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鄯皱眉:“娘,你是不是搞错了?薇儿不可能偷东西的。会不会是婵儿?对,婵儿,多半是婵儿偷的!薇儿是咱们养大的,从小锦衣玉食长大,怎么会偷东西?婵儿从小在她养父母身边长大......”
“鄯儿!”苏老太太忍不住打断他,“苏月婵早就离开平远候了,这段时间,她也不曾来过,怎么偷?”
苏鄯反驳:“既然是偷,肯定是偷偷摸摸的,还能让你知道?她明面上没来,暗地里指不定来过多少次了。”
“你看见了?”苏老太太问。
苏鄯理直气壮地道:
“虽然没看见,但猜也能猜到。总之,偷丹书铁券的人,肯定不是薇儿,多半是婵儿,你找她好好聊一聊吧。让她赶紧把丹书铁券送回来。否则,我去陛下那告状,她的罪可就大了。”
最后,母子俩谁也没能说服谁,不欢而散。
事后,苏鄯越想越气,跑林府门口闹事去了。
他站在林府门口大喊大叫:
“林峻寒你个缩头乌龟,你给老子滚出来!”
“怎么?不敢出来?只会利用女人暗中做手脚,算什么男人?”
“滚出来!给老子滚出来!否则,老子去陛下那告状!你死一万次都不够!”
恰逢休沐日,林峻寒正与云若霜在后花园研读兵书。
林府门口人山人海,很是热闹。
收到消息后,两人急忙往大门口赶。
正是傍晚时分,晚霞漫天,秋风飒爽。
云若霜身穿一袭绯红色石榴裙,艳若桃李。
没有公婆磋磨,没有丈夫小妾外室子女给她气受,她仿佛年轻了十几岁,宛若一个未出嫁的少女,美得张扬,美得活力四射!
坏的婚姻会吸食一个女人的精气神,彻底摧毁一个女人的美貌。
再美的美人儿,也经不起坏婚姻的磋磨。
而好的婚姻,最是滋养女人。
哪怕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女人,也会变得容光焕发。
更何况,云若霜原本就是个大美人。
不要试图改造一个渣男,那只会毁掉一个女人。
选择比改造更重要。
遇到渣男赶紧跑。
遇到好男人要珍惜。
云若霜一出现,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无他,太美太年轻了!
苏鄯更是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
一段时间不见,她变得更美了!
明明还不到一年时间,却恍若隔世。
如果当初,他能不受柳佩兰蛊惑,抵制诱惑,亦或者是,能在大婚之后善待云若霜,与柳佩兰彻底断了来往,那么,如今的他们,该有多幸福。
哪怕最后轩儿这个私生子曝光了,只要他好好解释,以云若霜的性格,必定会原谅他。
毕竟,那是成亲之前的糊涂事,只要婚后善待她,没再与其他女人有任何瓜葛,就还是好男人。
可惜,世间没有如果。
见苏鄯一直盯着霜儿看,林峻寒走到两人中间,用他那高大的身躯割断苏鄯的视线。
视线受阻,苏鄯回过神来,瞪着林峻寒道:
“林峻寒,你怂恿婵儿偷我平远候府的丹书铁券,这件事休想善了!”
“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你就等着坐牢吧!”
林峻寒皱眉,冷声道: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怎么可能怂恿婵儿偷你们苏家的丹书铁券?偷来有什么用?”
“你别忘了,每一张丹书铁券上,都刻有名字,我不是苏家人,若有朝一日我拿出来用,不就自我曝光了吗?我有那么蠢吗?”
苏鄯自以为是地道:
“你可以放个几百年再用啊!到时候,你可以让孩子姓苏啊......”
“我看上去像是脑子有病的人吗?会让我将来的孩子跟你姓?”林峻寒冷声打断他。
苏鄯一噎。
站在他身旁的苏月薇柔柔弱弱地道:
“这件事,或许不是林大人怂恿的,可能是婵儿妹妹擅作主张。她是有前科的,以前就没少干这种事。只是,没想到,她人都已经搬出去了,怎么还......”
云若霜厉声打断她的话:
“苏月薇,少说这些似是而非的话!你说东西是我家婵儿偷的,证据呢?”
“没有证据在这胡说八道,就是诽谤!我可以去府衙告你!”
“到时候,你可千万不要哭鼻子,怪我欺负你!”
苏月薇被骂得哑口无言。
小时候,这个女人明明很疼她的,如今怎么对她这么凶?
这么多年的母女情难道都是假的吗?
就因为不是亲生的?
都怪苏月婵,当初为什么没死?
苏月薇委屈极了,当场崩溃大哭。
她一边抹眼泪一边道:
“我也不希望是婵儿,可除了她还会有谁?”
“你啊!”苏月婵的声音突然从她身后响起。
苏月薇猛地回头。
只见苏月婵高扬手中丹书铁券,笑盈盈大步走来。
与她并肩而行的,是珩王殿下。
他们身后,竟然跟着萧靳延和萧靳泓!
阵仗极其庞大。
众人急忙下跪行礼。
礼毕,众人相继起身。
苏月薇先发制人,大声道:
“婵儿,丹书铁券果真是你偷的......”
苏月婵冷声打断她:
“这是从你寝房里搜出来的。”
“不可能!”苏月薇打死不承认。
只要她拒不承认,苏月婵就奈何不了她!
反正,现在丹书铁券在苏月婵手中,苏月婵休想撇清关系!
只要她一口咬定......
“是真的。”苏月婵道,“这可是大殿下亲手从你寝房搜出来的。珩王殿下,大殿下,二殿下,还有所有在场的大理寺官员,皆可作证。”
苏月薇整个人都僵住了。
萧靳延低声道:“这一张丹书铁券,的确是我从你寝房里搜出来的,你可有什么话说?”
苏月薇颤抖着声音质问:“我的寝房,岂能说搜就搜?你们这是擅闯民宅......”
“有皇上亲自盖章的搜查令,不算擅闯民宅。”萧靳延小声解释。
怎么会?
苏月薇恨得浑身发抖。
她面容狰狞,仿佛地狱恶鬼。
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她努力压下心中愤恨。
再睁眼,她又换上了一副柔弱无害的面孔。
她通红着眼眶,一脸不敢置信地质问苏月婵:
“婵儿,我做错了什么?你为何要如此陷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