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扣了扣床头的小桌子。
瞧她现在的状况,再睡下去是不行的,会脱水。
他没想过用手推她将她叫醒,总觉得会将发烧的晦气转移到他身上。
齐聿从不触碰病人。
敲一声没醒就继续敲,加重敲,随着声音加大,少女终于从绵软昏沉的睡梦中醒来。
喉间干涩、西肢无力、浑身发烫、头痛难忍,姜琉艰难地睁开眼,模模糊糊察觉面前的一道高大身影。
“齐先生......”声音虚软微哑,像是压落在枯枝上的雪,带着凝滞阻塞的音调。
“自己弄。”
齐聿再次敲了敲桌子,示意她看桌上摆放着的物品。
“谢谢。”
姜琉将视线移过去,好在本就是侧身的,伸手就能拿到。
但是,伸手也费劲。
齐聿己经退到了窗边,抱着手臂斜倚靠在墙上,望着动作如同树懒的少女。
只不过,二者之间导致这种相同速度行为的原因不一样。
姜琉无比艰难地先拿起水杯,口渴的小猫一般小口小口喝水。
她也想大口咕咚,但是手臂抬不起来,头也沉重,难以扬起。
唇部如同干裂的沙漠遇到了甘泽,一部分落入口中,一部分从唇畔滑落,与锁骨中央的汗珠一起,掉进衣领深处。
剩下小半杯水实在没劲儿喝了,她放下水杯,重新蜷缩回去。
得缓缓。
按理说她身体不至于差成这样,以往基本就是小感冒,熬熬就过去了。
这次这么严重,姜琉觉得一是暑气太盛,二是她兼职太满了。
可晚上还有个兼职。
生活真是......可恶啊。
“退热贴不用,想把自己活活烧死?”
男人的声音恰如其分地响起,只是内容就不太美妙了。
姜琉本性不是个乖巧的,现在浑身难受没有心思装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