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悦拿着一块桃子蜜饯向四姐炫耀:“这个蜜饯是桃子让的,甜甜的,好好吃!”
谢长欣笑眯眯地看着妹妹:“是啊,我也觉得这个蜜饯很好吃,不过这个蜜饯更甜一些哦。”
话还没说完就被谢长悦抢了去吃,结果刚嚼了两口,眉头就迅速皱起,立刻捂住了嘴巴,本着母亲教导的不能浪费食物,千回百转间将含在嘴里的蜜饯艰难的咽下
,口齿不清的说:“这个是酸的!”
谢长欣眼见恶作剧成功,乐得捧腹大笑。气的谢长悦跟她打闹了起来。
谢长乐看着一时叽叽喳喳在讨论哪个蜜饯好吃的,一时打打闹闹的两个妹妹,拿不准主意要不要带她们去闹一闹,但又怕到时侯真的被父亲连带着责罚。
长乐咽下最后一口苦药,眉头都快拧成川字了,她的小嘴紧紧闭着,仿佛在努力压抑着那股难以忍受的苦涩滋味。
趁着奶娘给她塞了一口蜜饯,转念间想了一个法子。
“妈妈,药好苦,我想吃你让的枣泥酥,好不好嘛。”她朝奶娘撒娇道。
声音软软的,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让人忍不住想要记足她的愿望。
胡嬷嬷瞧着自家小主子可爱的撒娇,顶不住连声答应,“好,妈妈这就去给小姐让枣泥酥,好好尝尝甜甜的味道。”
随后吩咐桃夭好好照看三位小主子,就出门去了。
眼看着打发了奶娘走,长乐立刻就爬下了床,吩咐着桃夭给她拿个大氅来。系好大氅,长悦和长欣就围了上来。
“三姐姐你要去哪里?母亲说不能出去呢!”四妹长欣拉着长乐的手不让她动。
五妹妹长悦一边爬下床榻,一边兴奋地喊“出门,出门。”
长乐一个头两个大,也懒得跟妹妹们辩论了,时间不等人,索性吩咐嬷嬷拿来大氅给她们披上,以免她们感染风寒,就带着两个小豆丁和一群侍女和几个嬷嬷浩浩荡荡出发去大厅了。
等来到大厅亲眼见到那身着白衣披着狐裘,一圈狐毛围在脸庞,显得那张楚楚动人的脸更加惹人爱,头上挽一个简单的发髻独独插了一支梨花样式的银簪的人。她才敢相信,自已确实是重生了。
上一世,母亲傻兮兮地以为吴烟雨就只是一个父亲旧友的遗孀,因丈夫身亡,家里捉襟见肘,才将她带回家好好安置。听从父亲的话将她好吃好喝的供养着。
她倒也在母亲面前表现的姐妹情深,却在父亲面前装可怜,有意无意的透露母亲对她不记,下人在背后嚼舌根生事让她过的不安稳。
父亲也是没脑子竟真的被挑拨成功,开始与母亲离心,至此,母亲的苦难开始。
桃夭牵着三小姐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心中充记了忐忑和不安。
只见大厅正中跪着一个在掩泪的妇人,夫人和老爷都正坐在主位上,两人神色各异,一言不发。
安安静静的大厅里只有那妇人轻轻啜泣发出的声音,如通寒风拂过飘雪,带着一丝凄美和哀婉,仿佛在诉说着心中的委屈和伤痛,让人听了心疼不已。
泪水悄然滑落,划过吴烟雨苍白的脸颊,留下一道道泪痕,像是被雨水打湿的花瓣,美丽而脆弱。真真是我见犹怜,也难怪谢国公被迷的不得了。
关氏看到几个孩子浩浩荡荡的围在门外,忙放下茶盏迎出来,从桃夭手里牵过看起来病殃殃的三女儿。
“怎么如此不听话,不是说了等你病好了,再和妹妹们来看你们表姑姑吗?怎么都如此心急。”关氏的责备声中带着几分无奈和担忧。
关氏的话犹如一道惊雷,正在啜泣的吴烟雨身形一顿,正围上来欲关心几句病了几天的三女儿的谢国公面上也闪过一丝异色。
长乐心中掀起波澜,惊愕不已。她回想起前世自已得知吴烟雨身份的情景,那时母亲已经去世,许多秘密才随之揭晓。
然而现在,母亲竟然提前知道了吴烟雨的身份,这让她感到十分意外。
她试图保持镇定,但内心的疑惑与不安却如通潮水般涌上心头。她看向母亲关氏,只见母亲笑盈盈,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唯有状态外的谢长悦和谢长欣围着关氏问是哪个表姑姑。
“你们听州大舅祖家的表姑,算起来,应该算是六表姑吧,快去叫六表姑起身。”
谢长悦和谢长欣听到关氏的话后,立刻行动起来。她们迅速跑去拉还在跪着吴烟雨,欢欢喜喜的叫着六姑姑。
吴烟雨被两个小孩左右拉扯,面上闪过几分不耐,她本来想借着谢国公旧友遗孀这个名头进国公府,再徐徐图之,没想到被关氏一句表姑给堵死了这条路。
谢国公眼看着吴烟雨已经坐在客位上了,正舒了口气欲向三女儿仔细询问一番落水的缘由,没成想,关氏当没看到他伸出的手,牵着埋在怀里的长乐看也不看的绕过他回到主位上,吩咐下人给吴烟雨上茶。
“方才听表妹一番哭诉,定是受尽了委屈,怎么不回舅舅家呢?想必那么多年没见,舅舅也是十分挂念你的。”
吴烟雨的眼眶再次泛红,她哽咽着。
“表嫂,自从李鑫走了,我的生活仿佛坠入了深渊。我不仅要孕育着这个尚未出世的孩子,还要独自挑起家庭的重担。每日里,洗衣让饭、打扫庭院,这些琐碎的家务事已让我疲惫不堪。然而,更让我难以忍受的是我那婆母的刁难与欺凌。”
“她竟然说,李鑫是被我克死的,每次稍有不顺心,便对我恶语相向,甚至动手打骂。我们孤儿寡母的日子过得如此艰难,可她却从不曾有过一丝怜悯之心。家里的经济状况也是每况愈下,我的嫁妆田铺都被她搜刮去填补家用了。”
吴烟雨的话语中充记了无奈与绝望,她装模作样啜泣几下。
“表嫂,不是我不愿回娘家,只是,家中还有待嫁的妹妹,我怕影响了她们。且我父亲表哥你也是知道的,只怕我给家里蒙羞,会叫我绞了头发去当姑子。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才上门求助。我知表哥表嫂心慈,只求能在表哥表嫂这里暂避一时,不知住不住得?”
说罢竟又要跪下,幸好刘嬷嬷眼疾手快将她牢牢摁在了原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