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子墨脸色阴沉。
求?
还以为苏穆兮平日里是个温顺懂事的,没曾想私下里却是这般跋扈!
“娘,您好好休息,儿子倒要去看看苏穆兮凭什么把持着库房里的药材,不让人用!”
说罢,气愤离开。
蒋氏看着乔子墨离去的背影,红唇轻勾。
“呵!不是要自请下堂么,今日便让她如愿!”
可巧慧却犹豫道:“夫人,少爷真的会休了少夫人吗?毕竟侯爷对少夫人可是很重视的,是不会允许少爷休妻的。”
蒋氏理了理鬓边的碎发,不在意地说道:“侯爷如今不是不在么,等半月后侯爷回来,木已成舟,他还能再逼子墨把苏穆兮娶回来不成!”
另一边,苏穆兮刚算好账,却见乔子墨气势汹汹地踹门进来。
如柳叶一般的秀眉,瞬间紧皱了起来。
看着被踹开的门,冷声说道:“世子这是腿好了,不知道该怎么用吗?”
乔子墨看着苏穆兮的脸,毫不掩饰眸中的厌恶,“苏穆兮,别以为你治好了我的腿,就可以在侯府中为所欲为!我问你,为何要将库房中的药材锁起来?!下人们尊称你一声少夫人,你就真以为你是了?!”
苏穆兮好脾气的说道:“我也希望我不是,不如世子爷今晚便与我和离如何?我保证马上离开这侯府,绝不再碍世子爷的眼!”
脸上的胎记,为她带来许多人的嘲讽。
可如今她却觉得庆幸。
能让乔子墨厌恶真的是太好了,不然她还真怕乔子墨垂涎她的美色,不肯放她离开呢。
乔子墨看着苏穆兮这副不知悔改的样子,冷声道:“你以为我真的不会休了你么!我齐国最重孝道,你对母亲如此不敬,我大可以七出之罪休了你!”
苏穆兮心中冷笑。
明明她对乔家人都不薄,可到头来一个个的却都来恶心她!
“乔子墨,你扪心自问,这三年来我对你家人如何!我不要名分,甘愿离开成全你和长乐郡主,你不感激我也就算了,但明明可以给我一张和离书好聚好散的,却都要拿休妻一事威胁我?!”
说着,苏穆兮看着乔子墨的腿,讥讽出声:“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恩人的么?!”
说完,没给乔子墨说话的机会,苏穆兮直接将桌上的账本扔到了乔子墨的怀里。
“你要休便休,不过在休妻之前,这三年来欠我的银子你先给了再说!”
乔子墨狐疑地打开账册,看着上面一笔笔的账目,脸色越发不好。
“怎的这么多?!竟然要一万七千八百四十两银子?!”
他爹虽然既有安阳侯的爵位,又是手有实权的兵部尚书,可三年的俸禄加一起也没有一万两。
但单单是药材的支出,便要一万多两吗?!
苏穆兮看着乔子墨这不可置信的神色,好笑道:“怎么?难道世子爷以为普通的跌打损伤药就能治好您的腿?普通的面粉就能消去您妹妹脸上的疤?给您母亲调理身体用的都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大萝卜?世子爷要是怀疑这账册有问题,可以拿走慢慢看,也可以找人去查查,反正我这还有一本,不怕世子爷直接销毁来个死不认账!”
听苏穆兮这么说,乔子墨难得红了脸。
他一直知道府中用的药材都是从苏穆兮嫁妆铺子里拿的,只是没想过这些药材居然都如此名贵。
就算常用的药材都不算太贵,可积少成多之下,却也成了他付不起的数目…
“欠你的银子我会给你,你给我两天的时间!”
乔子墨从小就是天之骄子,如今重新站起,心中的骄傲自然也随之回来了。
因此他断不会做出欠钱不还一事!
苏穆兮微微勾唇,“好,那就给世子爷两天的时间。不然传出去让外人听了,还以为安阳侯府仗势欺人,贪图女方嫁妆呢!”
“哼!你放心,定差不了你的!”
乔子墨冷声说完,马上拂袖离去。
看着苏穆兮眸中的讥讽,他竟然觉得有些自惭形秽。
可却在走出落霞院后,才想起人参未与苏穆兮要来。
原本胸中的气闷还没发泄,反倒是又惹了一肚子的气。
大步走出府门,奔着最近的一家药铺而去,没想到只是随便买了两棵人参,竟然花了五十两银子。
“掌柜的,若是百年的老参,你们这卖多少银子?”
掌柜的笑道:“这位公子说笑了,百年的老参这京中可不多,小的更是见都没见过!若是真有那百年老参,小的可舍不得拿出来卖,那可是无价之宝,在关键时刻能救人性命呢!”
乔子墨眸中晦涩不明,道了声谢便缓步离开了,而原本周身的气焰,却在这一瞬消失殆尽。
苏穆兮给他的账册上,百年人参写的是一千两白银一根。
这三年来,府中一共为母亲用了三根百年人参,其他年份的人参他没细看,不过想来应该是要比这药铺卖得便宜。
他本以为苏穆兮是在胡乱要价。
可现在看来,苏穆兮不仅要少了,而且还大方得过了头!
尽然连可以救命的百年老参都愿意拿出来给母亲调理身体…
蒋氏在院中等了许久,却迟迟不见乔子墨回来,派人去打听,没曾想却听到乔子墨出府的消息。
乔子溪笑道:“哥哥一定是去了苏家,与苏醒说休妻的事了!”
蒋氏面露不屑,“你哥可是安阳侯世子,他苏醒只是一个小小的太医院院判,又何须告知他休妻的事?!”
乔子溪思考良久,才再次开口,“也许哥哥是不想被人说闲话?哥哥的腿毕竟是那苏穆兮治好的,要是突然将人休了,不明真相的人免不得会说些闲言碎语,所以哥哥去苏府是想堵住苏醒的嘴?”
然而乔子溪的话音刚落,门外就响起了乔子墨的声音。
“我看应该先把你的嘴给堵住才是!日后休要再提休妻一事,我是不会休了苏穆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