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这时才发现鞋都跌掉了。
她一边吩咐小宦童去寻鞋,一边告诉晁源:“我刚才跪下去,正准备磕头,就看见上面坐着一个戴紫绒方巾,穿绒褐袄子的老人家,看上去有八十多岁,他咳嗽了一声,吓得我赶紧起来就跑。
跑到门边时,又好像有人扯住我的裙子一样。”
晁源说道:“那就是咱们的公公。
他怎么这么灵圣?
前日公公明明白白来给我托梦,梦中的言语甚是吓人,再三叮嘱我初一日不要出门,说有仇家要报复。
临走的时候还拍了你头一下,骂了两句,你惊醒过来就头疼。
怎么就这么灵验呢!
梦中还有许多话呢。
这样看起来,都应该一一遵守才是。”
说完,他随即吩咐家人到家堂内烧纸谢罪,还许了愿心。
虽然珍哥没有再病倒,但新节期间她总是魂不守舍,精神不佳。
晁太公虽然是家亲显圣,但毕竟晁源的时运将近衰退,那鬼也难免有些灵验。
又过了两日,晁源跌肿的面目略略消了一些,身上也略略可以翻动,只是这春和日丽的好时节,富贵的大官人却病在床上,“就像瘸和尚登宝座一样,能说话却不能走路了。”
话分两头。
另一边,计氏在后院领着几个一首使唤的丫鬟和几个旧日的养娘,孤伶伶地独处。
到了年节,计氏又不好意思开口向晁源要东西,而晁源也未曾送一些过年的物件到计氏那里,后院真是一无所有。
这些婢女婆娘看到前边珍哥的院子里热闹非凡,而自己这边连馍馍皮的边儿都没摸到,一个个哭丧着脸,长吁短叹,彼此埋怨道:“这也是咱们做奴做婢投靠主人家一场!
大年下的,就是叫花子也能讨人家个馍馍尝尝,也能讨个低钱来压压岁!
咱们却跟着这么个倒霉的主子,可真是‘八十岁妈妈嫁人家,图啥生图啥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