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个他知晓自己是没戏了,只得将目光看向第三句:‘寂寞寒窗空守寡’。
这一句应该是三句中最简单的,不过苦思良久,他还是没有工整的下联,摇了摇头,这皇孙分明是在逗人玩呢。
将桌上的纸一拿,他直接上了二楼打算先祭五脏庙。
楼上倒是颇为热闹,坐下点了两份菜,一壶酒再加一碗雕胡饭。
等菜的时间,他刚想拿起纸来看,却听邻桌有人说道:“皇孙才五岁,真真是羞煞了我等耗首穷经之人。”
“心术读之有气节,第二首悯农更是道尽这世道民之不易,再加楼下的三个对子,唉,吾等之楷模啊。”
“言皇孙才五岁?”
“学无先后啊,夫子言三人行必有吾师矣。”
王玄策越发的好奇,拿起之前的纸细读,看完心术,他差点拍案,看完悯农,他也明白这是在暗讽世家。
正看得入神,便听一人道:“这位先生是在看皇孙的心术策论吧,吾等皆为读书人,不若并过来,吾等一起畅聊如何?”
王玄策起身道:“在下王玄策,乃游学的学生。”
其中一人笑道:“巧了,吾等三人皆是,今次来长安,就是为明年大考作准备,我叫娄师德。”
一指旁边面白一位道:“此是敬晖,敬兄。”
又看向坐在左边的一位面上严肃的年轻人道:“这是张柬之,张兄。”
王玄策也没听过三人,不过对方盛意相邀,他也不好拒绝,刚好伙计上菜,他直接让对方上到那一桌,他也起身坐了过去。
“听几位谈及秦王,果真如此般神奇?”
娄师德更健谈些,笑着解答:“王兄可曾读过三字经?”
王玄策摇头,娄师德长叹一声道:“若是之前我也是不信的,更不信三字经如此的惊世之作,出自五岁的秦王之手,可是前几日朝堂之事,容不得我等不信啊。
便是随意三对,就难倒了这天下的读书人,可惜无法当面请益。”
王玄策又问:“三位皆是饱学之士,为何不在楼下试试?”
娄师德三人对视一眼,下一刻皆捧腹,敬晖一指张柬之道:“他倒是不服,昨日枯坐一日,然一字未得,我和娄兄深知学浅,便早早败退熄了心思。”
……
PS:历史上,王玄策是贞观十七年去的,贞观二十年方回,这里我提前了,杠子们出征,哈哈。
张柬之看着大笑的两人,面上微黑郁怒道:“不用心焉知无所得。”
“哦,不知张兄得了什么?”娄师德打趣。
“某悟…悟了,那本就是绝对,相信再过百年也不可能有一人对出。”
此言一出,包括王玄策也没忍住笑了起来。
“此悯农诗为何署之二,难道还有之一?”王玄策指着纸上不解道。
“看来王兄是初来京城啊,没错,四月时京城便有悯农之一,也是皇孙所写…”
随着酒局近半,大家的话题有所转移,开始交流起治政牧民的各自看法。
张柬之言为仕者,当教化黎民,归劝圣人,百姓错者罚,圣人错则谏,不可枉顾百姓,一味逢迎君上,如此才是大夫之责。
敬晖则言为仕者要修身,首重清廉,自泏者则事必偏,长此必为小人所乘,失了本心。
而娄师德的看法又不同,他的志向是考中进士之后,驾青骢马、提三尺剑建不世之功,保家卫国,开疆拓土,做一个留名青史的儒将。
随着话题渐深,让王玄策颇感惊讶的是,原本以为只是随意碰到的三个读书人,但一番畅谈,他发现,这三人居然皆是胸有锦绣并非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