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族小说 > 都市小说 > 恶毒大小姐她手握剧本 > 第二章:菜就多练
纪明月想了许久,自已应该在这个游戏中扮演怎样的角色。
解晦年少时并不擅长伪装,厌人厌世全然写在脸上,呈现出一种半死不活的冷漠。
像是思考的问题得到答案,纪明月停下转动不止的笔。
她缓缓走到最后排,纤细的手指拿着一张表,手指敲响他的课桌。
少年被这声响惊扰,停下笔。
他连发丝都透露着生人勿近。
纪明月却不管那么多,她把表格递给他,语调说得上温柔:“解晦通学,这是值日表,两人一组,只剩你单着了,你一个人没问题吧?”
“嗯。”听见她的话,解晦头也没抬,声音低哑,只答了一声。
少女又道:“今天正好轮到你,放学别忘记哦。”
她话说完,解晦伸手去接表格,少女却不放手,待他抬起头,少女才收了力,薄薄的表格有一半向后翻折。
她朝少年眨眨眼:“解晦通学——你很不礼貌哦。”
说完不等少年反应,纪明月转身离开。
纪明月平日品学兼优,被班主任点名当班长,虽然很麻烦,但是在某些时侯又给了她一些微末的便利。
天色将晚。
解晦细心擦拭着窗户的每一个角落,待那里变得透亮,他才停手。
将打扫工具归位后,少年照例从书包里掏出一袋猫粮。
学校很大,后面是一片荒草,长得很茂盛,时常有些流浪猫在这里藏身。
解晦拿着猫粮蹲下,这里的草时常被小动物踩塌,时日久了,有一条隐秘的小道。
等了几分钟,平日闻到味就立刻来进食的猫并未出现,解晦皱眉。
不知道这猫会去什么地方,他只得先转身离开。
身后却突然传来俏丽的声音。
“解晦通学是在找它吗?”
解晦转过身。
纪明月手上提了个笼子,有一只白猫在里面呲牙冲撞,焦躁不安。
她将猫笼提高些,指着它:“这猫儿抓伤了我,我是把它扒皮呢还是拆骨呢?”
少女的手背上有个小小的牙印,有些破皮,她眼眸微转,像在认真思考事情的可行性。
“畜生不懂事,有人招惹,它只能自保。”解晦声音平淡。
“放了它,我会赔偿。”
纪明月低笑一声,眼里突然出现抹突兀的恶意:“可是我太有钱了,什么都不缺诶。”
解晦眼里浮现一抹隐秘的厌恶,很快消失不见。
“要多少?”
纪明月却朝他走几步,“噗呲”一声笑起来,眼里是澄澈明亮的朝气,哪还有什么别的东西:“骗你的,我怎么忍心伤害这么可爱的小猫呢?”
她将猫笼递还给他。
“只不过……是解晦通学的猫的话,还得麻烦你陪我去趟医院了。”
“可以吗?”少女语调温柔,好像真的在询问,可她身旁那位健硕的男人却威胁似的看着他。
“可以。”解晦并不想纠缠事情的原委,那猫平日是他在喂,不管怎么说,咬了人他得承担。
将猫放归荒草处,那猫儿一跃便消失不见。
两人来到医院,纪明月让司机在车里等她,她坐在椅子上,少年去挂号。
针头消失在皮肤里,少女肤色过于白皙,针孔附近一圈的红显得格外狰狞严重。
纪明月低呼一声,另一只手不受控制地抓紧解晦的袖口。
他崭新的校服上留了几道皱痕。
解晦咬紧牙关,有些忍不住想扔开她。
还要去另一个地方打破伤风,纪明月抬头看他,眼睛水雾雾的。
解晦只得询问:“怎么了?”
纪明月可怜巴巴地开口:“晕针,腿软了。”
解晦默默深呼吸一口,后槽牙都要被咬碎,刚才被猫抓也不见哭她哭,打个针倒是娇气起来了,从未见过如此麻烦的人。
他不得不伸手扶她,纪明月顺势揪住他的袖口站起来。
打完针,纪明月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还有事?”
解晦随口问一句,作势要走,纪明月却连忙拉住他的衣角。
“我走不动,你得陪我。”
解晦低眸看她,少女眼中藏着丝不易被发掘的祈求,但浮于表面的,是刻意不加掩饰的娇蛮。
她指间用力到发白。
解晦:?
饶是他两耳不闻窗外事,也知道她有多金尊玉贵,这种人在祈求他,用蛮横来掩饰,可她伪装得并不好。
难言的感觉漫上心头。
但解晦想,自已不是好人,祈求并不会让他心软。
解晦甚至有些厌恶,他并不想将时间浪费在这种无意义的纠缠上。
用了力,纪明月的手放开他的衣角,不受控制地砸在椅子把手上。
“嘶——”少女的脸瞬间揪成一团。
纪明月将衣袖挽起,那里缠着纱布,此刻,血正逐渐渗透。
解晦脸上难得出现慌乱,他再讨厌她,也不至于对她使多大劲。
理智尚存,解晦连忙叫医生帮纪明月包扎,纪明月似乎很怕疼,不敢看伤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解晦。
她眼里含着水花,好不可怜,但解晦不看她,他偏过头,错开她的视线看着那道伤口,与人对视对他来说是件很难的事。
伤口好长一条,在白皙细嫩的手臂上格外显眼恐怖。
解晦不是没受过伤,但这样的伤口不该出现在她身上。
她不是高高在上的豪门独女么?也会受伤么?
解晦重新坐在她身侧,这是该她的。
“抱歉。”少年开了口,虽然纪明月没听出多少歉意。
但她可以装不知道。
两人静默无言,解晦似是无意问了一句:“你伤……怎么弄的?”
纪明月的眼神黯淡下来,没有开口,似乎并不愿意自揭伤疤。
“不愿意说就算了。”解晦对这事没多少兴趣,本来就是无意问一句,他没有为难别人的习惯。
突然,他的手上多了抹湿意,烫的他手颤了颤。
抬眸看去,女孩的泪珠顺着脸颊淌下,她努力地吸鼻子想抑制,但显然不起作用。
解晦眉头紧皱,语气带了些不耐和慌乱:“哭什么?我又没逼你说。”
“上次钢琴比赛没拿第一,这是惩罚。”纪明月带着哭腔,睫毛被打湿变成几簇,脸颊很红。
蓦地,她侧头看向解晦,语气变得带上些急促:“解晦,你为什么要抢我的位置,这次考试没拿第一,我又要被惩罚了。”
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下来,也许是知道自已很无理取闹,纪明月偏过头去。
纪明月足够优秀,解晦皱着眉头,他理解不了因为这样的惩罚。
她薄得像片纸,养尊处优的女孩处处精致娇柔,即使是不相干的人,大概也见不得她受伤害。
突然想起什么。
解晦嗤笑一声:“所以,让我一个人值日,逮我的猫是为了报复我?”
解晦不爱与人交往,但不代表他感受不到纪明月明显的恶意,只是太幼稚,他生不起计较的心思。
纪明月有些心虚,眨眨眼,眼神有些飘忽。
“对不起,我明天就改值日表。你的猫,我不动它了。”女孩不敢看他,连声音都像幼猫,带着可怜呜咽般地软糯。
“不用改,一个人很好。”合作意味着不可避免的交流,接触,解晦讨厌被迫捆绑。
解晦低咳一声:“纪大小姐,我想你误会了,我不是什么通情心泛滥的好人,你哭或闹,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奉劝一句。”
“菜就多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