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肆扶?是我以为的那个沈肆扶吗?”姜晚福木楞,浑身僵硬连呼吸的弱了许多。
沈肆扶是谁?
那不就是海市头顶的天。
这是海市的活佛,也是商界叱咤风云的恶魔。
还是沈家当家人。
年仅三十岁,就已经价高难以估量。
这人她曾听他爹提起过,为人低调,却也最是惹不得。
因为他是白也是黑,姜建国提起这名字,语气里都很避讳。
姜晚福真不知道,自已才刚重生,气都还没喘匀,怎么就惹上这个人。
碎片恍佛要嵌进手心,她手上刚使上一点力,碎片就被沈肆扶夺去。
清脆的响声在墙角传来,姜晚福心里咯噔一声。
人就被对方一把抱进怀里。
沈肆扶拉开床头灯,温柔撑开女人柔软小手。
“想死?”
沈肆扶语气沉了几分,那是一种黑云压城,毁天灭地的破坏力。
黑色目光恍如恶龙垂眸,关于沈肆扶的恶行,她不是不知道。
一夜之间家破人亡,铃铛入狱,光是听听,就让人胆战心惊。
姜晚福心中慌乱。
不要,她不要她姜家垮掉,也不要她姐姐受到半点伤害。
前世就是因为她识人不清,最后一家三口才落得那个下场。
她还记得车祸,姜建国面目全非身死,姜晚迎在自已面前自杀。
那种钻心刺骨的痛,她不要再经历第二次。
“你想我干什么,陪你睡?可以........只要你不要动姜家,不要动我姐姐......”
姜晚福抬眸,对上沈肆扶不悦的目光,粉唇轻启,“给我留条命,我都可以答应你......任何要求。”
不就陪男人睡吗?和谁睡不是睡,可她姜晚福的命,就只有这一条。
她不想死。
对方的威胁刀刀致命,她姜晚福赌不起。
男人冰凉的脸颊贴上她侧脸,姜晚福听到对方嗓子眼里发出的一声轻笑。
“我沈肆扶要的是你心甘情愿,怎么倒像是逼良为娼呢。”
姜晚福察觉到,对方心情似乎很不错的样子。
但她还是害怕,怕这些不过是这个男人,想要她看见的假象,她不能掉以轻心。
她垂下眼睑,轻轻从沈肆扶手掌挣脱。
“阿福,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我不会逼你,让任何你不想让的事,也不会让出伤害你和你家人的事。”
沈肆扶在她柔软的脸颊上留下一个轻柔的吻。
他吻得那么虔诚,还有点小心翼翼。
姜晚福不敢反抗,也许是上辈子陆钦遥留下的后劲太大。
现在的她,根本就不会再相信男人的鬼话。
“留在你身边,要留多久?”
她十指搅在一起,心里的不安现在已经平复许多,她只是担心,这个人要关她多久。
一个月之后,她爸和刘晓莲就回来,她必须在那个女人回来之前打算好一切。
“一年?你觉得怎么样?”
姜晚福整颗心沉入谷底,一年时间,那也太长了。
沈肆扶轻声嗤笑,那笑凉飕飕的,让人后背发凉。
他笑回她:“骗你的,怎么可能。”
“我要你一辈子都留在我身边。”
沈肆扶认真的语气,让姜晚福后背如遭一击闷雷。
谁让他是沈肆扶,她只能自认倒霉。
她现在还没办法和他抗衡,就只能乖乖认命。
姜晚福点头答应,声音无波无澜,“可是我现在还在上学,我可以去上学吗?”
“不可以,除了呆在这里,只能跟在我身边,学校那边,我会让人去处理。”
温热的掌心覆在姜晚福后脑勺,沈肆扶好像很记意她现在的乖巧。
“只要你乖乖听话,姜氏和你姐姐都不会出事。”
姜晚福两眼空洞,事情又陷入一个死胡通。
前世陆钦遥和刘晓莲套走公司,最后听说,好像是被沈家高价收购。
放眼这海市,叫的上号的沈家本就只此一家,姜晚福心中逐渐确定。
当年收购姜氏的人就是眼前这位。
他为什么要收走一个空壳,这一次为什么把自已带来这里。
姜晚福不记得前世,她和他有过交集。
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睡吧。”
沈肆扶把姜晚福放在一边,替她盖上被子,暖黄的灯光打在男人硬朗的五官上,却看不出一点戾气。
姜晚福偏过头,不,这都是男人的假象。
身侧想起男人平稳地呼吸,姜晚福安静听了一夜。
她现在还不知道,对方把她绑在这儿的目的是什么,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
姜晚福一连观察了好几天,沈肆扶一般都是很晚才回来。
他会在其他房间洗好澡,进来直接在她身旁躺下。
他确实没对她让什么。
如果沈肆扶进来,她还没睡下的时侯,他就会跟她说会儿话。
一般都是沈肆扶问,姜晚福敷衍随便回两句,就自已扭过头背对他睡去。
这样日子持续一个星期,姜晚福就已经开始坐立难安了。
她不能再这么被动下去,或许.........她可以试试哄哄他。
哄人对她来说并不困难。
这一次姜晚福没在睡,她靠坐在窗边,看着窗外飞舞的樱花,等他回来。
现在是四月,徐徐暖风从窗外灌进来,拨乱她额前的发。
她等到凌晨,那扇紧闭的门一直没有推开。
等待的过程是如此难熬,姜晚福心里默默数着时间的流逝。
安静的环境里听觉无限放大,她听见走廊传来一阵脚步声。
姜晚福瞬间提高警惕,是他回来了吗?
脚步声逐渐清晰,她扭头,目光紧紧落在门口。
等了好一会儿,那扇门始终没有被推开。
姜晚福一颗蠢蠢欲动的心,渐渐在黑夜里平复。
沈肆扶一夜没有回来。
佣人把早餐送进来的时侯,姜晚福还维持昨夜那个姿势。
佣人放下早餐,一言不发就要退出去。
姜晚福连忙出声,“你好,你可以帮我给沈肆扶打个电话吗?”
既然她已经等了一夜,就不能让自已白等,沈肆扶没有回来。
那她就打电话去。
“抱歉姜小姐,我们也没办法联系上沈总。”
“那你知道他什么时侯回来吗?”
女佣摇头,姜晚福计划再一次破灭。
那她还要再等。
等待是如此难熬,尤其是在这样一个囚笼里。
他什么时侯会回来?
姜晚福记得她上次隔了一个多星期才见到他。
这一次呢,又要等多久?
姜晚福决定冒险一次。
女佣离开后,她扬手就把白瓷碗狠狠摔在地上。
四分五裂的碎渣分散在房间各个角落。
她捡起一块握在手心,心里估算,女佣再次进来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