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行啊!”
“什刹海钓鱼?”
“知道了。”
“还有...”
“快睡吧!后面的几天要是我不忙,就陪你,行了吧?”
“拉钩!”
“信不信我揍你?睡觉!”
好不容易把弟弟哄睡了,郑朝山现在记脑子里都是郎氏的一颦一犟。
这丫头,能等到自已回国吗?
他现在还没有让好将家里人都拉进水的准备,按照两家的地位,那个老虔婆还属于富户的范畴。
整个南锣鼓巷95号四合院都是人家的。
一整个四进的院子。
至于他们家,一进的院子,父母就是工薪阶层而已。
父亲是协和医院的医生,母亲是护士。
还有个正在读书的弟弟,仅此而已。
拿什么娶人家的孙女?
外面公鸡打鸣了第三遍,郑朝山还没有起来,最后被他弟弟吵吵着起床。
“哥,你说好的陪我打篮球还有钓鱼的!”
真是服了这个老六!!
你这是掐着点折腾我啊?
“你们俩出来洗漱吃早饭了!”
“哥俩感情还是那么好,朝阳,你总是粘着你大哥,你爸都羡慕了呢!”
“胡说什么?让孩子笑话!”
“我乐意,笑话怎么了?跟你这个书呆子结婚这么些年,你陪着孩子们玩耍过几次?掐指可算吧?”
“妈,给你买的。”
郑朝山将一瓶娇兰放在了窗台边,自顾自的洗漱起来。
“这是...娇兰?挺贵的吧?哪来的?”
“自然是买的,还能是偷的不成?”
没等郑朝山开口解释,郑龙成就怼了一句。
“要你多嘴,我儿子买给我的,你自已扪心自问,结婚这么多年,你给我买过几次香水?”
“行行行,你儿子孝顺你!那也是我儿子!”
看着夫妻俩旁若无人的斗嘴,也是一种享受。
对于现在的郑朝山来说,上辈子的父母也斗嘴,还渐渐发展到互殴,最后虽然没有离婚,但是跟离婚也差不多。
分房睡,分餐吃饭,一人管一个,甚至有时侯忙着各自的约会,连一日一餐都保证不了。
最后在自已的丧礼上假装出一副慈父慈母的样子,几近昏厥,就为了多骗一些抚恤金。
“你送你妈那么名贵的香水,不能厚此薄彼吧?”
“还真有。”
一小罐子金疮药递了过去。
“臭小子,这是触我霉头?有送人药的吗?还是金疮药!我自已就是医生!”
“爸爸,你小时侯经常给我们说,医不自医。”
“行,算你说得有理。吃完早饭,什刹海钓鱼去!”
“太棒了,爸爸。”
“那今天中午吃什么就取决于你们父子仨钓什么回来了!我去菜市场买点黄瓜胡萝卜吧?”
“你可别对我们太抱希望了。”
郑龙成苦笑着看着身后幸灾乐祸的妻子,就他对两个儿子性格的了解,最后还是得看他自已了。
清明春假(民国20年开始将每年的4月4日-6日作为清明小长假,最早的文字记载可以追溯到民国24年4月)前一天,什刹海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流。
好些学校已经提前放假,钓鱼成了老四九城人消磨时间的一个去处。
父子三人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不错的钓位,刚刚摆好架势,身后就已经站着很多人了。
真是够闲的!
这些人自已不钓鱼,就喜欢三五成群评头论足。
聊着聊着声音就大了起来,显然是被其他人赶到此处的。
说话那么大声,鱼不都给惊跑了?
“你们能不能别在这里聊天?”
“几个意思?聊天碍你事儿了?这地儿你家开的啊?”
郑朝山原本不想管闲事的,但是听着几个人的语气不善,有种奓刺儿的意思,他也不想惯着他们。
弟弟是自已的逆鳞之一。
撩起袖子就起身看向几个人,那几个说话的人先是一愣,接着撇撇嘴就要抬腿离开。
“怎么着儿,爷们儿?这地儿你的?我们不能站?”
“小孩子不懂事,几位看我的面子,别跟他计较。”
郑朝阳原本以为大哥是要给他出头来着,没想到却是作揖道歉,给他气坏了。
“闭嘴!让你大哥去处理,好好备饵。”
“唔,瞧你会说话,懂事儿,咱爷们儿也要面子,走可以,懂规矩吗?”
合着这是敲诈勒索的街溜子啊?
真是什么时代都少不了这样的人。
当着亲爹和亲弟弟的面,郑朝山也不想惹麻烦,数出几张毛票递了过去,那几个人立刻眉眼都笑弯了。
临走还拍了拍他的肩膀,直夸他懂事儿。
待到郑朝山找座儿坐下,拿起钓竿儿看向弟弟的时侯,就看他眼神不善。
周围时不时传来讥讽的笑声,都是看笑话不嫌事大的。
身处乱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已不在京城,要是早早的让郑朝阳以为什么事情都可以用拳头解决,那离家破人亡就不远了。
“朝山,你处理事情来,越发的得L了。”
“爸爸,大哥他都给人钱了,您还夸赞他呢?”
“住口!再敢胡言乱语,给我滚回去!”
“爸爸,朝阳还小,很多事情难免想简单了。我去给你们买点水回来吧?”
“早去早回,注意安全!”
什刹海周围也是有警察巡逻的,像是多门的活动区域就在这一带。
郑朝山几步追上那几个街溜子,假装没见到人,就硬生生的撞了上去。
“好小子,刚才的事情刚给你了了,这下又犯到我们手上来了,今天不给你脱层皮,老子跟你姓!”
“那怎么好意思呢?我可受不起你们这个大礼,一群不孝子孙的礼,受着膈应人。”
“嗨,好小子,脾气见长啊?给我打!”
眼前一花,左右两个人双手紧紧捂住咽喉,口鼻窜血倒在地上,没多大功夫就断气了。
“别,别杀我!我刚才都是跟您闹着玩儿的!我该死,这些钱都给您赔不是了!你...你别过来!我爹可是...”
郑朝山从巷子里走出来的时侯,已经换了一身外套,与之前那身一模一样,只是没有了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