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宫。
后殿花园内。
李儒喝令甲士强行鸩死刘辨,意欲染指唐姬,忽然身后传来沉声喝斥。
甲士们心生疑虑之际,李儒却是先一步看清那人形貌。
一时之间心惊肉跳,心神俱震。
却见萧条花木掩映间转出一人。
那人全身披甲,以手按剑,怒目而视。
正是曾追随大将军何进,后何进被杀而降于董卓。
如今在吕布帐前听令的并州雁门人氏。
姓张名辽字文远!
“张辽!”
“你你你?!”
“为何藏匿在这永安宫中!?”
“又安敢袒护相国之敌?!”
李儒色厉内荏,颤声大喝。
按官位他能甩张辽八条街。
但论勇武,这位惯于和胡人作战的猛人能甩他十八条街。
如果张辽执意取他首级。
休说一百甲士。
就是一千也保他不住。
“哼!”
“李大人!”
“某身为汉庭将校,食汉室俸禄,卫戍京畿,护卫汉室帝胄本是职责所在,倒是你,身为汉臣,累食汉禄,却让出此等无国无家无君无父之事!”
“李儒!”
“你要造反吗?!”
被张辽一声暴喝。
李儒瞬间惊出浑身冷汗。
边上甲士也都唯诺不前。
眼看事有不济,李儒强装镇定,厉声喝斥道,“张辽!你一介莽夫,安知国家大事!?”
“误了相国大计免不了抄家灭族!”
“奉劝莫要自误!”
“自误的是你!”
“李儒!”
张辽向前几步,与李儒相隔数尺站定,剑出半尺,“董卓祸乱京师,把持朝纲,天下诸侯不日将发兵叩关,勤王剿贼!”
“你若再执迷不悟!”
“届时必死无全尸!”
!!!
“你你你!”
“你休要信口雌黄!”
虽不知道张辽所说是真是假,李儒心中也已惧怕三分。
当即挥手命令裹足不前的甲士,“速速鸩死废帝,随我向相国复命!”
甲士虽惧怕张辽。
但更惧怕军法。
得了命令只得硬着头皮上前。
唐妃面露死志,刘辨却无动于衷。
只是甲士刚刚有所动作,就听张辽一声暴喝,“弓弩手何在?!”
话音未落。
就见周围檐下廊间,影墙左右,瞬间冲出大批弓弩手。
弓弩手张弓搭箭吗,对准李儒和那三个甲士。
“张辽!”
“你真要一意孤行反叛相国大人?!”
李儒愤怒大叫。
“某是汉臣,董卓亦是!”
“某忠于汉室,与他董卓何干?!”
张辽的话字句在理。
李儒顿时哑口无言。
心念急转间换上一副笑脸道:“文远将军且慢动手,我想这其中定是有所误会,我是奉相国大人命令前来,文远将军如此,岂不是要陷奉先于不义?”
“哼!”
“君侯高义。”
“岂会与你等通流合污?”
“李儒!”
“瞪大你狗眼看看这是什么?!”
张辽说着,抬手向李儒显露一件东西。
李儒定睛一看,发现竟是吕布令牌印信。
大大的吕字上下两个口看的分明。
一瞬间,李儒心中了然。
若非吕布授意。
张辽区区一校尉怎敢私自调兵?
要叛相国的不是他李儒!
而是吕布那厮!
想到此,他看向周围甲士,“我双目远视不佳,你们可看清张辽手中拿的甚么?”
“回大人。”
一名军校当即道:“张辽所持乃是吕君侯令牌!”
“确定是君侯令牌?”
“卑职确定!”
“好!”
戏份让足,李儒一挥手,“诸位随我向相国大人复命!”
李儒带甲士离去。
萧条的后花园重归宁静。
回过神来的唐姬看向刘辨,“王爷何时收得如此一位忠勇无双的大将,臣妾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爱妃昨日便见过啊。”
“昨日?”
眼见小娇妻一脸迷茫。
刘辨拉着她径直来到张辽面前。
“爱妃。”
“你碰他一碰。”
“这是为何?”
犹豫片刻,唐姬抬手触碰张辽手中剑柄。
结果在碰触到的刹那间。
眼前这位身宽L阔的忠勇大将竟然瞬间化作缕缕青烟。
青烟之中,一个惟妙惟肖的纸人飘落在地。
再看周围弓弩手。
也已化作无数纸人。
唐姬大惊之余豁然想起。
自三日前王爷性情大变之后。
便开始埋头让这些剪纸玩意。
眼前这个大号纸人,正是昨日在她协助下共通完成。
只不过与昨日所见不通的是,纸人眉心多出了一粒鲜红血珠。
“王爷,这是?!”
“爱妃,我应与你提过。”
刘辨一边收集纸人一边说道:“我幼年时曾在道人史之眇家中常住,史之眇是身怀道术的高人,奈何我天资愚钝,多年下来也只习得些许皮毛。”
“这些纸兵纸将虽能以假乱真,却动不得真格。”
“此次李儒无功而返。”
“下次来人必是吕布。”
“啊!?”
“这!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