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嫡姐怀着龙嗣,皇上定期会去看她。但因她月份渐大,无法圆房,皇上看过她后,有时就会去宠幸其他妃嫔。
只不过,近些时日,皇帝对绮贵人专房之宠,连去看嫡姐的次数都少了。
而我与绮贵人同住安庆宫内,皇帝时不时地也会叫我到绮贵人房中。
没过多久,宫中传来喜讯,绮贵人有喜了。
皇帝龙心大悦,晋封绮贵人为嫔,顺道封我为贵人。
绮嫔有孕,皇帝来安庆宫里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皇帝每次来,多是同绮嫔说说话,或者读书写字,绮嫔在旁研磨,或拿些稀罕的名家字画,一同品赏。
我也经常去看望绮嫔,有时正巧皇帝也在时,我们三就一同坐在席上,他们二人品玩着古画,我在旁边,拿着针线,绣着虎头鞋。
“还是你聪慧,怎么朕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皇帝宠溺地望着绮嫔,轻抚她鬓角的碎发。
“皇上真能打趣臣妾。”
绮嫔莞尔一笑,娇羞的样子就像情窦初开的少女。
我恍惚了一瞬,又低下头继续手中的绣活。
谢嫚又开始作妖了,她身子越来越笨重,行走坐卧都不方便,况且皇上去看她的次数越来越少,还有一次直接被绮嫔截胡,谢嫚气得砸了满地的东西。
她求皇上让大夫人进宫,还说让我也一家团聚。
我到嫡姐宫中,大夫人和嫡姐假惺惺地和我拉家常。
“你要知道,我们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在这宫里,你可是和你姐姐最亲的人。旁人都是靠不住的。”
我低眉颔首。
大夫人对我的态度还算满意。
“来,孩子,这手串是我特意到庙里求的,你姐妹二人一人一个。快带上。”
大夫人把手串套在我手腕上,还叮嘱我,“这个手串可不能摘下来,早晚都要带着,这个是给你挡灾的。”
我连声答应。
回到住处后,我便将手串拿给绮嫔,她懂药理。
我们打开一个珠子,果不其然,里面都是藏红花,麝香一类的香料。
嫡姐知我和绮嫔走得近,便想出来这一石二鸟的法子。
可她不会想到,这正是我们想要的。
几日后,绮嫔小产,皇上震怒,下令彻查。没过多久,便查出是贵妃赏赐的琉璃鼎内浸渍了麝香,致使绮嫔滑胎。
绮嫔卧床不起,悲痛交加。
皇帝一怒之下,全然不听邵贵妃喊冤,降其为常在,赶去皇家祠堂幽禁。
同时,静宸公主被指给我抚养。
而就在这个关口,嫡姐临盆了。
嫡姐的贴身侍女鹂儿,被我拦在了安庆宫外。
“绮嫔娘娘伤心欲绝,皇上正安慰着,不准任何人打扰。”
鹂儿很焦急,“可是......”
“皇上吩咐了,嫡姐那里,便由我去照料。”
谢嫚孕期运动得少,还经常生气,孩子胎位不正,她鬼哭狼嚎了大半日,还是没生下来。
我刚到门口,便听见她杀猪般的嚎叫,“皇上呢,怎么还不来,啊啊啊,我不生了,不生了!”
几个嬷嬷围在她床前,焦急地忙碌着。
她看见我,脑袋使劲往上抻着。
“你,怎么是你!皇上呢?”
“姐姐,我劝你还是省省力气生孩子吧,皇上在绮嫔那里,是不会来的。但皇上也是心疼你,所以派妹妹我来看着。”我轻描淡写地说着。
“啊啊啊,不会的,皇上,不会,你,贱人,一定是你,妖术。”嫡姐大口喘着粗气,疼得说话都无法连贯,却仍在咒骂我。
“贵人,这如何是好啊,胎位不正,加上娘娘始终用力不对,这,这两头为难哪。”
嬷嬷们一时主意不定,三言两语,我便听出来意思了。
“宫里刚失了位龙子,娘娘肚里的龙嗣,皇上十分重视,万不可有闪失,你们可明白?”
我板着脸告诫嬷嬷们,她们立马会意,这是保小不保大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