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我觉得，外面的世界好像也没有那么糟糕。”<br>“可是……”<br>莫怀玉看向了沈颜掌心的那个玉戒，“可是，我发现不是的。我和窦凉都是你父亲的棋子。”<br>“窦凉没有爱上别人，蓟经恒也没有爱上我。”<br>“他要的……他要的是我和窦凉的感情。”<br>昏迷之中的窦凉眉头微微皱了皱，发出了轻声的呢喃，“怀玉，怀玉……”<br>莫怀玉冲过去，紧紧的抓着他的手，“阿凉，我在这儿，我在这儿。”<br>她抓着窦凉的手，紧紧的贴在自己脸上，“阿凉，怀玉在这儿，怀玉在这儿。”<br>似是听到了她的声音，窦凉的不安渐渐平复，呢喃也停止了。<br>莫怀玉伸出手轻轻的触碰着窦凉的脸，惨白、苍老。<br>谁能想到几十年前的他，有无数的女人前仆后继就为了爬上他的床。<br>“所以……你们是来自葬神渊吗？”<br>葬神渊三个字一出，不仅莫怀玉变了脸色，在场的神情都发生了变化。<br>蓟宰下意识看向莫怀玉。<br>莫怀玉却惊愕的看着沈颜。<br>“这戒指是从地府姻缘石之中敲击下来。我一直在想，选择遮蔽天道的修士如此之多，而选择以姻缘遮蔽的最多。”<br>情之一字，最是变幻莫测，也最是没有道理可讲的。<br>即使天定姻缘，也无法完全保证两人一定在一起。<br>变心、换一个爱人，这就是凡人。<br>就连天道也都掌控不了的人心。<br>“但是，你们为什么没有留下痕迹呢？”沈颜转动了一下手中的玉戒，“所有小地府我都寻遍了，只有姻缘册，没有姻缘石。”<br>“原来在这里。”<br>她看向面色煞白的莫怀玉，不在用疑问句，而是用肯定句，“所以，你们来自葬神渊。”<br>莫怀玉：“……”<br>她紧紧抓着窦凉的手，瞳孔颤动不已。<br>沈颜：“我只是好奇，到底是你与窦凉乃是原本良缘，还是你与蓟经恒乃是原本的良缘！或者……窦凉和蓟经恒，才是原本的良缘！”<br>前面的话众人神色凝重，最后一句话，引得众人全都齐齐看向沈颜。<br>就连一向淡定的孙雅静都惊愕了。<br>沈颜皱眉：“姻缘册上，可是不管男女的。阴阳调和虽为天理，却也并阻挠同性。”<br>孙雅静：“话虽然这么说没错，但是……”<br>她看看莫怀玉，再看看蓟宰。<br>人家母子都在这儿杵着，你突然说，别人两个同性才是真爱。<br>莫怀玉呆滞了好一会儿，才道，“我不知道。”<br>“不知道？”<br>莫怀玉点头，“我不知道，在天道看来，或者说在原本的命运之中，我到底是应该和窦凉恩爱一生，还是应该和蓟经恒儿孙满堂。”<br>她摇了摇头，笑的格外苦涩，“我是真的不知道。”<br>翟柔：“那……您喜欢谁呢？不管天道，也不管什么命运，您喜欢谁呢？”<br>天道的安排，命运的规划，都比不上自己内心的选择。<br>莫怀玉不说话了。<br>她低头看着窦凉，“我不知道。”<br>蓟宰刚想说什么，就被翟柔扯了一下袖子，对着他摇了摇头。<br>“你是玄门盟主，是吗？”<br>“嗯。”<br>“我有事情，想要单独和你说。”她强调道，“单独，就我们两个！人、鬼、妖，都不能行。”<br>沈颜收起玉戒指，“可以。”<br>她又看向翟柔和蓟宰，“安排一个房间，把……窦凉带过去。”<br>蓟宰神色复杂的点头，又有些担忧的看着莫怀玉。<br>不过还是被翟柔给拉着走了。<br>整个房间只剩下莫怀玉和沈颜。<br>把窦凉安排好了的蓟宰，神色有些怅然的站在沈颜的房间门口，目光茫然。<br>“在想什么？”<br>蓟宰看向翟柔，她脸上一片明艳的笑。<br>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她都能笑的这么开心，没心没肺的，好像什么事情都不重要一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