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江亦对于这个话题不感兴趣，凤凌没再多说。吃过午饭，她到黑风寨与江亦签订了京城独家销售协议，现场银货两讫。
江亦发现，这个凌风办事极为爽快利落，倒是很合他的胃口。
刚办完正事，云二娘扭着碎步走进来，“大当家的，天上人间五日后开业，咱们是不是先一步去京城？”
江亦本想说晚几天再去，突然看到还未走远的凤凌，当即改变了主意。
也行吧，跟这个香香的凌公子结伴通行没准也很有意思。
……
回到如家客栈，上官嫣然关上门问道，“陛下，咱们一下子就花了五千两进货是不是太冒险了？”
好在这次她带足了银子，不然就女帝这种花法，还真不够用。
凤凌似是没听到，依旧在想着江亦的事。
半晌，她蹙眉问道，“你说朕若是下旨征召，他会不会从命？”
上官嫣然认真的思考了一会答道，“下官认为他心里肯定是不情愿的，但是又不得不从。”
再有本事，毕竟是个山贼，哪有勇气对抗女帝圣旨。
“有什么法子能让他心甘情愿为朕效力？”凤凌锁眉沉思，她是父皇独女，打小接触到的多半是小太监，对于真男人她还真不甚了解。
上官嫣然双眸闪动，“下官听闻，男人所喜，无非钱权色三样。”
“只是这江亦似乎不缺钱银，对当官亦不感兴趣。”
说着说着，她感觉自已犯了忌讳，连忙改口，“陛下，咱们再想想法子吧。”
凤凌面露喜色，“朕觉得你说的在理。”
“你可愿为朕去争取此人？朕瞧着他样貌俊朗，与你倒也般配。”
上官嫣然闻言立马跪下，“陛下，嫣然只想伺侯在您身侧。”
她从小跟在女帝身边，还从来没想过离开。
凤凌解开发髻，三千青丝如瀑布般垂下，她对着镜子看了一眼自已绝美的脸庞说道，“朕跟你说笑的，朕可舍不得将你送给他。”
此事不难，宫中不乏貌美宫女，寻几个试探一下江亦便是。
第二日辰时，凤凌与上官嫣然收拾停当以后便出发回京。
五百个化妆盒装了整整一马车，主仆二人则是重新雇了一辆。
刚行进不到几里地，后头传来吴大彪的叫喊声，“站住，站住。”
江亦瞪了他一眼，“职业病犯了？有你这么打招呼的吗？”
吴大彪挠挠头改口，“二位请留步。”
粗犷的声音带着巨大的威慑力，似乎跟刚才的“站住”没多大区别。
凤凌对着车夫吩咐道，“停下，看看什么情况。”
不多时，江亦乘车追了上来，“江某害怕凌老板一路有什么不妥，特意和大彪送送。”
反正坐车也是无聊，不如找人逗逗乐。
凤凌抬眸看向江亦，“好啊，有江少在，可保无虞。”
犹豫了几息她对上官嫣然说道，“你去后面马车，我与江少闲聊几句。”
不论这个男人为何相送，既然想问策于他，定然不能错过机会。
上官嫣然有些犹豫，毕竟女帝身份尊贵，倘若江亦冒犯了她该如何是好。
凤凌投过来一记命令的眼神，她也只得乖乖听话。
……
狭小的马车有些颠簸，江亦与凤凌相对而坐。
近距离看，江亦发现对方皮肤没有任何瑕疵，细嫩的可以掐出水，身上依旧是昨天那股好闻的味道。
他忍不住嗅了一口，“凌老弟，你身上好香啊。”
凤凌还是头一回被人这么肆无忌惮的打量，甚至还被他闻了一口。
她浑身不自在的岔开话题，“江少，在下想请教你一些经商之道。”
“假如有三个人通时看中了化妆盒的生意，你该如何权衡？”
这个问题是她思考良久才想出来的。
既然无法直接说明朝中三个辅政大臣的事，只能以经商为例旁敲侧击。
这对于江亦而言并非难事，他稍稍一想便开口说道，“先让三人斗，我坐收渔翁之利。”
“他们为了得到这块蛋糕会拼命降低自已的底线，甚至不惜让亏本买卖。”
“到时侯谁更适合，一目了然。”
见凤凌蹙着眉不说话，江亦接着说道，“如果三家抱团，那就适当的挑拨一下。”
“推出一个独家代销，二级代销、三级代销。”
“谁都想争这个独一无二的位置，就看最后谁的姿态更低。”
“这个改良版的二桃杀三士目的就是引起内卷。”
……
凤凌一边听一边思考，江亦说的她先前也想过，但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切入口。
她还有个疑问，“江先生，假如你所说的独家代销日后让大，会不会反过来要挟你。”
三家辅政大臣哪怕是斗倒了两家，剩下的那个也是十分可怕的。
江亦竖起大拇指，“你能问出这个问题，说明方才我所说的你听明白了。”
“确实有你所说的风险。”
“这个时侯你就不能强硬对待独家代销。你要想办法拉他入股。”
“抛出一成、两成的利润出去，让他成为合伙人。”
“这种阳谋，没有人能破解。”
凤凌坐直身子，一双眸子落到江亦身上。
今天这番话对于她而言十分有用。
在三个老奸巨猾的辅政大臣眼中，任何阴诡之策都不好实施，反倒是这种明晃晃的阳谋，容易让他们内部分裂。
“江先生，在下有个不情之请。”凤凌薄唇轻启，“方才一番话醍醐灌顶，若是方便，日后在下想多跟你学习行商之道。”
她现在头疼的事可远不止三位辅政大臣这一桩，听江亦意思，对于为官不感兴趣，那就只能以经商之名先笼络着。
江亦腼腆一笑，“在京城这阵子我应该会住在天上人间，你有需要就来找我。”
凌风现在是自已的一级代理，适当提供一些情绪价值是应该的。
他接着说道，“咱们也算投缘，不要江先生长江先生短的，咱们结拜为异姓兄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