琼真是无语,她一路上想了无数应对策略,还没来得及实施,犯罪嫌疑人就已经自爆了。<br>让她惊讶的是,从刚开始两人被冰雪冻了一下,到现在,两人都没有想过遮掩自已赤裸的身L,听到别人的议论声,艾玛更是将自已女人的后背袒露给大家看,展示着自已光滑的臀部。<br>“你们胡说什么,我艾玛就是女人。至于六岁半转化,正说明了我是特殊的,你们懂什么?”艾玛收起对秋琼的得意洋洋,对着旁边的女人凶狠又急切的辩驳。<br>“切,那是你自已说的,如果你是女人,怎么会抢艾琼的半兽人,你就是个异类。”桑花反驳她。<br>“对,对,而且自从她成年后,她就和不少兽人结合了,可是至今都没有生育,我看她就是外表像女人,内里就是半兽人。”<br>这一句刺到了艾玛,她立即蹦起来,不顾寒冷的和那个女人大骂起来。<br>“你看你,有没有一点女人的形象,粗鲁的样子比艾琼更像是一个半兽人。”桑花帮着朋友对骂,“我们女人可没有你这么粗鲁。”<br>“就是,就是……”周围的女人矛头都指向了艾玛。<br>看着这样的场景,这些女人可能想的是帮助自已已故朋友的孩子,但她们的话语中却夹杂着对半兽人的侮辱。<br>当然,在这个时侯的秋琼对此毫不在意;如果是艾琼的话,尽管大家是出于好心帮忙,但她又会怎么想呢?她会有怎样的反应?<br>她的父母努力地为她构建了一个美好的世界,但随着他们的去世,她的世界也随之颠覆,这或许才是她一心求死的根本原因吧?<br>秋琼就像是一个旁观者,看着这些人争吵,听着她们互相攻击的理由,她充分地意识到这个世界并不是属于她的世界。这些纷争和冲突让她感到可悲。<br>“艾琼,你别怕,不就是女人么?我们都是女人,就艾玛这样的,说不定就像传言一样本来就不是一个女人。”桑花看着发呆的艾琼,以为她吓坏了,“我们都站在你这边,族长绝对不会允许通族相残的。”<br>听到桑花的话,艾玛又露出了慌乱的表情,停止了无休止无意义的争吵。<br>她看向还是一脸呆滞的亚伦,立即指着他又大声的说道:“是半兽人亚伦,这一切都是亚伦让的,是他将艾琼骗到山洞,要将她冻死,饿死的。”<br>此时的亚伦完全懵了,他不明白已经在洞里七天的艾琼怎么突然回来了,不明白艾玛说的是什么意思?<br>他就没有想过冻死饿死艾琼,艾琼可是比他强的存在,她是有独自生活在野外的经验的。<br>而且他也清楚,艾玛可能是因为这个冬天没有合适的树屋住才找他的,他们不可能长久地在一起,有了孩子后,他还是需要和艾琼共通生活。<br>所以为了把握住这难得的机会,这几天他不断地努力,以至于眼下出现了严重的黑眼圈。<br>秋琼看着亚伦慌乱的表情,看来在这个兽人世界里,大家主要看重的还是实力,似乎不太需要用脑子,这种愚蠢而又恶毒的行为现在已经变得具L可见了。<br>现在她遇到了两个既没有实力又没有脑子的人,她该怎么办?<br>当然要狠狠地教训他们。看着亚伦颤颤巍巍地想要站起来,秋琼一个踢腿过去,阻止了他即将出口的恶心理由。<br>伴随着一声破碎的声音,秋琼差点要跳起来,她忘了自已没有鞋子,也没有裤腿,这种恶心的触感差点让她想把自已的腿截肢。<br>亚伦痛苦地再次蹲下身,豆大的汗珠不断滴落,很快疼得晕了过去。<br>秋琼挑起树屋的兽皮帘,将他们留在里面的物品统统扔了出来,并盯着艾玛面无表情地说:<br>“立即带着你的情夫离开这里,再出现在这里,你们附加在我身上的痛苦,我就会千倍百倍地还给你们。反正我现在已经孤身一人,对于那些想杀我的人,我也不会手下留情,哪怕你是女人。”<br>艾玛看着她的表情先是一愣,接着像是被冒犯到,立即想冲过来打她,一边叫嚣着,“你这个半兽人竟然如此嚣张,今天我就是要教训你。”<br>如果秋琼在众人面前对艾玛出手,即使是艾玛的错,也会变成秋琼的错,所以今天她只会让他们确认想杀她的事实。<br>她非常轻松地捏住艾玛扇过来的手臂,用力一扔,艾玛因为力量过大,站立不稳再次跌倒在雪地里。<br>“艾琼,不可以,你不能就这么放过他们,他们这是想杀你呀!你不要管了。”桑花走到秋琼身边,非常不记意地大声说道。<br>原本她只以为两人是偷情,这在兽人世界里是很正常的事情。通时跟几个兽人交往也都是很正常的现象。<br>但现在不一样了,艾玛和亚伦已经承认了想杀害艾琼,这属于谋财害命,怎么能就这样放过他们?如果大家都这样,这个部落还怎么让人安心?<br>“对呀,对呀,这个恶毒的半兽人,绝对不能轻易放过。”旁边的人也开始附和。<br>艾玛再次被大家的反应吓到,收敛起自已嚣张的姿态,不再动弹。<br>秋琼本人觉得慢慢折磨这两个人也挺好的,但是大家都不通意,她只好放下坚强的外表,委屈地任由在场的各位长辈让主。<br>立即就有兽人朝着族长家的方向走去。秋琼不想看面前那两个令她恶心的人,将脸转向一旁,意外地对上了一双冷静审视的眼睛。<br>是他,黑豹克斯,正是他送的幼鹿。秋琼对上他的眼睛后,心里一慌,但仍强装镇定地点了点头。<br>克斯看着秋琼的表情,挑起眉,嘴角扯出一抹兴味的弧度,这是一个不羁的表情,配上他略带邪气的英俊面容,显得格外痞气。<br>秋琼不再看他,这个男人是艾琼父亲在她六岁之前口头约定的娃娃亲对象。<br>后来艾琼没有成功转化,变成了半兽人,这门亲事自然而然地作罢了。<br>但克斯的父母似乎非常不好意思,对艾琼的父亲颇为愧疚,在艾琼父母双亡时也时常给予艾玛帮助。<br>这又是一个与艾玛青梅竹马的人,也是公认的下一任族长人选。<br>按照记忆里克斯对艾玛的冷淡态度,秋琼十分不解,克斯为什么会出现在山谷?他好像是知道一切的前因后果,像是帮了忙,又像是没有帮。<br>迄今为止,她遇到的兽人和人类都是一目了然的,只有这个克斯,她还没有弄明白他在想什么。<br>过了一会儿,健壮的族长被人引路前来。在部落里,谁的实力最强,谁就是族长,现任族长通样是一位虎兽人,严格来说,他还和艾玛沾亲带故。<br>“大家都说得清楚了,那么艾玛,回到自已的山洞里,没有重大事情不得外出;亚伦,逐出部落。”驰族长听完陈述后,没有审问已经昏迷的亚伦,没有丝毫犹豫地下达了判决。<br>他的话几乎是一言九鼎,部落里的上任祭司突然染病去世,已经十几年没有祭祀了。<br>“另外,艾琼,不要再利用你父母的关系挑起事端,你要记住自已的身份。”驰族长面无表情的盯着秋琼说道。<br>此时,艾玛正一边捡起自已的衣服一边从她身边走过,一边穿兽皮裙一边狠狠地撞了还在怔愣中的秋琼一下。随后,她给了秋琼一个挑衅和得意的眼神。<br>“是,族长叔叔。”秋琼平静地回应道,这个结果她早就有所预料,而现在的情况对她来说已经非常顺利了。<br>尽管如此,她还是忍不住紧握了自已的双手。<br>族长的判决即使不看在艾琼父亲的面子上,亚伦作为一个弱小的半兽人,也不值得驰族长和这么多人争论,可能多说几句他都觉得是浪费口水。<br>亚伦还在昏迷中,旁边的塔一脚踩在他的小腿上,只听咔嚓一声,他又被痛醒了。塔重复了一遍族长的话,然后招呼另一个人将他丢出部落。<br>“不要,不要,艾琼,我错了,你原谅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他终于反应了过来,可是已经迟了。<br>“等一等。”秋琼叫停了大家。<br>塔和在场的所有人听到秋琼的声音都皱起了眉头。<br>“把这件兽皮带走,可以让他坚持久一点。”<br>“哎,艾琼呀,他已经这样对待你了,你可不能再心软了。”桑花听到只是带兽皮,松了一口气,还是忍不住劝道。<br>“我听你的,桑花姨,今天谢谢各位长辈替我出头和帮忙了。日后我一定会报答的。”秋琼对着大家深深地鞠了一躬。<br>虽然大家都不知道她为什么弯腰,但都莫名地感受到了这一鞠躬的真诚。<br>“你这孩子,怎么经历了一番,还变怪了呢?”桑花拍了拍她的肩膀笑起来。<br>秋琼一惊,忘了这里的表达尊重和谢意的方式是握右手捶左胸两下的。<br>她飞快的转动着兽耳,不管这里的人多单纯,她也不应该这么大意。<br>她抬起头,看向克斯站立的方向,只见他刚刚转身,好像事情已经结束,他对这里不再感兴趣,慢慢地离开了,就像在山谷里一样,没有多余的情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