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让乔清芙的陡然窒息。
她猛地意识到，浩浩是在那群人贩子手里待了这一个多月的。
在人贩子那里，他不知受了多少折磨。
可他分明之前是个那么乖的孩子……
乔清芙的眼眶酸胀不已，她的手松开，将所有的包子往孩子碗里堆：“吃吧，浩浩，多吃些。”
一块素白的手帕递到了乔清芙的面前。
褚云烨神态坦然，俊眉轻挑：“我想你应该需要这个。”
“多谢。”乔清芙接下来。
褚云烨随即沉声又道：“那群人贩子的窝点我们昨晚已经去过了，抓住了几个人，可惜头头太谨慎，昨天恐怕在那妇人进警局时就跑了，没能抓到。”
“不过你放心，我们会持续追踪，不会让他们跑了的。”
听到这些承诺。
乔清芙的心也安定不少，“我相信你们。”
褚云烨看了她一眼，笑了笑，没有再多说什么。
“对了，你想在深市找什么样的工作？我可以帮你留意一下。”
褚云烨又说。
闻言，乔清芙神色有些诧异：“不了，我已经够麻烦你了，怎么还能……”
“别误会，”褚云烨伸手打断她的话，随即拿起一旁她写下的欠条说，“你看，我只是在担心你什么时候能还上我的钱。”
乔清芙没了话。
她搓搓手，有些不好意思：“我以前是当护士的，我……”
“护士？我记得你的资料上，你不是学文学的吗？”
褚云烨一下反应过来，蹙起眉头。
乔清芙顿住，她又忘记了，自己已经不是乔芊雪了。
“是，是我自己一直想当护士。”
她勉强回道。
褚云烨看了她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从怀里掏出一份推荐书。
乔清芙赫然一怔。
她看着那封推荐书，“褚警官，我们萍水相逢，你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只是觉得你跟我妹妹很像，忍不住想多照顾你。”
褚云烨坦然相告。
乔清芙愣了一下：“你妹妹？”
“嗯，不是长相，是你的遭遇。”
褚云烨神色间浮现几抹痛意来，“我妹妹如果还在世的话，她应该是比你要大上几岁的，她单纯无知，在学校里受了蒙骗，被人哄得未婚先孕，那男人直接跑了，我妹妹不顾家里的反对将孩子生了下来。”
“可孩子生下来没多久，我们家也决定好好养着他们母子了，偏偏孩子却被人贩子偷走了。”
“我们一路追查，好不容易查到了人贩子的下落，可就在即将要一网打尽的时候，那人贩子却将我妹妹孩子的尸首扔在了路上……”
听见这话，乔清芙眸色骤然一僵，眼底满是震惊：“什么？”
人贩子的狠毒程度，再度让她感到惊颤。
她不敢想象，身为母亲，在接到这个结果时是多么的绝望。
褚云烨的语气也跟着低落下来，他语气哽咽：“这事对我们家打击太大了，尤其是我妹妹，她接受不了，情绪波动过大，当时就疯了，不到一个月她就直接跳了楼。”
乔清芙身子一僵。
她怎么都没想到褚警官家里遭遇过这样大的事，她一时说不出话来。
褚云烨眼眸深处翻涌着情绪。
“所以，我平生最恨人贩子，也立誓要将所有的人贩子捉拿归案，不让我妹妹的悲剧重演。”
乔清芙沉默下来，眼泪不知不觉无声流淌下来。
而褚云烨的情绪却很快平息下来，他望着乔清芙，神色复杂：“乔小姐，昨天看见你和浩浩的遭遇，让我想到了我妹妹，所以我才不忍心看着你们流露街头。”
“你就当是我这个人将对我妹妹的善意落在了你们身上，如果有冒犯到你们，我跟你们道歉。”
从这两日的相处，不难看出褚云烨本不是善言辞之人，可此刻，他真情流露，在她面前说了不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