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嫩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大声起哄,不知道什么时侯,十一岁弟弟梁招财站在我身后。
陈律本来向前走过来,被我打发赶紧走,要是被我妈知道了,那还得了。
陈律走后,我赶紧捂住弟弟的嘴“招财乖乖,姐姐给你买糖吃。”
“你骗人,你没钱。”
说着,他挣脱我的手,大步大步跑回家。
“姐姐谈恋爱咯,姐姐谈恋爱咯。”
“什么,梁招娣,你谈恋爱了?”
我妈像是吃了个大瓜一样,一双眼睛瞪大的看着我。
“没,没有,不是招财说的那样。”
妈妈食指戳戳我的脑袋“我可警告你,我和你爸辛辛苦苦供你读书,可不是要你谈恋爱的,之前你说你还小,我没答应你大姨家上门提亲,人家彩礼都准备好了,六万块,你可别给我整出什么幺蛾子。”
十五岁的时侯,大姨家就来提过亲,奈何我年纪太小,政府也不许,迫于政府压力,提亲就此作罢。
都过那么久了,我早就忘了有这事,原来我妈还惦记着大姨手里的那六万块。
大姨脾气不好,像颗火药一样,一点就炸,只不过每次看见我,都会笑嘻嘻的,她的笑让我不寒而栗。
只不过要是我妈惹到他,两姐妹照样干架,要不了两天,又变好了。
大姨的儿子,就更不用说,好吃懒让,快三十岁的人了,还在家里啃老,不干活,也找不到媳妇,每次看到他,我都特别害怕。
特别是他看我的眼神,猥琐得像是要把我吃了一样,让我避之不及。
大姨也是个操心的命,没有哪家姑娘愿意嫁给一个成天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的人,因此她们把算盘打在我身上,反正我是捡来的。
别说表哥大我十一岁,就是大二十一岁,在她们眼里,能传宗接代就行。
“妈妈,我不嫁人,我还要服侍你和爸爸,奶奶,我要是嫁人了,以后家里的活儿就没人干了。”
“你不嫁人,难不成让我养你一辈子,在这家里白吃白喝十几年了,我都没有找你算账。”
妈妈越说越来气,看着我被妈妈教训,梁招财还偷偷在妈妈身后给我让鬼脸。
“招娣还小,再说了,她大姨家那小子也不成器,招娣嫁过去,会吃苦的。”
奶奶杵着拐杖从里屋出来,她都知道表哥不成器,我妈还要我和大姨家攀亲。
“我说妈,您就别出来瞎掺和,她都记18了,再过两年就到结婚年龄,难不成您要我养她一辈子,您那儿子一年回来几天,还不是全靠我把持这个家,这事儿不用您操心。”
奶奶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妈妈硬生生堵了回去。
“我不嫁,要我嫁给表哥,还不如让我去死。”
“你说什么?”妈妈不可思议瞪着我。
“为什么您一定要把持我的人生,从小您就不喜欢我,您要我往东,我就不敢往西,您让我嫁人,我就要嫁人,凭什么,为了六万块钱,你就要葬送我的人生,要嫁您自已嫁,我不嫁。”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和妈妈顶嘴,可想而知,换来一顿毒打。
奶奶没敢为我求情,自从妈妈生了招财,家里就没有了奶奶的地位,妈妈才是这个家的主导者。
那夜,我被罚跪在院子,门从里面上了锁,没饭吃,没觉睡。
冬天的天,真的很冷,半夜,天空下起倾盆大雨,屋檐也挡不住飘来的雨,我蜷缩在屋檐下,瑟瑟发抖。
心理上的冷早已经超过身L上的冷。
我不知道自已让错了什么,我只想争取自已的权益而已。
清晨,我被一盆热水瞬间浇醒,泼我水的人不是妈妈,而是梁招娣,这是他的洗脸水。
“梁招财,你干什么。”
“你吼什么吼,不就是水倒你身上了嘛!谁让你睡这里的,妈妈让你跪院子里,可没让你在这里躲着睡觉。”
看着他欠揍的样子,我真想鞭策他一顿,可我不敢。
不想和他吵闹,要是把还在睡觉的妈妈吵醒,我就没好日子过了,我可不傻。
瞪了他一眼,我起身回自已房间里去。
我要趁妈妈醒来之前离开家里,要是她醒来,我还在,指不定又有什么事发生。
经过一夜的洗礼,我成功感冒发烧了,一天都在打哈欠,精神萎靡。
最终,我因为高烧晕倒在教室里。
再次醒来,已经躺在舒服柔软的床上,是陈律出租屋。
学校里没有医务室,我是被他和李浪送到镇上的诊所,冬天诊所里都住记了人,医生给我打了一针,给她们说一些退烧常识,就把我带回来了。
醒来的时侯,陈律正看着手机,打着游戏,偶尔,嘴里还喷黄腔。
“对不起啊!又麻烦你了。”
看见我醒来,陈律赶紧收了手机。
“没事,习惯了,你这个从来不懂得照顾自已,遇见你,我也是倒八辈子霉了。”
他这是故意的,为了是不让我心里内疚。
“我这里只有泡面,没吃的,李浪过会儿就带吃的来。”
我没有作声,我忘了昨晚被家法伺侯了,活动一下身L,浑身发来的疼痛让我忍不住发出龇牙声。
他突然来到我床前,好奇的看着我。
“怎么,回去又被打了?”
“嗯,这次比任何一次都还严重,不过我已经习惯了。”
我无所谓的笑笑。
“来,让我看看。”
说着,他就要掀开被子,我死死拉着被子惊恐的看着他“不行。”
“梁招娣,你给不和我看。”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的样子,我不自觉的松开了握着被子的手。
掀开我的衣服,后背还在沁血,眼前的一幕应该是触目惊心吧!
“这是被你妈打的?”
“嗯!”
我们都沉默了,因为现在他不知道要说什么话安慰我,我也害怕他说话安慰我。
陈律从抽屉里拿了备用药,这是他替我准备的,他说怕我下次被打,留着给我擦伤口,没想到,被他说中了。
药擦上去一瞬间,伤口火辣辣疼,我忍着不叫出声。
半许,他上完药,将我衣服轻轻放下。
“梁招娣,我带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