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殿内传来一阵轻笑，那是龙念瑶的声音：“凤珩，你真的不管昭昭了？她要是不小心又摔进诛仙台，你还不是又要心疼去救人？”
孔昭昭顿住，可下一秒，殿内传来男人异常冷酷的话：“有一有二不可三，她若是再坠诛仙台，死了也是命该如此。”
孔昭昭的心猛地一沉，她紧紧攥着拳头，指甲嵌入掌心。
凤珩并不在乎她的生死。
孔昭昭的心仿佛被巨石压得喘不过气来。
重来一世，狐烨还是被派去了混沌荒原，而她明明极力表明自己对凤珩没有心思，却还是被怀疑。
甚至……还提前遇上了黑蛇。
无尽的疲惫涌上心头。
孔昭昭被天兵强行带离了主殿，又被禁足。
凤雀阁，梧桐树下。
月色从天空洒下，照在树下一堆土坑，边上摆满了酒坛。
孔昭昭抱着一坛酒，双眸空洞往嘴里灌。
这酒，是凤珩和她一起从凡间带上来的，叫女儿红。
据说是父母在女儿生下来就酿下，等到出嫁时在挖出来，给女儿在洞房花烛夜用。
当初，她藏着自己的小心思，试探问凤珩：“小叔，如果有机会……你会愿意和我一起喝这酒吗？”
他说：“愿意。”
她就以为，那是他给她的回应。
他也是喜欢她的。
仰头又灌了一口。
“咕咚——”1
辛辣的酒液瞬间充满她的口腔，让她止不住地呛咳，但她却并没有就此停下，拆了一坛又一坛。
这重来的一世，没有半点意思。
如果注定还会落到上辈子的结局，她还不如今晚醉死在这里……
“昭昭？孔昭昭？”
低沉又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将孔昭昭从混沌的梦境中唤醒，她迷蒙地张开眼，望见了凤珩俊朗的脸。
或许是不想活了吧，看见他的那一刻，压抑的情绪瞬间爆发。
她随手拎起一坛酒，砸在男人的脚边，红着眼眶质问：“你为什么不同意狐烨的提亲？为什么不让我嫁给他？”
他又不爱她，嫌弃她缠着他，为什么有人接手她，他还不肯放人？
难道他就那么讨厌她，非要她过得不好才满意？
凤珩垂着眼，遮过眼中复杂的情绪，抬手抱起人：“你喝醉了，本尊送你回去。”
“回去？”
孔昭昭满脸泪水，低低地笑了：“回哪儿啊？你还不知道吗？我族人都死光了，我早就没地方回了。”
她伸手勾住凤珩的脖子，笑得轻佻。
大有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不准狐烨娶我？难不成真像公主说的那样，你留着我，是要我做你的侧妃？”
两人离得很近，少女的馨香混杂着酒气扑面而来。
男人滚动了下喉结，偏头往后仰，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这小小的动作，却针一样扎进孔昭昭的心。
“嫌弃我？”
她冷笑一声，借着酒劲忽地狠狠吻上去！
娇软的唇，带着琼浆玉露酒香，勾得人难以自持，凤珩有一瞬间想要加深这个吻，但下一秒却冷着脸推开人。
“呼啦！”
一坛开封的酒兜头淋向孔昭昭，混合着凤珩冷漠的警告：“你魔怔了。”
冰凉的酒液顺着孔昭昭脸颊流下，她打了个哆嗦，瞬间清醒了几分。
“你该去贞女堂修行一段时间，好好去去心中杂念！”
贞女堂，明面上是六界的一座修身养性的女子修炼场所，实际上，是专门用来调教，犯了秽乱之错的不堪女弟子。
去的人，不到三天就能累得脱层皮。
原来她在凤珩眼中，竟然是不堪下贱之人。
难怪，他上辈子竟然能狠心把她送给黑蛇糟蹋。
但去贞女堂受苦，总好过落到黑蛇手中。
她颓废地坐在地上，没有辩驳，只是面无表情地低低应了声：“谨遵战神教诲，我今晚便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