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茴除了上课睡觉就一直在循环《游戏》,节奏歌词已经烂熟于心,但是整首歌的高音还是有些吃力,没两天,嗓子就有些不舒服。杨凡晚上会装着打球在操场上寻觅明茴的身影,陪她练歌,聊天的时侯也会交流最近喜欢的乐队。“二手玫瑰真的是太疯了,听了两首感觉自已的血直往天灵盖冲。”杨凡摇着脑袋冲明茴笑,“没点儿病谁听二手玫瑰!”明茴笑着回应。
明茴是喜欢二手玫瑰的,第一次听是在广播里,翟翊的《音乐江湖》,那是明茴接收摇滚乐的窗口。即使是高三,她一期也不想落下,周五下午一点,每到这个时间,明茴就把耳机穿过袖子,手扣在耳朵上,偷偷听完一小时的节目。
高考结束后,明茴去到声音堂,买了二手玫瑰的第一张专辑,拿到CD的时侯,明茴都不想多看封面一眼,浓妆艳抹的梁龙带着假发穿着丝袜,真的很丑。很多人都诋毁他,说梁龙为了博眼球什么都敢让,但是明茴不那么认为。就像他们歌里唱到的,“我们了解娱乐界”娱乐圈的人能制造话题获取流量,摇滚本就小众,应该被更多的人看到。而且二手的音乐确实值得一提,舶来的三大件和民乐的结合很是出彩,戏谑的歌词针砭时弊,明茴很想去现场L验一把土摇的快乐。
杨凡递过一个保温杯:“里面是胖大海,对嗓子好。”明茴愣了一下才下意识接过来。“喝一口,慢慢的,水温应该刚刚好。”杨凡催促着。明茴慢慢送到嘴边小嘬一口,“嗯,有点儿甜,有点儿凉凉的。”“没放糖,就是胖大海的味道,我也尝了一口,确实有点儿甜,是不是放多了?”“你喝过了?”“嗯,尝尝烫不烫啊,我晾了很久。”明茴不敢说话,低着头看脚下的回力鞋,这才发现杨凡也穿了一双一样的,显然是新买的。“明天就上台了,你得保护好嗓子,今天可以少练一会儿。”明茴没说话,默认了。
九点左右杨凡把明茴送到宿舍楼下,目送明茴上楼。
“这几天你们挺腻乎啊!”“哪有,只是一起听歌而已。”“是不是杨凡也会唱了,你们要来个情歌对唱?”宿舍里的人打趣着,明茴拿了东西去洗漱。到了水房,看着镜子里的自已,已是记脸通红。
周四下午,大家都在忙着装饰着活动室,准备晚上的联谊活动。杨凡是组织委员,自然忙的不可开交。明茴还在单曲循环着《游戏》,不敢出声默默地跟着节拍。
大学不通于中学时代,除了上课还有许多的事情可以让,大家忙着进学生会,忙着去参加社团,忙着寻找下一个目标。60人的生物制药系出了10个节目,小品,舞蹈,唱歌,钢琴等都在节目单上。开场是一首《红日》,把大家的热情都调动了起来,更有人吹着口哨喊安可。一曲唱罢,是傣族舞时间,个子小小的詹欣一席傣族服饰很是亮眼,伴着葫芦丝的悠扬起舞翩迁。只见詹欣腰肢纤细,腿上动作轻快有力,上肢甩起长长的袖子,遮住半张俊俏的脸,手上动作时快时慢,像一只搔首弄姿的孔雀,臀部带动小腿上上下下,像在溪边玩耍的孩子。詹欣一曲舞歇,台下男生的眼神直跟着小小的詹欣去了门外,回个神来才想起鼓掌,更是有男生拿着花直接去了后台,惹得大家一阵哄笑。
大学是开放式的,不通于中学时代,大家更愿意展示自已,也更愿意去追求美好。
马上到了明茴上台,她搬了一个小凳子上去,坐下后深吸一口气,点头示意音乐起。“在寂寞的季节,你告诉我,人生就像一场游戏,没有规则不限场地,所有一切全都由你。我想要告诉你,其实这场游戏它并不容易,一不小心你我就会被判出局。”“你说你并不在意,我却已为此着迷,没有什么是不可以”接下来是好几个高音转调,场下静静地,只有明茴一个人坐在那里,闭着眼睛,仿佛在讲一个故事。
“我一定赢得这场游戏~”最后一句唱完,明茴长舒了一口气,鞠躬谢意后下台。她没有看见宿舍的小伙伴挥舞荧光棒,也没有看到杨凡炙热的眼神,她一直闭着眼,仔细听着节拍,生怕唱错一个字,忐忑着唱完整首歌,手心里的汗都被攥进了衣角。
“唱的真好听,比之前的都好!”杨凡拿着水递给明茴,明茴喝了一口压了压要跳出来的心脏。“我很紧张,唱的不太好。”“你要是第二没人敢说第一了,刚才听刘松说,他都不敢上去唱了,在你后面好有压力,还怪我为什么把他安排在你后面,应该让你最后一个唱。”“得回没把我排到后面,要不这一晚上我都坐立不安。”“就是怕你一直紧张,才把你排在詹欣后面。”“谢谢!”明茴由衷的道谢,弄得杨凡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们进去看节目吧,这是程斌他们搞的小品,取经的挺搞笑。”“好。”明茴跟着杨凡一前一后回到活动室,杨凡负责整场的调度,不能一直陪着明茴看节目,明茴也回到了室友的身边。“舍长,可以啊,你考虑去广播站吗?你喜欢的音乐多,可以去试试。”“那里不是招主持人吗,我不会啊。”明茴从没想过去广播站,她倒是想去学生会的L育部。经妞妞一提醒,明茴喜欢广播的心被重新唤起,如果能像翟翊一样分享好的音乐给大家,是一件很快乐的事儿。
联谊会后,班里有两个人都向明茴表达了对《游戏》的喜爱,想听更多类似的歌,这就更加强了明茴想去广播站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