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在床上再次辗转反侧,想着若是陈氏真不来她得如何自救。<br>以她目前的情况不看大夫怕是不成,但是看大夫要用钱,周氏是肯定不会轻易拿钱的,除非是能说动她。<br>她目前这个要死不活的状态要说动周氏虽然有些难,但是也不是完全没希望,不过前提是确定陈氏那头没戏才行。<br>身子活动虽然利索了些但是过了一日却越发的疼,真是造孽,想想还不如被绑架了呢,至少出去了还能跟从前一样,如今这样,以后的路怎么走她都不知道。<br>白天一直躺着,晚上便躺不住了,她干脆小心的坐起来,跟菩萨打坐一样坐在了床上。<br>四周静悄悄的,除了蚊子声就是虫鸣声,度日如年啊!<br>她如今所有的认知都在这一间屋子,来到了陌生的地方,知道自已穿越了,她最想让的还是出去看看,看看外头是什么样子的,可惜暂时都成了奢望。<br>第二日一早,周氏依旧来到了她的房里,照旧是看她到底断气没有,见她还有呼吸心里也是矛盾,想着要不就赶紧好起来,要不就痛快的走,总这样大家都挂着心活儿都干不好。<br>春招依旧是在等陈氏的消息,可惜等到晚上吃饭的时侯也不见人影。<br>两口子来看她的时侯,周氏不免嘲讽,“你啊也别抱太大的希望,人都有自已的命数,你娘得了消息能来一遭已经是她的诚意了,其他的都是妄想。”<br>春招此时也差不多放弃了希望,她看着床边的人挪了挪身子,目光期许,“能、能不能给我找个大夫,若是医好了我以后肯定挣钱还你们。”<br>大概是她模样实在是可怜,周氏难得的没有怼他,甚至坐到她的身边拉起了她的手,“春招啊,不是爹娘不给你请大夫,上次大夫已经看过了,你这个情况只能听天由命呢,若是有把握救娘也定是会救你的,这身子里头坏了大夫再厉害也没有法子啊。”<br>王正业跟着在边上叹气,“你放心,这几日你就安心躺着,想吃什么就跟你娘讲,一会儿我让你娘给你煮一个鸡蛋,你小心些吃别噎着。”<br>“我不想吃鸡蛋,我想看大夫,我觉得我还能活。”春招不死心,说这话的时侯还努力挤出了几滴泪。<br>两口子一听都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各自找了借口就出去了。<br>春招是看出来了,她想活还得从王正业身上找突破,相比于周氏,这男人似乎更讲理一点,只是自已还在组织如何说的时侯,第二日上午,陈氏居然真的来了。<br>一来就给了王正业夫妇3两银子,“这两日去筹钱去了所以来得晚了,春招她如何了,还好吧!”<br>周氏拿着银子突然就有些无地自容,之前的盛气凌人在看到陈氏的那一刻早就消失殆尽,原本她真以为这妇人只是说说而已的。<br>“在屋里,还有气,大妹子,你真要带她走?”王正业再次确认。<br>陈氏肯定的点了点头,径直去了屋里,跟着她一起来的宋金贵也一起进了屋,看到床上脸色惨白的人,陈氏的眼泪差点又出来了,她努力的往回憋了憋。<br>“王家大哥,大嫂,钱我已经给你们了,这人我就带走了,当初她来也没有立契什么的,如今回去你们都是通意的,咱们就算是两清了。”<br>宋金贵见状将人从床上抱了起来,今日他们来专门租了牛车,为的就是接人。<br>春招一边心里高兴一边还在纳闷,上回听周氏的意思陈氏是个寡妇,那今日跟她一起来的这个年轻男人又是谁,看着也就30出头的样子,跟陈氏的年纪差不多。<br>人刚被抱出院子放上牛车周氏就跟了出来,“宋家妹子,你等等。”说完她又回了房。<br>春招总算是离开了屋子看到了外头的样子,比常见的农村院子还要破败,王家的院子不大,放着各种杂物,院子的地上稀稀拉拉的还晒了好些的黄豆跟玉米棒子。<br>陈氏轻柔的摸着她的头,“等回了家娘就给你请大夫,吃了药咱们就能好,有娘在你别怕。”<br>二里站在牛车边上,“婶婶,大嫂能活下来吗?”这话刚问出口人就被王正业拉到了一边。<br>周氏很快就拿着一个布包袱又出来了,她将包袱递给了陈氏,表情有些别扭,“这是她的几件换洗衣裳,留在家里改让别的也是麻烦,你们带走吧。”<br>陈氏道了声谢,什么话也没有多说便示意宋金贵驾车走了。<br>王正业夫妇在院子门口看着远走的车心里五味杂陈。<br>一路车子颠簸,陈氏怕她身子疼,一直让她靠在自已怀里,春招很有些不习惯,不过想着如今总算是出来了,她看了看前头赶车的人,“他是我新爹?”<br>陈氏一听脸上尴尬无比,“他是你金贵叔,是光明他爹,你忘了吗,就是住得离咱们家不远的金贵叔,你金贵叔会帮人赶车,娘请他帮忙来的。”<br>还以为是后爹,原来只是邻居。<br>“春招走的时侯还小,这么多年不见忘记了也正常,只是叔没有想到你这回伤得这么重,你娘这几日为了你都急坏了。”车子在他的驱使下走得不快不慢,“嫂子,回去了你打算怎么办啊?”<br>“我先安置了她,金贵兄弟,怕是之后还要劳烦你陪我跑一趟镇上去请个大夫,她这个样子不请大夫不成的。”<br>“都是小事,这车租了就是一日,跑一趟就跑一趟。”<br>这是一条乡间路,车道两旁是土坡杂草,春招有心想多看看,奈何太阳就悬在头顶,原本就头晕的她晒了一会儿更觉得眼花难受,索性闭了眼躺着。<br>只是这一闭不知道是太累了还是怎么居然就又睡着了,等她再醒过来的时侯,人已经躺倒在了一张破的木板床上,发疼的身子底下是一张破草席。<br>屋子里的光线不太好,就算是艳阳的白天也看着不太亮堂,而且闷热。<br>她身子刚动,就看到边上快速凑过来了一个人,原本还以为是陈氏,人走近了才发现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