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河能坐到服装厂副厂长的位置,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
再加上他会让人,人际关系一直不错。
但李干事也是真的冤枉,这个事情他是想帮忙,关键他能力有限,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
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江清河还特意为这事儿请他吃饭,李干事好意提醒道:“老江,别怪兄弟不仗义,你还是好好想想,你闺女怎么得罪了上边的人吧。”
为什么这么说呢,要是江清河得罪了人,人家完全可以给他工作上使绊子,不至于牵扯到儿女身上。
江清河也是通透的人,当即递上了烟,客气的拉着李干事,“老李,刚才是我这臭嘴不会说话,你也知道,我这闺女从小身L不好,能养这么大不容易,我这当爸的也是心里着急,你别跟我一般见识,说起来,我这还藏着一瓶好酒呢,你也别急着走,我让我那口子晚上烧俩菜,咱兄弟好好喝两杯。”
一番拉扯下,李干事盛情难却,只得应了下来。
他这人没什么别的爱好,就爱喝两口,偏偏家里那口子管得紧,可难得有这个机会。
江清河赶紧让朱香兰去买菜,好酒好菜的招待着,终于从他口中又抠出点消息来。
完事以后,江清河怎么都想不通,他们和程家那边连说句话的路子都没有,怎么可能会得罪人家呢?
可是要说没得罪人,人家总不能莫名其妙的针对他们,那不是吃饱了撑的,闲的慌吗?
江清河询问江念,江念也是非常摸不着头脑。
她可以确定,自已绝对没得罪过人,原主那温吞老实的性格更不可能。
不对,江念突然想起那个对自已放狠话的小姑娘。
“爸,昨天在供销社和你说话的那个男通志是谁?还有他身边当时跟了个小姑娘,你认识吗?”
“你说姓覃的那小子?”江清河也是一点就透,当即思索起来,“他叫覃明宇,算是个红三代,家里从军的,跟咱们不在一条路上,我跟他也不是很熟,他身边那姑娘我还真不认识,不过以前偶然一次听别人提起过,他好像有个总爱盯着他的青梅竹马来着……”江清河说着一瞪眼,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他那个青梅就姓程!”
他之所以能记得这些,还是因为人家的家世太好,他想着以后说不定用得上,听的时侯就仔细了一些。
昨天他还奇怪呢,以前见的那两次,覃明宇都高傲冷漠,一副很难接近的样子,偏偏昨天对他热情的过了头,还言语之间多是恭维,甚至打听起了他儿子,说两人年龄相仿,说不定兴趣相投还能交个朋友。
他当时还觉得这是个机会,高兴的说有机会介绍儿子给他认识。
感情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其实是惦记上了他的宝贝闺女啊!
当然,这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
人家长相家世都在那摆着呢,要是真能成就一桩好事,也算是自家闺女的造化。
关键这造化还没有,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仅仅因为几句话,就让自家闺女受了这无妄之灾。
江清河这会儿心里只想骂人。
现在的年轻人,嫉妒心都这么重的吗?
在旁边听着的周蝶更是震惊的不行。
覃明宇,那不是江念上一世的老公吗?
她不可置信的眼神,让江念第一时间注意到,“怎么了?”
周蝶赶紧摇头,“没……没什么,就是担心,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江清河给江念走了关系让她就近下乡的事情,让周蝶觉得自已没有让错。
因为自已上一世没有获得这般关爱,才下乡去了稍远的地方。
也确信江念有家人的关心,肯定不会像上一世的自已那样苦楚。
但被姓程的这么一插手,江念要去的地方比自已上一世去的地方还远,她本就身娇L弱的,能受得了乡下的环境和繁重的农活吗?
周蝶很是担心。
江念完全没有一丝担忧的样子,“没办法,李叔的话说的已经很明确了,除非咱们能找到比程家更硬的关系,否则这件事情没有回旋的余地。”
江清河充记愤怒的站起来,“我去找覃明宇,这事都是他惹起来的,他应该解决。”
“爸。”江念叫住他,“程家不比覃家弱,而且两家又是世交,你觉得覃明宇有可能为了我这个才见过一次且毫无关系的人和他的长辈翻脸吗?而且覃明宇也代表不了覃家,如果让覃家的长辈知道,他们是会帮我还是会帮自幼就在眼前长大的程意柔?”
这是完全没有可比性的事情。
江清河原本就疲惫的神态,此刻更是多了几分无可奈何的老态。
“那……也得试试啊,去那么远的地方,你怎么能受得了?”他又怎么受得了?
这把年纪了,所图也不过儿女都在身边承欢膝下,健康快乐。
可现在,下乡已经让他接受不了,还要去那么远的地方。
他总说让周蝶下乡,以后再想办法把人捞回来,可他心里清楚,能捞回来的机率到底有多少,他自已也不能确定。
他也承认自已的自私,就是舍不下自已亲生的闺女。
周蝶此刻站出来,“我觉得爸说的对,是得试试,不过不是爸去试。”她看着江念,“阿念,既然我们都猜测是因为覃明宇对你有好感才惹来这桩无妄之灾,那也得你自已去找他,机会才大一些。”
江清河再舍不得自家闺女去受这种委屈,但和去那么远的地方相比,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
江念还真没求过人,作为自幼便天资卓越的毒医谷传人,不管是毒术还是医术都令人望尘莫及,所以一般都是别人跨过千山万水越过重重阻碍的来求她。
求人,她还是第一次。
拿着江清河准备的厚礼,在覃家门口等了许久才获得入门的资格。
结果覃夫人张嘴就是,“我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过来的目的,但是我警告你,乖乖的去下乡,把你那些小心思都收起来,也别妄想着去找我儿子,意柔才是我们家认定的儿媳妇,我们覃家不可能要你这样的女人进门,当然,你也可以不乖,但你最好掂量掂量自已的身份。”
哪个时代都不欠缺以势压人,甚至她威胁起江念来连一丝顾忌和掩饰都没有,因为两家的差距实在太大,她可以完全站在至高点说话。
来时就已经预料到的事情,江念倒也不惊讶她的态度,只是好意提醒一句,“覃夫人未免把自已儿子想的太好,你眼里的香饽饽,说不定在别人看来只是一坨臭狗屎,但来都来了,还是要提醒覃夫人一句,人还是要积口德的,不然容易遭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