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言看着手中的果子,眼底一笑,问:“哪来的。”
“大元帅营帐里顺来的,就一个,给你了。”
君不言有种被宠到了感觉,“谢了。”
用大宽袖擦了擦就咬了一口,差点没给酸死,怪不得大元帅不吃了。
……
长公主营帐内。
长公主和陆侯还没进去,就看到陆元儿已经急匆匆的跑了出来,她面色微微发白的望着长公主,问:“母亲,不能再让元帅查下去了,我会死的。”
说着,陆元儿就无助的哭了起来。
陆侯面上如遭雷击,此刻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宣诚长公主通红着眼眶,冷冷的瞪着陆元儿,“你如今知道怕了?你一时贪玩的时候怎么不知道?你害死了这么多人……”
“如今母亲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说了我不是有意的,再说,不过区区两千士兵,我周朝数万大军在此,每次上战场都会死好多人,我不过害死了两千人,有什么大不了的,最多,抚恤金我再多出一倍……”
陆元儿气呼呼的道,她好像无法理解母亲责怪她的点在哪。
“上次母亲你被探子误导,下错了命令,也害死了好几千人啊,怎么不见母亲你愧疚请罪,都是当兵,反正那些人都是要死的呀。”
陆元儿越发的口不择言,她就是生气,别人都可以犯错,为什么她不可以。
“要说此事最坏的人,还是段若棠那个贱人,真话符我都躲过去了,她偏又想出什么观生术,她就是要害我,那个贱人,她男人被我朋友抢了,她记恨我,啊……”
话没说完,激动的陆侯已经一巴掌打在了陆元儿的脸上。
不敢置信的问:“你看看你说的还是人话吗?长公主,那真话符……是你包庇的?你早就都知道了?今日阵石有失,果真是元儿做的?”
“爹爹,若是连你们也不帮我,那我只能死路一条了,你们怎么忍心看我死呢?”陆元儿哭着道。
长公主与陆侯这才神色微动,陆元儿十岁上的时候,曾被歹人掳走过一次,足足丢了半年之久。
那半年,长公主和陆侯几乎找疯了,最后堪堪在人贩子手里找到了陆元儿,那时候的陆元儿,已经受尽折磨,性情大变,性子也越发偏激不正常。
但无论她性子变成什么样,长公主与陆侯都是对她宠爱有加,毕竟这是他们最小的女儿,只盼好好养几年就好了。
可二人抛开父母的身份,还是战场上的将士,时常不能留在京城,对陆元儿的管束难免松懈了几分。
不过主要还是,他们夫妻压根儿没想到,陆元儿已经歪成了这样!
上次京城北山的祸端犹在眼前,原以为她会收敛安分很久,没想到才过这么短时间,害死了人命,还说的如此轻描淡写。
但陆元儿有一点也没说错,当年被丢的事情,几乎是长公主和驸马心口的一根刺,想起来便觉的对不起女儿。
“今日我已经破例包庇你一次了,你如今还让我们怎么帮你?”宣城长公主面目痛苦的问。
“破例?在京城的时候,您不是已经破例过一次了?您不能因为我上次害死的是百姓,就可以不在意,这次害死了将士,你就在意吧,你们不是常说,生命是平等的?”
陆元儿反问。
随即眼底凶光乍现,道:“母亲,爹爹,如今国师的真话符箓已经验证过我了,他奈何不了我,只有那段若棠对我死咬着不放,实在可恨,如今那小兽的尸体在元帅的营帐里,想要毁了也不可能,不如,直接杀了段若棠吧。”
宣城长公主不怒反笑,却又似哭似恨的问:“如果杀了段若棠,敌国来犯,无人撑起雷神阵,我军便会死更多的人,又该怎么办?”
陆元儿想了想道:“段若棠用雷神阵大破敌军的金石阵,那不过是她侥幸罢了,你们不了解她,我可是了解的很,她内里就是个善妒的毒妇,她做这么多,就是为了重新赢回祁璟书的心,抢林姐姐的夫君罢了,我不会让她得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