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平日不愿现身,今日特意过来就是要告状的,他要给他枉死的兄弟讨一个公道。
谁知还没张嘴呢,祁璟书就来了,当真是冤家路窄的很。
当即,宋藏就将林妩的所作所为一五一十的都说了,“……林妩不顾军令擅离职守,还害死了刺杀队伍的战士,其罪当诛,回来也是要军法处置的,按律当斩的,你还有脸来求大元帅,我只恨不得她死在敌军的好。”
宋藏心中氤氲的怒火已经要溢出来了。
“你这是什么话?那是我女儿,你居然诅咒她死在敌军,”林侯激动的怒道。
“你女儿?是公主吗?就算是公主也不能做出这种为了抢功,而蔑视同僚性命,猪狗不如的事,林家有林妩,简直满门屈辱,林侯若是不想被祸连的话,还是尽早大义灭亲的好。”
“你,你……”
林侯被怼的哑口无言,因为宋藏说的一点没错。
但林妩却是林侯唯一的女儿啊。
林侯气的只能揪起地上的祁璟书,怒问:“你为什么不好好看着妩妩,你们是夫妻,是不是你为了抢功劳,所以逼着妩妩去的,你这猪狗不如的东西。”
林侯一脚将祁璟书踹翻在地。
场面一度有些失控,又有些滑稽。
林侯本来就不太满意祁璟书这个女婿,是林妩死活非要下嫁的,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难免有发泄的意味。
而话落在祁璟书耳边,可真是天大的冤枉啊,他要是能左右了林妩的想法,何至于此。
他们俩的婚姻,说白了,一直都是女主男从,一切都是林妩说的算。
在京城是,在战场上也是。
更可笑的是,祁璟书这夹板气还是他自己抛家舍业的求来的,你说好笑不好笑。
段若棠反正是瞧着有意思,他们就这么围着看戏。
倒是门口的魏争鸣,说了句公道话,“林伯伯,林妩是个什么性子您不知道吗?那素来是说一不二的,决定了什么事,十头牛也拉不回来,我看不是祁璟书逼着她去,是她逼着祁璟书去才是。”
“是啊,你那女儿打小就是个倔的,”魏侯也道,权当是拉架了。
林侯也才找回了几分理智,在看祁璟书,有些披头散发,又有些狼狈的爬起来,活像被冤枉的小媳妇。
“不管如何,没护好自己的媳妇,都是你这做男人的无能。”
林侯还是冷冷道。
大概从心里就瞧不上祁璟书,所以说话也是没礼也要强三分的。
祁璟书依旧一言不发,低着头像是认同,但是一个男人的屈辱感已经将他彻底淹没。
他刚才冲进来,是真心想救林妩的,如今到觉的,林妩不如就死外面的好,当然,这也是一时的气话。
但从这件事,他也看明白了很多。
“元帅。”
这时该林侯的表演了,他微微跪在燕大元帅的面前,愤怒又焦急的道:“林妩虽然年轻鲁莽,但到底还是个孩子,我这做父母的如何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女儿生死不明,元帅若打若罚冲着属下来,属下愿将此番作战所有的功劳,加上祁璟书的,全都抵了林妩的过错,只求元帅救林妩一命,从此以后,就是开除她军籍,打她军棍都可以。”
他倒是一副可怜天下父母心的样子,只是这场面,看着却莫名有些眼熟。
段若棠忍不住道:“林侯此言,可真是感人肺腑啊,林妩纵然千般不对,到底还有你这个父亲,这倒让本侯想起了前几日的长公主与陆侯,都是一片慈爱啊。”
不说长公主还好,一说,大家刚才死去的记忆又疯狂的活了。
有人讽刺道:“林妩还是个孩子吗?都嫁人生子了要,也就在林侯眼里是个孩子,陆元儿也是个孩子,只不过一个孩子不小心害死了两千前沿将士,一个孩子害死了刺杀队伍里的将士,还一心的想要抢功,你说我们跟一个孩子计较什么,林家侄女这么喜欢功劳,干脆我们把功劳都送给他们夫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