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知道这毫无意义,于是努力地平复了一下心情,缓缓地开口问道:“那老先生,我们接下来要干什么?”<br>“你们……”<br>老者还没有说话,就响起来开门声,然后就有人大喊,我朝门口一看,正是今天早晨的那两个番役,不过他们倒是没有带刀,反而一人掂了一个大桶,只听他们说:“行了,别玩了,吃早饭了!”<br>“快,过来领饭。”<br>那些人便乖乖地一个个的过去领饭。<br>我侧目一眼老者,可他好像很不理解,笑着说:“怎么了?迷糊了?吃饭去啊。”<br>我这才意识到这原主不是第一天来,为了避免露馅,我就跟在他的身后。<br>两个大桶,一个桶里是餐具,一个桶里是,应该是汤,因为那清汤寡水的,就飘了几个菜叶子,我实在是不能称其为粥。<br>我一看那就没有什么胃口,心想:“好家伙,比我们公司那猪扒皮的老板还要抠!公司的剩饭都比这强!”<br>但为了活命,只能装模作样的称了一点儿,其中一个番役看到后,暗嘲道:“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下一顿饭在傍晚!”<br>由于我是最后一个,所以他说完以后,直接提着桶走了。<br>我先是闻了一闻,那味道怎么说呢,感觉有点儿陌生,又感觉有点儿熟悉,反正就是有一种不可名状的味道,然后我浅浅的尝了一点儿,差点儿没吐出来。<br>我心里较劲:“就算饿死也不会吃这种东西。”<br>然后我假模假样地端着碗,又找到了那位老者,然后继续说:“刚刚被打断了,你还没告诉我接下来要干什么呢。”<br>“哦,对。”那人就像刚反应过来,喝了一口“汤”继续说:“接下来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净身’了”然后他掐了掐手指头:“计算着日子啊,估计今天就轮到你们这批人了。”<br>我现在已经是“心如死水”了,暗下决心:“只要我的‘未来’没有了,我就找个柱子一头撞死。”<br>他看着我一直发呆,问了一句:“怎么了?怎么不吃饭?”<br>我的脑子在溜号,听他这么一说,嘴就先回应:“哦,没什么。”说完以后,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就先动了,端起碗来,就往自已嘴里送,这时侯才意识到不对劲,可是又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吐出来,于是一狠心,咽下去了。<br>“是过期的汇源果汁!”我喝完以后终于想起来那是什么了,虽然已经晚了。<br>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儿,那个番役过来收餐具,收完以后,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刘宝、张三、李四、王五、王宝、大大、小小、一一、二二……”<br>“以上这些念到名字的这五十个人是刚过初试还未净身的,还有没有被漏下的?”<br>没人搭话,此刻我多么希望自已是被漏下的那个。<br>“如果你被漏下了,但你现在不说,等着被我发现了直接把你扔井里。”<br>好吧,我什么都没想。<br>“行,那就是都被点到了是吧?好,那你们出来排队。”<br>我磨磨唧唧、磨磨蹭蹭地出来了,我平生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祈祷着能有意外发生,可这一刻可能称得上我平生最平淡的一刻了——无事发生。<br>我很奇怪,我一个平日里连喝水都会被呛到的人,连半夜睡个觉都能让膀胱把我给“吵醒”的人竟然还有这么平静的时侯。<br>刚走到门外,其中一个番役就喊道:“按身高排成两排,跟我走。”<br>我不算矮,当然也绝对算不上高,中规中矩吧。<br>我站在高个那排的第一个,然后就跟着番役走,因为我们是横着排的,而且我是第二排,所以一路上,我偶尔会在不经意间看到别人的表情,果然,就像那个老先生一样,大都很高兴。<br>“外面的生活是有多苦?百姓的生活是有多么艰难才能把人给逼到这种境地。”我心里一边通情他们,一边感慨二十一世纪的安宁与祥和。<br>终于,兜兜转转,我们来到了一个小院子,在院子里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笔墨纸砚,一把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个人,看样子像是一个记录员,可能吧,我也不知道那种职业应该叫什么名字,我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干什么。<br>这时,那个番役再次命令:“从第一排第一个人开始说自已的名字并说大小,三寸及以上为大,以下为小。”<br>我没完全听明白他的意思。<br>“俺叫大大,应该属于大”<br>“哦,我明白了。”我在心里展现出一种意味深长的样子,“原来当太监还讲究这个。”(这个我编的,事实上我并不知道他是否有这种规定,至少我还没有看到过。)<br>但随即我又注意到另外一个问题——应该属于大?认真的?<br>我又仔细地打量了一下我前面那个人,顶多一米六,瘦得像一个电线杆子。我在心里犯嘀咕:“我去,真的假的?莫非这东西成反比的?”<br>我按下自已内心那奇怪的好奇心,继续听。<br>“洒家小小,是小那一类。”<br>离谱,这么粗犷的声音,这么宽广的身躯,竟然是个“女的”?好家伙,真是反比啊?<br>欸,不对,不是反比,好像是正比,那两个是意外,不对,不对,就是反比,刚刚那几个才是意外……<br>反正听完以后,我已经总结不出来什么“规律”了,感觉脑子已经被这些东西绕晕了——大、小、小、小、小、大……<br>不知不觉就轮到我了,但说实话,作为一个社畜整天“自愿加班”,我真的没有注意过那种东西,估计也只有春日野穹知道,可是现在她不在啊!<br>所以我就只能编一个了——王宝,大。<br>当然了,虽然是编的,但也不是一点儿缘由都没有的张口胡来,毕竟一来我对自已还是有点儿自知之明的,而且作为一个早已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熟记于心的新时代的优秀青年,我最大的品质大概就是诚实了,从来不胡编,而是有理有据的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