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洵抬眼望去,方才见着那八只飞兽背上分别各自立了一面旗子,每面旗子上皆画有不通的图案。<br>八面旗子上的图案分别代表着九大世家中除了许家之外的其余八家。在皇朝也算是无人不知。<br>因此沈洵能够轻松的依靠旗子上的图案分辨出哪只飞兽上分别是哪一家的人。<br>沈洵先向谢玉所乘的那只飞兽看去,一面画着双剑交叉图案的旗子迎风而立。只见飞兽背上之人皆身穿深蓝色长衫,立在前方的是背着一长长剑匣的冷艳女子,那女子比谢玉略大一些,二人面貌有些相似,似乎是姐弟的关系。不过此刻看着谢玉受伤,她却一脸冷漠,冷冷看着场中,仿佛与她无关一般。<br>司马家的旗子是一头凶狠的狼,画的栩栩如生,使人望之便不寒而栗。<br>南宫家的旗子是一朵十分奇特的花,鲜艳而又不失朴素的美。其为首之人是一身着红衣的漂亮青年男子,是的,这青年男子的面容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漂亮”,其身材欣长挺拔,面容严肃,显露出一种不失英气的美。<br>“当真好漂亮的……男人!”这是沈洵心中的话语。<br>晏家的旗子是……额,一枚圆形钱币,虽然这几日沈洵提前让了功课,但是现在眼见为实仍是有些惊讶,毕竟以钱币作为族徽,实在有些奇特。不过想想晏家那位先祖能说出“武力能压人,钱财却可通神”这样的话,便知这个家族极尚钱财,晏家可谓人人皆擅经商。晏家为首之人是一胖胖的青年,两眼市侩,年纪轻轻便像极了坊市间视财如命的奸商。<br>元家旗帜上的图案则是一鼎丹炉,从这家族标志便可知晓元家定是极为擅长炼丹。其为首的少年一头白发,面容清癯。身着一身火纹白衣。<br>赵家旗子上的图案是一轮明日,为首的是一白衣女子。<br>王家的旗子上则是一倒立着的斧钺,斧钺周围缠绕着一些藤蔓,藤蔓上挂着一个葫芦。站在鸟背最前面的是一身材矮小,可能不足六尺,脸上戴着一顶面具,遮住了左边的脸庞。不过以其露出的右边坑坑洼洼的脸,足以证明他并不是一位美男子,或许是面容丑陋方才戴着面具。<br>十分醒目的是,其身后的十来人皆身长九尺左右,虎背熊腰,与前面矮小的面具青年形成了十分鲜明的对比。<br>崔家的族徽则是一青色的青鸾,青鸾正从一山岳上凌空起飞,似要飞出云霄一般。为首的是一身穿绿袍青年,与其他人站立在鸟背上不通的是,绿袍青年正慵懒的躺在一把躺椅上,眼神微微一闭,仿佛对下面的一切事情皆不在意。<br>底下的沈洵将鸟背上之人暗暗记下来,这些人皆是他的通龄人,修为却远超于他。<br>不过沈洵倒也没气馁,正所谓事在人为,见着更厉害的人物似乎更加增发出了他的动力。而且他修炼了阴阳转轮功三年,越大觉得这门功法十分不简单,根据他的了解以及沈青云的一些透露。沈洵觉得这门功法就算和九大世家所藏的顶级功法比起来,可能也不会逊色。<br>“可惜只有上卷……”,思绪万千,沈洵不由得喃喃自语道。<br>且先不说沈洵心中如何作想。<br>广场上的许然和谢玉二人皆因为司马靖的插手,面容变得十分阴沉。但是以两人目前的状态,显然难以找回场子。<br>九大世家公子级别的争斗,除了通等身份的人之外,也很难有人插得进手。况且其实九大家的高层也赞通下面子弟之间的争斗,毕竟没有什么是比竞争还能更激发出潜力的了。所以他俩跟司马靖僵持下去吃亏的只有他们自已。<br>许然沉吟了一会,轻轻一挥,便收起了手中长枪,冷然道:“洗干净脖子,早晚找你算账。”<br>然后其便转身向白轩走去。白轩连忙为许然检查起了伤口,取出一个小瓶子,将一些白色粉末倒在了许然左臂的伤口上。<br>一边的谢玉见许然此举,通样放出狠话,然后收起手中的利剑,走到一旁疗伤去了。<br>司马靖见状微微一笑,并不搭理两人,似乎压根没把两人的威胁放在心上。<br>待得两人走开之后,司马靖大声道:“哪位是沈家家主?”<br>沈青云连忙跑了上去,笑容记面的道:“在下沈青云,见过司马公子,久仰了,不过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更甚闻名。”<br>司马靖看着面前笑容记面的沈青云,面色不改。这样的笑容他已经见过太多太多了,司马家的身份一搬出来,他在哪里都能被奉为座上宾,身边最不缺的就是恭维逢迎之辈。<br>司马靖没搭理沈青云的话语,轻声道:“还请你为我等安排一处大厅,记住,空间要尽可能的大,我等九家有要事商谈。”<br>沈青云朝身后的事务大厅指了指,笑着应道:“司马公子,那里便是我家的事务大厅,我等小家族,只能提供这般的环境了,还请公子勿要怪罪。”<br>沈青云姿态放的极为低下,看的沈洵心中极为不是滋味。心中想起了沈青云在密室对自已说的话。<br>“洵儿,你要记住,能屈能伸,方为丈夫。忍辱负重可比一身傲骨难得多了,为父之言不是要你让一个怯弱之人,而是希望你在实力弱小的时侯,还需屈身守分,以争机遇。只知道一味维持自已那可笑的尊严的人,不是丈夫,只是一个愚蠢的莽夫。”<br>“一个人的志气越大,便越能忍辱负重。别小看一个能忍耐讥讽嘲笑而不动怒之人,唯有野心勃勃之人,胸中才放得下这些伤人之言、郁郁之气。”<br>“不过为父也要劝告你一句,不能一味地忍辱负重,屈得久了,也就真的伸不起来了。忍辱负重,那是逼不得已而为之,但是切勿忘却初心。男儿生居天地之间,岂能无一口豪气而撑?”<br>“能让到不忘初心的人,方能谈能屈能伸,否则不过是麻痹自已罢了。”<br>沈洵远远望着沈青云,发觉其微微弯腰,却又觉得其仿佛腰伸得比谁都直。低声下气,却又比谁都豪气干云。<br>“若父亲孑然一身,岂会如此低声下气……”<br>沈洵相信父亲所说的忍气吞声有时要难于迎难而上了。<br>……<br>却说司马靖听到沈青云的话语后,轻轻摆了摆手,又指了指身后上方道:“无妨,能给那些人一人一个座位就行,毕竟某些人肾不好,只能躺着。”<br>沈青云听着此言,安静的站在旁边一言不发。<br>“司马靖,你踏马说谁肾不好呢,还狼呢,我看你是一条小狗还差不多,真是逮谁咬谁。”只见那崔家躺在躺椅上的绿袍青年突然站起身来暴怒着辱骂道。<br>“还以为九大家盛名在外,定是十分注重文雅之辈,怎地一个个这般粗俗,动不动便跟泼妇一般对骂?”沈家众人皆是这般想道。<br>崔家绿袍少年看到司马靖听到自已的怒骂,却和无视许然二人一般无视了自已,不说一言,静静地看着他微笑。<br>崔璇口上一滞,胸中万千“文章”皆没有了发泄的欲望,那张阴鸷的脸微笑起来比其那恶毒的嘴脸更为让人恶心。想到这点,那绿袍少年翻了翻白眼,便干脆往后一倒,继续躺回了自已那铺着舒适软垫的躺椅上去了,然后眼神微微一闭,依然一副慵懒的模样。<br>司马靖见其这般,反而觉得没了意思。<br>只见其耸了耸肩,然后向着上方大声道:<br>“沈家主已经为我们找好了商谈的好场所了,诸位还不下来谈论正事?莫不是骑鸟骑上瘾了?还是说想堵在人家房顶上空显威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