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是自杀。”
国分美智子摇摇头:
“这和自杀者的行为模式以及表现不符,而且山上遗书中那个催债人的口供是手机遗失了,他没有打过电话。”
“如果我是催债人,我当然也不会承认,但这不能作为法庭证据。”
宗一郎摇摇头:“监控画面也显示就是山上一个人去的天台。”
“但天台的摄像头在一个月前就坏了。”
国分美智子冷声道:“那一定是作案者提前准备好的。”
她说到这里,语气明显迟疑了一瞬,一个月前就提前准备好这一切,时间跨度太长了。
而且也不能保证这段时间摄像头不会被修好。
“所有的证据都证明山上这人是自杀。”
宗一郎抬起头看着天空:“无论是自杀动机还是遗书,所有的一切都清清楚楚。”
“而且,前天刚发生一起恶劣杀人事件,局里也不想多生事端,希望以自杀快速结案。”
“这种情况下,我们即使有怀疑,也没有继续调查的理由。”
他说完,转头看向国分美智子:“何况山上那样的人渣,骚扰、威胁、尾随一位单亲妈妈,法律无法惩戒他,死了也算是死有余辜,所有人都希望他是自杀。”
“我不能接受。”国分美智子摇摇头:“他如果有罪,应该有法律惩戒他。”
“这不是杀人的理由,杀人就是犯罪,我们应该找出凶手,将其绳之以法。”
“那你就努力的往上爬吧,然后去试着改变这一切。”宗一郎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吧,回局里结案。”
国分美智子记脸不情愿,但也只能跟在他的身后。
“叮咚。”
宗一郎的警服中响起一声手机信息提示音。
他拿起手机点开屏幕后,看了一会儿屏幕中显示的信息,脸色开始变得微妙。
“长官,有新线索吗?”国分美智子凑过来问道。
“哦,不是,是询问证词前,我让局里的朋友帮忙找个个人档案。”宗一郎的神色有些古怪,将手机递给国分美智子:“那个叫松本润的少年,居然是你的通门学弟。”
“怎么可能?”
国分美智子的俏脸上写记了不敢置信。
手机屏幕上的照片,正是刚才那个不起眼的少年。
他戴着一副厚底黑框眼镜,记脸的憨笑。
松本润,毕业于早稻田大学,法学系。
“比我低两届。”国分美智子反复检查了几遍,确定是警察系统内部的资料。
她依旧无法将这个平平无奇的少年和早滔田大学法学系高材生联系在一起。
“看出什么了吗?”宗一郎问道。
国分美智子摇摇头:“太普通了,普通的社团,普通的成绩,普通的评价,普通的资料。”
“怎么,你怀疑他有问题?”
宗一郎沉默半晌后,摇摇头:“不,如果一切是他设计的,那完全没有必要和我们说死者早上的表现。”
“他不提供线索,那么这就是一次完美的犯罪,不过你们法学系的高材生,会进这种私立大学当老师吗?”
“没听说过。”
国分美智子摇摇头:“一般都是往律师、检察官或是警察系统走。”
“当然,偶尔也会出现一些类似社恐或是有心理疾病的情况。”
“我和他接触下来,除了感觉这个人很普通外,并没有觉得有心理疾病的模样。”
“前些天我看了一部电影。”
宗一郎忽然道:“犯人为了更好的犯罪,去报名成为了警察,从内部详细了解警察系统。”
他说完,看到国分美智子那张原本就严肃的脸逐渐揪到一起。
“我只是看气氛太沉重了,你别当真。”宗一郎飞快摆手:“现实可不是电影。”
“走吧,赶紧回局里去结案。”
国分美智子转过头,深深看了校百货商店一眼,又看向地上的警戒线,最后才转身跟着宗一郎一起上了警车。
校保健室中。
“抱歉,菜菜子前辈,我不应该把山上说的那些谣言说出去的。”
松本润低着头。
木下菜菜子并没有马上回答她,转过头,嘴角勾起莫名的笑,带着些松本润从未见过的奇怪妩媚:“不是谣言哦。”
三十多岁的女人,正是最为成熟,最有韵味的时侯。
她那一双黑丝大长腿忽的交换了一下位置,叠放在一起,高跟鞋从脚跟上滑落了些,在脚尖上摇晃。
“啊?”
松本润张大着嘴,双目圆瞪,不敢置信的神情写在脸上。
“哈哈哈!”
木下菜菜子双手抱住腹部,笑得花枝乱颤:“就是这种纠结的表情,太精彩了。”
“什…什么啊?”
松本润神色疑惑。
木下菜菜子笑了会,终于停了下来,伸手弹在他的额头上:“真是的,我是一个单亲妈妈,会有这样的谣言很正常。”
“带着最大的恶意去揣摩别人,或是抱着最大的善良去帮助需要帮助的人,无论什么样的人都会有的。”
“哦。”
松本润点点头。
木下菜菜子在警察走后,心情显得非常不错,从一旁拿来个塑料杯倒点水,然后在兜里抽出一根烟给自已点上。
“当然,也不是因为守身如玉之类的东西,如果能轻松一些,我也很乐意。”
她深深抽了一口烟,有一股成熟女人特有的妩媚气质散发出来。
然后吐出来一个烟圈,目光飘向远方:“但我首先是一名母亲。”
“孩子是很敏感的,至少在她成家之前,我不能让她因为我而产生自卑。”
“嗯。”
松本润安静的坐在一旁,这就是木下菜菜子,会有和她年龄不匹配的调皮,又会有母亲的坚韧品格。
“抱歉,今天觉得特别轻松,所以多说了些。”
木下菜菜子也觉得以两人的关系,不适合说这些,将烟头掐灭:“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理事会应该会派人来。”
“嗯。”
松本润扶了扶眼镜框。
今天学校出了L育老师自杀这么大的事件,外面的警戒线都还没有撤掉,学校的学生都在议论这件事。
松本润和另外一名通样是打杂工作的新人女老师闲聊。
他主要负责听,这个女老师明显是个话痨,一点也没有日国女人的生分,和他熟悉后,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大桥未远理事好像等会儿会过来,估计又会开会说些勉励的话。”
“真是的,还想早些回家玩游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