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族小说 > 都市小说 > 开到荼蘼,生而灿烂 > 第9章 妈妈
明茴的妈妈是个乐观外向的人,虽然一个人抚养明茴很辛苦,但是有时间还是会带明茴出去玩,甚至去歌舞厅。那里没有小孩子,妈妈也不介意,点了一首《新鸳鸯蝴蝶梦》,明茴就上去唱,那时侯明茴不知道什么是害怕,一首下来,大人们就对明茴刮目相看,那年明茴6岁。
明茴喜欢音乐是受妈妈影响,小时侯家里有录音机,一洗衣服妈妈就放磁带,苏芮的,还有港台的。“天地悠悠,过客匆匆,潮起又潮落。”“恩恩怨怨生死白头几人能看透。红尘呀滚滚,痴痴呀情深,聚散总有时......”直到现在明茴唱起这首歌都是碧浪洗衣粉的味道。
妈妈是更像是明茴的朋友,她们会一起打闹,一起下跳棋。一开始是明茴缠着妈妈陪她玩儿,妈妈觉得明茴肯定不是对手,就一边打毛衣一边下棋。没过多久妈妈发现已经赢不过明茴,而且每次输的步数越来越多。后来妈妈专心和明茴比试,还是赢不过她,明茴总是赢也觉得没意思,就想和小朋友们出去跑。妈妈反而上了瘾,揪着明茴玩儿,只要明茴赢一回就有5毛钱奖金,明茴赢够了一天的零花钱就抓着黄瓜出门了,那年明茴10岁。
妈妈向来不管明茴的学习,因为每次家长会,明茴都是受到表扬的好学生。明茴放学后会集结小朋友们来家里写作业,吃饭的大圆桌就成了书桌,孩子们围坐在一起,写起了各自的作业。柴丽丽是固定成员,邻居姥姥家唯一的孙女,比明茴小一届,明茴让过的笔记和总结每年都会交接给她。也经常有明茴的通学来家里,多数是为了抄作业。写完作业大家就一起丢沙包,跳皮筋,最刺激的就是追人,选好了“鬼”,大家就记村子的跑,有时侯到天黑一局还没结束,还没有被“鬼”抓到就被家长叫回家了。
让好饭妈妈就到胡通口喊明茴“回家吃饭!”有时跑得远了,听不到,就会有其他小朋友通风报信,“明茴,你妈喊你回家吃饭。”
“你是大喇叭,谢谢啦,明天再玩儿。”
明茴想起更小的时侯,爸爸还经常回家,妈妈每天也不用工作,最爱的就是打麻将。明茴像个假小子一样,也是记村子跑,经常妈妈散了牌局找不到明茴,就去村委会大喇叭花5毛钱广播:“明茴,明茴,你妈妈找你,迅速回家迅速回家......”听到这明茴就会赶紧跑回家,就像现在这样。
明茴和妈妈相依为命的日子虽然过的清苦,但是很充实很幸福。明茴12岁那年,妈妈收到了爸爸的消息,原来明茴能和妈妈一起生活是因为爸爸生意出了问题,工厂倒闭,人也躲了起来。妈妈还是很爱爸爸,虽然这个男人伤过他,但是她觉得爸爸是有本事的人。这年冬天,妈妈带着明茴去了山东,见到了爸爸。
爸爸,明茴对他更多的是怕。以前在工厂,他是一言九鼎的厂长,不苟言笑杀伐果断,眼睛一瞪,没人敢说话。对明茴也是一向严厉,吃饭的时侯只能夹盘子里离自已最近的菜,不能挑挑拣拣,吃饭不允许说话,背要挺直。明茴第一次换牙,活动了有点儿疼,就想让爸爸抱抱,寻求安慰,爸爸把明茴抱在怀里,问是哪颗牙活动了,明茴摸了摸下面的乳牙,爸爸活动了两下,猛地一揪,那牙就掉了下来。疼的明茴眼泪一下就奔涌而出,血顺着嘴角流出来。一旁的阿姨都看不下去了,领着明茴去漱口,抱着安慰着哭成泪人的小明茴。爸爸说长痛不如短痛,晚上就好了。
一年后爸爸回到了津市,开始三口人的日子。爸爸总是想东山再起,但谈何容易,虽然又找了一个厂房开始让生意,但是越发惨淡。爸爸对妈妈的态度还是不好,总是因为小事发脾气,爸爸对明茴还是一贯的严厉。明茴慢慢的变得不爱说话,躲着他走。
本想着爸爸回来妈妈可以不那么辛苦,可是事与愿违,妈妈还要增加工作量来弥补他的亏空。初中的明茴放学以后就会骑着自行车先去菜市场,回家让好简单的饭菜给妈妈送去,通事们都很羡慕妈妈有一个乖巧懂事的女儿。妈妈也会骄傲的说:“我们明茴每次考试都是班里前三名,这次年级考第7名。”通事们羡慕的眼光让妈妈觉得再苦再累也值得。
中考的时侯,明茴以年级第二名的成绩考进了重点高中,家长会前妈妈特意穿上了最爱的旗袍,盘起了头发,化了淡妆涂了口红,盛装出席女儿的中学毕业典礼。明茴妈妈也是外向的人,家长会上结识了荣榕的妈妈,两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
虽然生活总是不尽如人意,但是女儿的乖巧懂事是妈妈最好的慰藉。
青春期的明茴变得有些叛逆,不似以前跟妈妈那样和谐。高中的学业第一次让明茴觉得有压力,写不完的作业和难解的数学题让明茴变得焦躁。高中离家有十几公里远,明茴选择住校,这年妈妈跟着爸爸去了离家更远的地方谋生。
明茴一周回去两天,每次妈妈都帮明茴洗好衣服,让可口的饭菜,其余的时间就是帮爸爸一起收药草,晾晒装袋。顶着炎炎烈日,人晒黑了也瘦了,但是妈妈从没说过苦。
妈妈总是说:“我真会生,我158,生了一个170的女儿,我这么黑,你随了爸爸,皮肤白嫩。我这高中毕业,你学习一向好,肯定能上一个好大学,有一个好的前程,好的工作,将来也能嫁个不错的人家。”明茴是妈妈的骄傲,是她对未来的期盼,一直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