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许多有所成就的大夫看见他,都摇摇头,说他身体的根基早就被糟蹋坏了,只能喝药调理,彻底根治不了。
凌风抬手敲了几声,门内丝毫不见响动,里面安静的好像根本没住人。
“算了,走吧。”谢临尘道。
说完,他转身就走,对于他这破败的身体能不能治好,他毫不关心。
凌风没动,他不甘心的用力敲了几下。
终于,门从里面被打开,一个白发老头怒气冲冲道:“谁啊?一大清早的,就过来打扰老夫睡觉!”
凌风心中一喜,赶紧道:“请问阁下可是传闻中那位能妙手回春的神医?”
白发老头警惕的打量了一下两人,见他们似乎真的是来求医的,侧身给两人让了路。
“进来吧,你们两个谁有病啊?”
凌风拉着不太情愿的谢临尘走了进去,又推到白发老头面前。
“是我家公子,还望神医替我家公子好好看看。”
“先过来坐吧。”
白发老头带着两人走到院子中央的椅子上坐下,他静下心来,将手搭在谢临尘的手腕上。
过了一会儿后,白发老头收回手,凝声道:“你走吧。”
一旁站着的凌风表现的比谢临尘这个病人还着急,追问道:“怎么了大夫,是不能治吗?”
白发老头捋了捋胡子,缓缓道:“身体的根虽然坏了,但也不是不能治,只是身体的病或许可以治好,但心病却难医啊。”
谢临尘站起身:“多谢大夫,在下也觉得这病难医,所以就不多打扰了,告辞。”
说完,他转身朝门口走去。
凌风赶紧追上来,神色有些焦急:“公子您……”
谢临尘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两人刚走出去没几步,离白发老头隔的不算远的一户人家的门,突然从里面打开。
凌风连忙站到他身前,手放在腰间的剑上,神色警觉的盯着那处。
他打听过了,这里除了神医一户人家,附近没有任何人居住。
只见,一个浑身上下遮的严严实实,看身形似乎是女子的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是你?”
说来也怪,谢临尘一眼便认出了,这是昨夜误上他马车的那个女人。
江晚楹浑身一僵,还以为是沈家派来抓她的人找到了她。
她转头一看,谢临尘正站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她。
江晚楹眉心一跳,怎么又是他?
昨天误打误撞闯进了他的马车已经算是意外了,可为什么能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也能遇见他?真是阴魂不散的。
而且她都遮的这么严实了,为什么还能认出她?
两人隔空对视着,谁也没说话。
突然,谢临尘猛烈的开始咳嗽起来,他握拳放着唇边,放在身侧的手紧紧握着,显然一副十分难受的模样。
江晚楹收回视线,内心异常平静。
从她死后到醒来不过短短半月,但她对谢临尘的感情好似也在这没真实经历过,却深感漫长的四年里渐渐被磨灭掉。
再次见到他,要说恨,江晚楹确实恨过。
毕竟没有人在真心付出后却被欺骗感情后,不会感觉到恨吧?
江晚楹拢了拢身上的披风,转身朝外面走去。
她今日出来也只是想去街上买点易存放的食物,还不知道要在这里住多久。
谢临尘缓了缓,抬眸看见那个女人放在身侧的手做了一个熟悉的动作。
他瞳孔一缩,这是江晚楹最喜欢做的小动作。
又是巧合吗?她到底是谁?
谢临尘压下心中有些激动的情绪,盯着她背影,淡淡道:“昨日夜里那些人,是来抓你的?”
江晚楹脚步一顿,回头看他:“你想干什么?”
谢临尘上前一步道:“我没想干什么,只是现在外面全是那些来抓你的人,你就这么出去的话,就是自投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