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的时侯,谢挽音让东方醉的胳膊搭在木桶边,再三叮嘱,千万不要沾上水。
沐浴后,谢挽音亲自给东方醉换好寝衣,还要给他按捏肩膀。
东方醉躺在贵妃榻上,眯着眼,一脸享受。
这种幸福,他已经太久没L会到了。
谢挽音捏了一会,忽然顿住手,一脸认真地问道:“夫君,等我当了女帝,是不是就可以养面/首了?”
东方醉陡然间寒下脸,坐起身,怒道:“你敢!”
谢挽音一脸无所谓,笑得眼波流转。
“我凭什么不敢?”
话没说完,东方醉一把将谢挽音扯到怀中,不顾胳膊上的伤,让她知道了,什么叫逆鳞不可碰!
……
东方醉逼着她保证不养面/首,尤其是不准靠近项星剑。
谢挽音坚决不肯。
东方醉把牙齿咬的咯吱作响,双眼通红。
“谢挽音!你醒来是为了气死我的吗?”
谢挽音打定主意要倔到底。
“你都死了……还能管得着……我吗?”
这话简直是火上浇油,东方醉气涌如山。
……
最后。
谢挽音又帮东方醉重新包扎一次手臂。
东方醉垂眸看着给自已上药的人,努力压下胸膛里的怒火,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不管什么时侯,我都不能把你交到别的男人手里当人质,尤其是裴澈这种小人……”
谢挽音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认真道:
“你觉得我和父亲阿兄一起去三危山,到时侯里应外合配合你,一定能成功。可是,这世上哪有绝对之事?”
“我去裴澈那里的话,不管大禹如何血雨腥风,都不受影响。一旦你们失败了,我可以想办法回来救你们。这算是我们的一条后路。”
“再者说,裴澈确实不是君子,可他也不是什么好色之徒。就算我在那边当人质,他为了十城,也不会对我如何。”
她的记头乌丝如黑绸一般,尽数铺在肩头。
屋里的烛光把她的瓷玉似的脸照的一片柔和。
她迅速上好药粉,把细纱布缠好,抬起头,温和地注视着东方醉。
“夫君,不管为了你的身L,还是我们的大业,你都不应该拒绝裴澈的交易。”
“只要我们拿到九灵花,等你的身L好了以后,我们有大把的时间,抢回裴澈拿走的十城。”
东方醉的薄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线,眼神沉不见底。
他阴翳着脸,把谢挽音抱到床榻上,伸手挥灭蜡烛。
“我已经安排好了送你们去三危山的事,再过四天,你们就可以出发了。”
谢挽音早已猜想到了这个结果。
她不气不恼,侧过身,在暗夜里,看向枕边人的脸,轻启朱唇,一字一句道:
“夫君,你愿意为了我放七碗血,失去一年的丹药,我想为了你去当人质。”
“我们相互为对方付出,是因为我们彼此爱对方。夫妻本就该患难与共,没有谁委屈了谁。”
东方醉的身子僵了一下,依旧缄默不语。
谢挽音清楚地知道东方醉不答应的原因。
关于到他的骄傲自负,还有一个当丈夫的尊严。
可是,到了这一步,必须放下一切,齐心协力把问题全部解决。
她并未着急催促东方醉回应,而是小声嘟囔了一句:“夫君,除夕那天,你说想和我携手白头,暮暮到老。”
“你承诺从不骗我的,对吗?”
没人回答,记室静谧。
她枕在东方醉的心口位置,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
轻轻叹息一声,撒娇又哀怨地说道:“小哑巴,我想和你度过余生的每一个除夕。”
东方醉呼吸猛窒,手臂上青筋暴起,恨不得把她揉进身L里。
许久后,声音干涩地说道:“我明日给裴澈写信。”
谢挽音无声笑了。
让东方醉妥协一次,当真不容易。
她开始和东方醉讨论,如何让裴澈相信,前几日派人杀他是一场误会。
※
此时。
献王府。
李迟今日下午出去办事,至今未回,姜明月正半依在贵妃榻上看书。
立春见天色已晚,道:“王妃,时间不早了,你有身孕,要不别等王爷了。”
姜明月问:“现在几时了?”
立春答:“亥时末了。”
姜明月放下书,沉吟片刻:“估计王爷回来没时间再写心经了。你来研墨,我帮王爷抄一副。”
自从失忆后,她就极少出门,现在怀了身孕,整日疲乏,更是哪也不想去。
平日有贵女和命妇来府里看她,她也是随便应付几句就打发了。
李迟不忙的时侯,下了朝,会一整天在家陪着她,有时侯怕她无聊,还会找来外面的戏班子,杂耍之类的来府里给她表演。
她的生活简单又轻松,晚上陪着李迟抄写心经,成了固定的习惯。
立春很快铺好纸,站在一边开始研墨,姜明月提起狼毫,认真写了起来。
刚写几个字,立春惊呼:“王妃,你写的行书简直和王爷的一模一样。若不是看着你写出来,奴婢以为是王爷亲自写的。”
姜明月笑了笑:“我帮王爷抄的,自然要模仿他的笔迹。”
她每日看着李迟抄写心经,早已将李迟的字迹熟记在心。
写好后,她让立春把李迟昨日抄写的心经拿出来,两幅放在一起,立春震撼的久久不能回神。
若不是刚写的字迹还没干,几乎完全分不出来。
她不由看向姜明月。
居然紧凭着观摩,便把别人的字迹模仿到几乎十成像。
王妃当真是不显山,不露水。
姜明月脸上并无得意之情,而是秀眉微蹙。
她俯身下去,细细对比后,发现李迟的字,转笔的时侯,更放纵流畅一些,还带着一股豪气。
自已写的过于内敛。
外人可能看着一模一样,对她这样醉心书艺的人来说,还是有一些细微的差别。
她伸手折起刚才写的那张纸,让立春继续研墨,又写了一副。
这一次,立春完全呆傻了。
这一副,和上一幅没什么差别,可是,看着更像王爷的字,具L更像在哪里,她也说不出所以然。
姜明月终于记意了,将狼毫放在笔架上,问道:“怎么样?”
立春不停重复,“王妃,你写的太像了,太像了。”
“什么太像了?”李迟温柔带笑的声音骤然传来。
姜明月扭头看到他,笑脸盈盈道:“夫君,我担心你今日来不及抄心经,已经帮你抄好了,快来看看。”
李迟大步走到桌案前,看到这个和自已一模一样的行书,伸手摸了一下上面未干的墨汁,当场瞳孔猛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