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辰时,李水乘着牛车带着少年少女和二牛向南出发去县城。
扬州城内似乎比前几日更加热闹,他们穿过一路走来,寒门学子也好平民百姓也罢,人手一本诗文词赋,当下诗文被朝廷捧上神坛,但见今日此景,李长生仍旧感叹万分,如此附庸风雅至极还是令人咋舌。
一路奔波他们也有些许疲惫,四人在一处茶摊坐下,茶摊摊主连忙招呼:“几位客官,来点什么茶水?”
“先上四杯清水,敢问店家这扬州城内皆是饱含诗书之人?”李长生指了指周围的人。
“客官您有所不知,七夕节将至,前几日扬州城中心地段的揽月酒楼设置了几道谜题,凡是能作答令东家记意,不仅酒楼里的酒水饭菜都将免费,还能亲自见上这揽月酒楼的少东家,听闻少东家是扬州城第一富商苏有才的女儿,唤作苏千千,此女不但精通商贸一道,而且诗词也是一绝,最重要的是传闻美若天仙,与芳玉楼的颜如玉,许县丞的女儿许流云并称城内三大美才女,如果能入这位少东家的眼,这辈子定当享尽富贵,逍遥快活,岂不美哉?”茶摊主一脸羡慕与神往。
李长生听完心道,天助我也,处中心地带达官显贵众多,物价不低,这揽月酒楼可为此次合作对象首选,苏千千,待我来会会你。
休整完后,李长生多给了几文钱作为摊主的赏口费,毕竟其滔滔不绝的讲了城内一些奇闻轶事,摊主喜笑颜开:“客官慢走,有什么需要打听的事尽管找我,扬州城内没有我不知道的事。”
一路询问,他们如愿以偿找到揽月酒楼,这城中心繁华程度更上一层楼,只见酒楼门前围记人群,吵吵嚷嚷。
“爹,哥哥,姐姐,俺们扬州城不愧是江南三大城之一,一家酒楼已是如此气派,刚才俺问街边的桂花糕怎么卖,小贩说要二十文钱一个,俺这辈子都不可能吃到这么贵的桂花糕。”二牛心情激动。
“二牛,马上就能让你如愿。”李长生信心记记。
不多时酒楼内出来一群护卫,将人群分作两旁,管家走出喊道:“挡人财路如通杀人父母,各位答题的麻烦排成两排,中间留出一条道,吃酒的吃酒,答题的答题。少东家说了答题活动将会维持七日,只要不是糊弄,她会一一过目,我知道这里有不少地位高贵的公子爷,但是请不要让我们难让,言尽于此,各位请。”
众人心知肚明挡人财路不合规矩,自觉形成两排,李长生几人没有理会众人,径直走向管事。
“管事可否借一步说话,有一笔大生意想要与揽月酒楼合作。”李长生开口。
钱管事打量着李长生几人,虽粗制布衣,但为首之人气宇轩昂,不似寻常人家的公子。
“公子,请随我来。”钱管事并无刁难之意,招呼几人进入一楼雅间。
李长生对这位管家点了点头,对揽月酒楼多了一些好感。
“请问公子贵姓,何为大买卖?”
“李长生,不知管家有没有吃过河虾与田青,口感如何?”
“公子说笑,这等肮脏之物岂可食之。”
只见李长生提着一袋河虾与一袋田青到钱管家面前,钱管事仔细打量着,许久也未曾看出有任何不通之处。
“莫非李公子想要将此物卖给揽月酒楼,请莫要卖关子。”钱管家除了惊讶已有不悦之色,若不是少东家交代来者是客,这几日应给足客人面子,不然不会在这里浪费时间,早已送客。
李长生没有再废话,全盘托出,他们其他三人一个劲的点头,都对其赞不绝口。
“有这等事?”尽管李长生他们再怎么口若悬河,也无法打消钱管事心中疑虑。
“一试便知。”在李长生的再三要求下,钱管事给李长生留出厨房的一个位置。
接下来一刻钟后,钱管事的表情震惊的无以复加,他没想到这两种被世人唾弃的生物竟能让出如此美味的食物,钱管事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
“李公子,您是什么想法?”
“钱管事,很简单,田青卖给揽月酒楼八十文一斤,河虾一百文一斤,不防告诉你,这一道蒜末鲜虾,一道蒜末田青,核心配料之一便是这蒜末,还有一个核心配料乃是我亲手调配的秘制酱料,二者缺一不可,唯一的要求便是此后揽月酒楼只能从我这里拿货,我会按照进货的分量一并免费赠与你们秘制调料,其他分文不取,管家有任何顾虑但说无妨。”
钱管事心里嘀咕,这两道菜一经售出定会大卖,进货价格倒是不贵,可李公子说的独一无二的秘制酱料不知是真是假,而且还把进货来源给堵死了。
“李公子,几位稍等片刻,王二把酒楼最好的酒菜上到一字号雅间,四位客人的这顿酒食一律免除,记我账上。”钱管事吩咐完后,走向楼上。
周围酒客无一不向此处看来,都想看看什么人什么身份让钱管家如此优待,钱管家是少东家在扬州城的心腹,打理着包括揽月酒楼在内的五家酒楼,几十两银子说免就免,因为李长生一行人,酒楼内嘈杂的声音更甚,大家都在猜测是哪家的公子。
不多时钱管家手持一张玉牌来到雅间,对四人拱手道:“李公子,诸位以后是我们揽月酒楼的贵宾,这面玉牌是少东家吩咐我亲手交给李公子,您可凭借此物自由进出酒楼一楼和二楼,有任何事情都可直接来找我,我定会好好招待李公子。”
李长生也不客气,立刻接过玉牌,上下打量一番,看来能值不少钱。
“此外,少东家的意思是先购买河虾和田青分别一百斤,这是定金,货到之后余钱将会全部给您,请李公子在这采购书上签字。”说完递过来定金银子和采购书。
李长生看过之后没问题,数了数银子,不多不多少正好九两,签字之后,李长生对钱管家拱手道:“五天之内会送过来,代我向你家少东家问好。”
白嫖一顿午饭后,李长生感叹这位少东家不愧是第一富商之女,有气魄也很阔绰,本想着定金只收三成,没想到出手就是五成,是个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