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姑娘,缓缓睁开了眼,印入眼帘的白色天花板似乎在散发着黯淡的光,其余的一切都没入了黑暗,似是在黑水之上漂浮。<br>意识尚未完全清醒,眨了眨眼,后脑勺传来隐秘的疼痛,胀的发麻。白熙在分辨着现在的情况,是在自已房间,不是在宿舍,也不是在其他的房间。<br>位置分辨完成后,开始分辨年岁。寻找正面现在年岁的回忆节点,连一秒钟都不需要,就已经认识到目前是20岁。<br>虚岁的话,就要加一岁。然而自已已经过了生日,或者还要加一岁?是22岁。<br>年岁悄然的增加,白熙对过往却没留下什么记忆。那些记忆成为断点,沦落成一种标志,专门让自已判断年岁的标志。有关那些的喜怒哀乐,逐渐消失,逐渐淡漠。平静地接受着记忆的消亡,或许在未来的某些时刻会瞬间回忆起早已遗忘的片段,或许永远也不会想起某个人,或许…<br>总而言之,这重要吗。<br>白熙摇了摇头,不重要。过去已然成为过去,现在是现在,未来尚未来到。<br>其实,过去,现在,未来都不重要。唯一重要的是,你,要怎么让,要让什么。<br>就这样,在脑海里想着这些无用的东西,想到头越来越疼,四肢逐渐恢复它存在的感觉,不愿在被禁锢着,她眨了眨眼,向四周摸索着自已的手机。<br>没有摸到手机,她慌张坐起,打开了灯,适应了一会儿,起身寻找。<br>头一撇就能看见黑色的长方L静静躺在白色桌子上,异常显眼。<br>歌曲不知道什么时侯停止了,原来是手机没电关机。<br>将手机充电开启,静静等待戏剧开场。<br>手机凭借那百分之一的微薄电量,开始挣扎着的再次放歌,白熙趴在床头,连着充电线,甘愿被拘束在这一地,打开了社交软件。<br>无聊,沉闷,独属于夜色的孤寂盘旋在每个人的头顶。<br>无需乌云落下大雨,泥泞已记身。<br>社交软件里的异性陌生人发来信息,白熙不想理会,一条条删掉。她有足够闲暇的时间去让这件无聊的事情。<br>然后她看着头像,看着自已发的文字。<br>白熙不会在社交软件上发有关人的照片,零星的图片是漫画或者动漫的截图,是天空的风景照,是植株昆虫照。<br>她看不见太多的人,更别说看透。粗略一扫的有缘人里,没有自已感兴趣的话,便也没有什么开始的必要,趁着自已看文字的时间,软件又向她推送陌生人。<br>还是重复性的动作,一条条删除。<br>删干净后,点开文字编辑。<br>她写下<br>风里雨里我在等你<br>实际在这黑夜,无需面具的黑夜,无人明白她这句话的意味。<br>于是,闲杂人等涌入了这条文字的底下,说些什么…<br>无论说什么,在看到第一个评论的人的时侯,白熙迅速删掉了评论,并设置为自已一人可见的状态。<br>软件似乎算到这位姑娘没有聊天的兴致,并不像一开始那般疯狂的推送,现下留下几位零星的人的信息,还在散发红点的微光。<br>白熙点开了信息,保持着礼貌性的回复,闲散的聊着。<br>听着自已并不是非常钟意的歌曲,聊着自已并不是非常乐意的人,写着并不符合当下的文字。<br>这样的一种忍耐,成为了白熙的常态。<br>再说,白熙也没有非常钟意的歌曲,非常乐意的人,非常符合环境的文字。<br>她本身,透露着某种古怪。<br>也许是她的内向,是她的沉默,也许是她的天马行空,也许是她的不可得的幻梦。<br>也许太多,问其根源,无法搜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