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不可对外言说,否则,死!”
“……”
云祯从思绪中抽离,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不说,绝对不说!”
林则言见对方如此配合,又顾念其是文信侯府上的,也没再追究。
“你走吧!”林则言挥手,再次拨动轮椅转身,面朝湖水。
云祯却没离开,思忖良久,道:“王爷,我与你谈笔交易如何?”
林则言嗤笑出声,“笑话,你与本王素不相识,有何交易可谈?”
“若我说……我能让王爷的双腿恢复如初,是否有的谈?”
“你说什么?”林则言猛然回头,眼里杀意四起,这女子居然公然开他腿的玩笑?
云祯知道对方不信,她也有赌的成分在里面,那丹药能不能把林则言的腿治好,还待尝试后方能知道结果。
林则言的身份是潇王,有权势和手段,若与他达成交易,帮自已退婚,说不定能事半功倍。
但……云祯仍有顾虑,她这举可是改动了书中大剧情走向,那未来如何变动,都不是她能预料的了。
可细想下来,她不会让丹药落入薛无痕之手,也不会将丹药赠予孟相,剧情仍会有变动,至少孟相会病死。
居然横竖都有变动,不如赌场大的,抱上主角团的大腿,说不定还能富贵一生。
念头至此,云祯试着交涉,“我确实有一法子,兴许可以治好王爷的腿,但在这之前,王爷得帮我办两件事。”
“本王凭什么信你?”林则言狐疑。
“王爷只能信我。”云祯眼神坚毅,“王爷没有旁的法子可以治好你的腿,而信我,方能有一线生机。”
林则言缓缓转过轮椅,目光直视云祯,沉思少许,道:“哪两件事?”
云祯知道林则言这是答应了,于是说道:“第一件事,帮我退婚。”
“退婚的人家是?”
“礼部侍郎的独子,薛无痕。”
“第二呢?”
“若薛无痕对我产生威胁,王爷需帮我杀了他。”
林则言微微蹙眉,礼部侍郎府的公子?无来往,可杀!但……这事有漏洞。
“他若一直不对你产生威胁,本王岂不是永远无法完成第二件事?”
“不急,王爷若能在两年之内完成第一件事,我便如约替你治腿,待你腿治好,这第二件事先记账上。”
林则言饶有兴致道:“纯属好奇,你非要退婚的理由是什么?”
“……”
书里也没说林则言是个八卦的,这怎么还变味了?
云祯清了清嗓子,“我不也没问王爷为何出现在这吗?”
林则言脸色一沉,拨动轮子转身背对云祯说道:“你走吧,回去等消息。”
“多谢王爷。”云祯开门准备离开,似是想起什么又顿住,“有件事我还是想提醒王爷一句……”
林则言没回头,也没出声,回应云祯的是无尽的沉默。
云祯也没当回事,继续道:“不管董念清刚才对你说了什么,都不要去相信,她只是不想你涉险。”
林则言内心一颤,念清……有自已的苦衷?
可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林则言失神回头,云祯已经开门离开,不见了踪影。
……
从竹序斋出来后,云祯心情大好,有了林则言的帮助,退婚一事也算有了保障。
桃丫替她掀起马车帘子,她前脚刚踩在马登上,便被一道声音叫住。
“云祯?”
她微微一怔,这道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是薛无痕,那个刻在原主心间的人。
可对方明明在薛家茶会,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
“竟真的是你?”薛无痕迎上前来,身后还跟着两三个小厮。
云祯无奈翻了个白眼,所以今天只要她出门,必然会遇到薛无痕是吧!
这剧情就非得这么开展是吧!
“薛公子。”云祯回过头,不冷不热的打了声招呼。
薛无痕也在这时见到云祯的正脸,惊的他目瞪口呆。
两年未见,以前那个皮肤有些黝黑,长相平平无奇的女子,现如今竟生得秀丽可餐,肤如凝脂。
愣神稍许,薛无痕从惊讶中回过神,笑道:“真巧,我正打算去侯府寻你。”
“倒也不用那么巧。”云祯小声吐槽道。
不对,她顿觉头皮发麻,薛无痕刚刚说要去侯府寻她,也就是说,今天不管如何,她与薛无痕都得见面。
这算什么?难逃的宿命吗?
薛无痕见她脸色煞白,本能的伸手想安抚她,“你脸色为何……”
云祯忙退后一步,避开他的触碰,“无事。”
薛无痕的手错愕的顿在半空,以前的云祯从来不会避开他的触碰,逆来顺受的羔羊突然成了受惊的兔子,有趣!
囊中之物让出无谓的反抗,让他意外的有些兴奋。
云祯只觉得薛无痕猥琐至极,找借口离开,“我院中还有事,告辞。”
“正好,我许久未见世伯了,一起。”薛无痕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云祯,因为对方手里,还有一味他想得到的丹药。
再者,本就有婚约在身,又能逃到哪去?
云祯不想与他过多废话,他见他的,自已回自已的,于是转身上了马车。
薛无痕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紧随其后进入车厢。
“你上来让什么?”云祯神色一凛。
薛无痕淡然坐在云祯身边,“陪你一通回侯府,拜见世伯。”
云祯起身坐到旁侧,与他间隔开来,“你有自已的马车为何不坐?”
“你我本就有婚约在身,何必计较这些?”
云祯终于忍不了了,横眼道:“薛无痕,婚约是长辈们定下的,不是我本愿,你我一日未成婚,这事就算不得数,男女之间该有的规矩礼数一样不能少。”
话落,云祯又掀起车帘,冷声呵斥,“下去!”
薛无痕却耍起无赖,“云祯,你之前可是亲口说过,此生非我不嫁。”
“儿时胡言乱语,岂能当真?”
“无妨,反正有婚约,你也逃不了。”
薛无痕磨磨蹭蹭起身,经过云祯身边时特意将身子凑近,闻了闻她身上的香味,嘴角略带挑逗的笑道:“你迟早都是我的。”
话罢,这才下了马车。
云祯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恶心不止。
“回府!”
这两个字似是从云祯牙缝里蹦出,
带着丝丝寒气。
“是!”车夫应道,驱赶马车缓缓朝前走开。
薛无痕盯着马车离去的方向,心底生出一股邪念,以前他只要那枚丹药,现在,人,他也要。
云祯的一切都是属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