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时我和她诉说的心事,如今都成了他用来扎向我心底的刺。
我深呼一口气,“我没想和你闹,张婉清不舒服,你就多陪陪她,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能处理。”
这么多年,我早已经习惯了厉琛然不在我身边。
家里的大小事情,日常的点点滴滴,都是一个人完成的。有他没他,都一个样。
我冷漠的态度让厉琛然觉得有些意外。
他自己也意识到,刚刚说的话好像有些太过了。
“我没别的意思,你要是真不舒服就在家好好休息,你三十岁的人了,别整天像小女孩一样使性子,婉清还小,有什么事多让着她。”
我一直在让啊,从一件首饰,一顿午饭,到现在,我甚至把老公和女儿都让给她了。
看着厉琛然还挡在我面前,我有些没好气的说:“厉琛然,你比我还大两岁,你能不能让让我?”
厉琛然是不是自己都忘记了,他已经三十二岁了,并不会因为和小女孩在一起就变得年轻。
我越过厉琛然往前走,他还拉着我再说一会,可是身后的张婉清哎吆叫了一声,他又马上着急的回头。
一个男人要应付两个女人,真是难为他这一把的年纪了。
我来到心理咨询室,和医生说了我最近的状况。
在生下慧慧后,我就有了轻微的产后抑郁症,一直在偷偷吃药调理。
我以为差不多要痊愈的时候,妈妈的死,一下子让我的病情再度加重。
我自己也想不明白是为什么,明明我和妈妈的关系并没多好,明明这些年我对她一直有怨气。
可是真的看到她死在我面前,我心里还是很难过很难过,就好像心里少了什么东西,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
“这些天有经历过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医生拿着诊断书,神色严峻。
我和他说了最近和厉琛然在闹离婚的事情。
医生照例给我开了一堆药,又叮嘱了几句。
“作为医生你的家事我没权利指手画脚,可是作为你多年的朋友,我还是想劝你,长痛不如短痛。”
“谢谢,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我应该,彻底和厉琛然做个了断。
出了医院,我直奔律所。
老板亲自过来迎接我的时候,我才想起来,这家律所好像是厉琛然的朋友开的。
他带着金丝眼镜,身着高定西装,长相斯文精致,举止大方得体。
和眉眼锋利,气质冷峻的厉琛然判若两人。
他好像叫……我想不起来,偷偷瞥了眼胸牌才知道他叫齐司越。
“厉夫人?好久不见了,厉先生还好吗,上次吃饭的时候感觉菜式不太和你的口味,最近我又认识了几位不错的厨师,有时间可以到我家吃饭。”
我早就记不清楚上次吃饭是什么时候了,现在几乎所有应酬,厉琛然都只带着张婉清参加。难为齐司越还记得我是厉夫人。
“谢谢,不过还是叫我苏南竹吧,我要和厉琛然离婚。”
我的话让齐司越愣了三秒,他随即反应过来,马上邀请我去贵宾室。
我开门见山的说道:“我现在没有钱付律师费,但是离婚后就会有了。”
我已经过了有情饮水饱的年纪了,在看着我妈妈没钱手术而死的时候,我就明白,爱情不能当饭吃。
与其指望一个男人实施些残羹冷炙,不如自己想想办法,多争取些权益。
我要用厉琛然的家产,补偿我这些年受到的委屈。
“这个案子交给我吧,如果厉琛然不肯签字,我们可以直接提起诉讼,你放心,为了我自己的律师费,我也会为你争取到最大的利益。”
“谢谢。”
我和齐司越交换了联系方式。
由于厉琛然名下的财产众多,我们需要花费不少的事情来核对一些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