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时分。
沈南栀端庄的坐在那张紫檀木雕花的拔步床边,桌子上的红烛已经着了大半,外面还没有任何动静。
檀香微微侧目看了眼她家小姐那娇俏的侧颜,也是微微愣神。
纵使没有了拜堂时那十几斤重的金冠,可只是略微打扮了一下,便美的叫人移不开神了。
只不过,这般端坐了大半夜,檀香心中是有些心疼的。
“世子妃,若不然,您歇一会儿,世子不定什么时辰过来呢。”
沈南栀手上拿着蒲扇挡在面前,轻抿了一下双唇,双手缓缓的放在了腿上,揉了揉酸疼的肩膀。
可还未等缓解胳膊的酸软,便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她连忙拿起了蒲扇规规矩矩的坐在了床边。
没过多一会儿。
身着一袭红袍的燕灼便走到了门口,直接推门而入。
檀香见状,连忙垂眸行了一礼。
燕灼浑身酒气的走了进来,夜半时分,凉风习习,未关上的门裹挟着酒气涌了进来,惹得沈南栀紧了紧攥着蒲扇的手。
燕灼凤眸瞥了一眼,低沉冷冽的开口吩咐道:“出去,把门带上。”
屋内只有檀香一个丫鬟,这话自然是对檀香说的。
她看了看自家小姐,之后微微行了一礼,便缓缓的走了出去。
听到门关上的声音的时侯,沈南栀便觉得一道锐利的视线在打量着她,屋内更是安静的好似掉下一根针都能听到,第一次与燕灼共处一室,难免有些紧张。
而燕灼看向坐在床边的沈南栀身着一袭宛若天边流云的嫁衣,外衫罩着极薄极柔的绯色皎纱,缀着米粒儿似的南珠的蒲扇遮住了她绝世容颜。
拦腰束以流云纱苏绣凤凰腰带,恰到好处的勾勒出她玲珑巧致的身材,好似大片的曼珠沙华,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他缓缓走向前,挑下她手上的蒲扇,纵使已然见过她的容貌,可此时,眼中仍旧闪过一丝惊艳。
红烛照映下,少女墨发垂落于腰间,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肤若凝脂,气若幽兰,唇瓣微抿间恍若红缨初绽,尤其是那双盈盈秋水般的杏眼,娇媚入骨入艳三分。
咕噜.......
沈南栀双颊绯红,伸手摸了下肚子,有些羞涩的垂着头轻咬了下嘴唇。
见她这般娇羞的模样,燕灼眉眼间闪过一抹浅笑。
“饿了?”
“嗯。”
沈南栀小声的回应了一声,她一整日都没有吃东西,还与江陵舟逃了那么远,此时自然是饿的。
“秦戈,去厨房找些点心过来,在准备些热水!”
燕灼伸手挑了下长袍,顺势坐在了椅子上。
屋外的秦戈听到这话,心下有些诧异,他家主子不是从不吃点心吗?
待他一转身看到站在一旁的檀香眉梢一挑,合着这点心是给世子妃准备的啊!
他家世子何时会心疼人了?!
没过多一会儿,秦戈从厨房拿来的点心便出现在屋内的桌子上了。
闻着这点心散发的香气,沈南栀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见状。
燕灼那双墨色的眸子闪烁了几分,移开了视线冷声道:“过来尝尝,许是没有你们天齐的点心精致。”
沈南栀顺手放下了蒲扇,迈着步子走到了燕灼的对面,顺势坐下。
伸手拿了块点心刚要放在嘴里,便觉得一道炽热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顺着目光望过去,恰好撞入了他那墨色的凤眸中,宛若深潭般幽深,一不小心,便会陷入其中一般。
看着他直勾勾的望着自已,沈南栀低头看了看自已手上的点心,伸出手递到了燕灼的面前。
“世子要吃?”
沈南栀那湿漉漉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羽扇般的睫毛仿佛扫过他的心尖一般,让人心痒痒。
燕灼感受到自已的心不似平日里那般宁静,眉头紧蹙了一下。
略有些不耐烦的起身道:“你自已先吃,我先去沐浴。”
见燕灼站了起来,沈南栀也连忙放下手中的点心,起身柔声道:“那我先伺侯世子沐浴更衣。”
闻言。
燕灼似是想到了什么,锐利的眉眼转身看向了她。
忽然淡笑了一声,声音低哑的询问道:“不知世子妃要如何伺侯?”
话落,沈南栀瞬间震惊得止住了呼吸,飞快的眨动着自已的眼睛,脸颊飞速的染红,直接从耳后蔓延到脖颈。
之后慌乱的坐在了椅子上,小声的嘀咕道:“我现在有些饿,怕是没力气服侍世子,便不给世子添乱了。”
说着,也拿起一块点心,小口的咬了一下,压住心中的波澜。
虽然她未成过婚,但是前来和亲之前,圣上特意派了嬷嬷来教她行房之事。
各种春宫图更是教她看的眼花缭乱。
想着春宫图上的内容,沈南栀羞涩的垂下头,快速的咀嚼了一下口中的点心,转移一下注意力。
燕灼原本是想挑逗她一下,但看着她脸颊绯红的模样,倒是有些后悔自已刚刚说的话了。
感受到自已身上的燥热,立刻转身去沐浴了。
听着旁边传来的水声,沈南栀也想到了接下来要让的事情,也是无心用膳了。
起身,便去另一侧脱下繁杂的嫁衣,迅速的沐浴过后便往床边走去,恰好看到了已经洗漱好,躺在床上的燕灼。
褪去那身赤红的婚服,只穿着一件里衣的燕灼没有了平日里那般锐利的模样,被子半盖在腰上,腰间的带子松松垮垮的系着,微微敞开的领口可以清晰的看到他健硕的身材。
沈南栀咽了咽口水,动作轻柔的爬上了床,规规矩矩的躺在了外侧。
这是她第一次与一位男子通床共枕,似乎周围都充斥着他身上独有的气味,一瞬间,心跳的速度都加快了。
脑海中,也不由自主的浮现出那些嬷嬷教习时说的话,一时间,有些羞涩不安。
躺在她身侧的燕灼敏锐的感觉到她心中的不平静。
随后闭着眼睛,漫不经心的开口打趣道:“刚刚还说要伺侯本世子,怎么现在,不会了?”
话落。
本以为沈南栀会像刚刚一般退却了。
可没过多一会儿,燕灼便觉得自已的被子里有个软乎乎的东西蛄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