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族小说 > 都市小说 > 【超真实扮家家酒】 > 第4章 一生的潮湿
薛林的工作室叫云裳婚礼策划工作室,队伍刚拉起来3年,规模不大,够这十几个人的温饱。
今天没有外勤任务,所有九点才开门,薛林这个老板更过分,现在还没到店。
“奇了,以往老板都是早到的,今天怎么晚了?”
大家一边忙着手边的活儿,一边闲聊两句。
“应该是有事吧,你忘了,那天在婚礼现场,老大脸白的像纸一样,啥都不顾了,只交代了阿米几句就走了。以前可从来没那样过,肯定是大事!”
“也对,就是不知道是什么事?咱们能不能帮得上忙!”
“老大的私事什么时侯跟咱们分享过,倒是咱们的私事,她都知道。她总说自已单身一身轻,可咱们公司又不是只有她一个单身,也没见别人像她这样,一心扑在工作上啊!”
“是啊,或许阿米知道,要不咱们问问?”
“你可拉倒吧,那个小辣椒,你不问,她还随时爆炸呢,你是嫌她炸的不够响是吗?”
“也对,也对!”
众人的声音渐渐散去,没过多久就听见老板跑车进库的声音。
五秒之后,助理阿米像只快乐的小鸟来到薛林面前。
“早上好,林!今天你可迟到了,虽然你是老板,但迟到请客,你应该不会赖账吧!”
薛林摸摸她的头,宠溺一笑。
“让你们破费那么多次,难得让你们抓住一回,我怎么忍心赖账呢!”
此言一出,别人都还好,阿米确实已经呕的要死。
请客大军中,她算是总司令,贡献值最高。老板这讽刺拉记,好气啊!
“我要点最贵的!”
阿米忽而又贱嗖嗖的贴过去。
“对了,老板,那位可又来了,这次谁也不好使,非要见你,而且人家说了,你是最后的机会,如果再提不出让她记意的方案,她就只能终止合作了。”
“什么情况?”
“方案调整了八回,又出新幺蛾子了。一会儿嫌弃婚礼空间不大,一会儿又说太大浪费;一会儿嫌弃迎亲手续繁杂,一会儿又说迎亲环节减少男方不重视;一会儿说现场不必那么花里胡哨,简单大方为好,一会儿说现场要有一片花海,哪怕落下一地狼藉,也曾经灿烂过。好家伙儿,正反话都被她一个人说了,怎么说怎么有理?”
薛林无奈一笑。
“顾客是上帝,上帝哪有错啊!”
“上帝没有镜子吗?”阿米翻了个白眼,直接反驳道,“她要是身家上亿,能来我们这儿?我们要是上市公司,能为了几万块钱,跟她这磨磨唧唧?”
“都是脚下泥,装什么金砖坯?”
薛林听着阿米说话越来越过分,脸色也严肃了起来。
“吃饱了骂厨子,你本事不小啊!”
薛林平常脾气很好的样子,但一旦触碰她底线,就完全不是那个样子了。阿米年轻不扛事儿,嘴上难免猖狂,薛林不愿意将工作氛围搞的过于紧绷,却也不惯着她。
阿米努努嘴,想说什么,最终在薛林危险的目光中,憋了回去。
“人在哪儿?”
“会客室!”
“去准备壶绿茶!”
阿米立正敬礼去泡茶,薛林则对着随处可见的镜子,整理了一下妆容,这才推门进了会客室!
等阿米送茶出来,有爱凑趣的已经将大家要点的外卖统计了出来,一见阿米,立马送了上去。
“阿米,我们选好了!”
阿米刚大学毕业一年,年轻漂亮,是上一个助理推荐过来的,性子泼辣活泼,嘴皮子厉害,却没什么坏心思,所以,大家也愿意宠着她,对她都很喜欢。
“哇,你们比我还狠啊,”阿米一副看透这群人丑恶嘴脸的样子,然后填上了最贵的套餐,把刚才受的气也补回来。
“不过,机会难得嘛,我一会儿就送上去。”
众人桀桀坏笑,可想到会客室里那位,又忍不住担忧起来。
“那位都来了七八趟了,方案也改了七八回,这次还不定怎么折磨老板呢?”
阿米不以为然。
能折磨他们老板的,除了生她的,就是她生的。
生她的正忙着哄孙子,环游世界。
她生的......
不好意思,光棍一条。
天天相亲,天天被甩!
不要说上床造娃,就是心平气和的谈个恋爱都费劲。
阿米觉得,除非科学家攻克了无性繁殖,否则,他们老板大概率不会有机会生娃了。
什么?你说,还有借精生子?
呵呵,那可就更新奇了。
她怕孩子生出来,对通父异母的兄弟姐妹因为血缘相互吸引之后,产生乱伦的不良后果。
所以,拒绝了!
“咱们俩打个赌,就赌这一单。”阿米说,“我赌就凭咱们老大的美貌,也能拿下这一单。”
“我跟你不一样,”另一个跟阿米年龄相仿的通事说,“我赌老大凭本事拿下这单!”
其他人见这俩小屁孩傻乎乎的样儿,终于没有经住诱惑,也跟着投了十块钱。
所以,当薛林送顾客走后,众人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大猩猩那么紧迫。
“出门没吃药吗?”
薛林不想理他们,可目光过于灼热就假装不了。
“怎么样?”
阿米问出了大家的心声。
“我哪知道,终身大事,不得想清楚嘛!”薛林此时也瞧明白了,“所以,这次多少?”
“十块!”
薛林被逗乐了。
“这么多钱啊,这要输了,伤筋动骨吧!”
“嗯嗯!”
薛林懒得理这群无聊的人。
“少废话,赶紧去忙吧,业绩上不去,咱们就只能一起去讨饭了!”
“是,帮主!”
薛林回到办公室,准备收拾一下心情,将这些天落下的工作补一补。
时间根本不给你反应的机会,蛮横的按照它的规矩办事。悄无声息的运行,关键点的重击,你知不知道,它始终强大的可怕。
薛林的眼中有隐隐的泪光,但又随着签字笔的流动而渐渐隐去,只留下黑白之间,难以言说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