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族小说 > 都市小说 > 我才不是小娇妻 > 第10章 在背后支撑他的,恐怕是丞相府
两天后,小厮来报,说户部尚书,丁淮丁大人来访,戏儿让人将丁淮引去大堂侧的会客厅,仓促下叫厨房也备上些简单的茶点来招呼客人。<br>因着陈启阳不爱热闹的关系,平日里将军府内都不太会有外客,更别提是在这样特殊的时间,戏儿走在前往大堂的路上,神色微沉,心道丁淮此时会来,必没有什么好事。<br>等进到屋内眼见丁淮,戏儿才端起一贯温和的笑颜,举手作揖对丁淮行礼。<br>而丁淮坐于桌边,心思却不知在何处,只有一搭没一搭轻点手边的茶盖,弄出些微的响动,直到戏儿行至才起身与之还礼,可面上颇有些强颜欢笑的意味。<br>“怎么今日丁檐大人没有一通前来?”两人相互引请入座,戏儿便也趁此寒暄问道。<br>丁檐是这位丁淮大人的通胞弟弟,位及户部侍郎。<br>当年李靖安贪墨之事败露,他本人伏法,身后也牵出不少户部内外大大小小的职务人等,面对这些待需填补的空缺,丁家兄弟是趁此一蹴而就,双双在户部任下要职。<br>他们两人,尤其是哥哥丁淮,是个一等一识时务者,接手户部之后立刻便看准风向来给陈启阳献忠。<br>陈启阳也是与丁淮脾性相和,久而久之,这两人的私交反倒优于公职之交。<br>“近日,太子蓝宇的行事,公子应当已经知晓了?”面对戏儿的提问,丁淮没有立刻回答,直直开门见山奔向正事,言语音色比之往日都沉下不少。<br>“知道。”戏儿仍旧含笑回答,作势端起茶盏,眼睫也不免随着动作垂下。<br>纵使早有猜想,认定丁淮此来是与太子招揽朝臣一事相关,但看丁淮此刻的神态,戏儿忧心怕外面的事态可能比他预料的还要严重棘手。<br>“太子也来找过我们,”丁淮说到此掩不住叹出一口气,才继续道,“威逼利诱,可谓无所不用其极,让我和丁檐站去他那一边。”<br>闻听此言,戏儿抬眼复又看向丁淮,手虚托着茶杯没有说话,只等丁淮自已说下去。<br>“我答应了。”丁淮说道,像是心有愧疚,眼神低下瞥去一边,也顺便回答了戏儿适才的问题,“丁檐觉得此举属实对将军背信弃义,所以今日,他说无颜来此。”<br>戏儿知道丁檐是个性情急躁却重情重义之人,想来在丁檐眼中,趁国危困时协助太子篡位,已经可说的上是大逆不道之举。<br>戏儿浅浅抿上一口茶,心下思索的是丁淮的决定,虽说丁淮比之丁檐更懂得审时度势,但也不是轻易就会更动立场之人,除非朝堂上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br>他对陈启阳的情报网到底达不到趁心应手的境地,很多事情,都是只能知表而探不得里。<br>“无妨,”戏儿放下手中茶盏,故意将笑容淡下几分,道,“将军也说过,他没有要掌控户部的意思,平日无非只是想在一些小事上行些方便,丁大人若觉得此时情形更该向太子表忠,大人尽请按本心行事,不用顾及我们。”<br>可丁淮看戏儿脸色,加之这一段说辞,总觉得是表面谅解,言下有怪罪之意,便申辩一句:“并非是我想倒向太子,而是如今京中情势,实在让我没得选择。”<br>“哦?”戏儿下意识就歪了脑袋,眉眼间也严肃起来,道,“愿闻其详。”<br>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势,能将丁淮逼到如此地步。<br>丁淮却在此时像是卸下一口气一般,他终于端起茶盏喝上一口茶,开始给戏儿细讲起如今朝内的情势:“我听闻刑部的顾连大人和江大人都已经对太子俯首称臣,将军直属的兵部,左、朱二位大人已经被严密控制起来,如今兵部内的运作已经可说是举步维艰。”<br>是丁淮突然想到,此次陈启阳出京将京中亲信尽数带走,独留戏儿一个人面对如今的变数,丁淮想这位公子怕是没有陈将军那样能够俯瞰朝局的心性。<br>果然,才刚说起一点,戏儿的神色便明显紧张起来,只听他失声问道:“江大人?”<br>丁淮点点头,回道:“是。”<br>江新楼是除去武将一流外,陈启阳在朝内最为重要的力量,他又一向与陈启阳关系甚好,戏儿虽知蓝宇有去找江新楼,却万想不到江大人会如此轻易地让步。<br>戏儿不自觉开始掐起手指,若按丁淮所说,如今兵部受困,刑部户部归顺太子,吏部礼部一直与将军府不睦,工部史大人虽与陈家有交情,但戏儿却并不熟识,对于这三部的情形,戏儿了解不深,但是此刻看来恐怕也凶多吉少。<br>剩下的言官御史,虽有弹劾之责,可论起实权,还是难与六部中人相比。<br>丁淮没有顾及戏儿眼下脸色发沉,只继续说下去:“宫中贵妃娘娘因为五皇子的事情已经销迹许久,五皇子骤然受难,我想娘娘身为人母,恐怕也没心情来管外头如何。”<br>蓝宝的事情,戏儿当日便在场,自然熟知,洛瑞风忧心儿子,对朝政失去掌控之心,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br>由于蓝宇的搅动,戏儿近些天都没有关心过宫里的境况,也不知蓝宝现下有没有醒过来。<br>他想起当日宴上云舒似是担忧的神色,再看蓝宇如今的这一系列动作,戏儿心中不禁在想,蓝宝当日被烟火炸伤,会不会根本不是意外?<br>戏儿看着丁淮,却将这些许猜疑按下,没有说出来,他只等丁淮自已继续往下说:“其余五监九寺官员,都少有人贴近朝廷的权力中心,更是无力对抗蓝宇。”<br>“而且,”丁淮见戏儿正在思索什么的模样,所言也有些犹豫起来,“依我看来,蓝宇此次政变是筹谋已久,在背后支撑他的,恐怕是,丞相府。”<br>只是不知,到底是丞相府中的哪一位,是丞相徐海天,还是其子徐青竹,亦或者两方皆有。<br>丁淮知道戏儿与丞相府的公子徐青竹交情不浅,所以既没有可依据的判断,他便也没有细说。<br>“什么?丞相府?”比之一开始所言江新楼,到此提及丞相府,戏儿已经没有了最初的惊讶,只是喃喃出声。<br>也难说是否在戏儿心中,他相信徐青竹是不会让出这等不知轻重的事情,一切都只是徐海天的筹谋。<br>但不可否认的是,如今朝中局势确实比戏儿所知的还要严峻,可说武官们最终的倾向,已经成为皇帝蓝礼的最后一道防线。<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