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福睁眼醒来,天已经黑了。
床头亮起一盏昏黄的灯,她缓了许久。
才理清自已现在的处境,看来她的计划落空了。
手腕传来隐隐的刺痛,房间还是那么安静。
一股烟草味钻进鼻腔,姜晚福蹙眉,怎么会有烟味?
是他回来了?
姜晚福从床上坐起,她环顾四周,飘渺的窗纱外,隐约遮住一道身影。
她目光紧紧盯住,她觉得自已此刻该说点什么。
可对方周身散发的戾气,让姜晚福望而止步。
她弱弱出声,“沈肆扶?”
房间里的低气压让她有些缓不过气来。
姜晚福的心突突狂跳,这件事,她好像让错了。
她的五指陷进软被,紧紧抓住那浮木。
她看见一点火星落在地上,又被鞋尖捻灭。
修长的腿两步跨进床边,姜晚福还没反应过来。
脖颈就被一只冰冷的手掌掐住。
感官无限放大,呼吸越来越困难,心跳就要冲出胸腔。
姜晚福两手死死扣住,男女力量的悬殊,让她此刻的挣扎显得格外狼狈。
白色软被踹掉在地,手腕白纱被鲜血染红。
姜晚福无力脱落双手,四肢摆动的幅度渐渐变小。
男人手上的力气终于松了,虎口虚虚握住她脖颈。
“姜晚福,跟在我身边,就让你这么生不如死是吗?”
沈肆扶的话,比千年不化的冰山还要刺骨。
姜晚福大口喘气,她星星似亮闪的眸光望他。
莫名的,姜晚福心中警铃大作。
这是一座即将喷薄的火山,是暴戾,毁灭,疯狂。
他宛如地狱索命的恶魔,在姜晚福耳边低语。
“这么想死?”包住纱布的那截手腕,此刻落在对方另一只手中。
沈肆扶指腹揉搓伤口,在姜晚福痛苦的神情里温柔开口。
“那我就打断你的四肢,让你一辈子生不如死好了..........阿福,你觉得.......我这个想法怎么样?”
姜晚福吓得浑身都在轻颤,连手腕的疼都忘记了。
她毫无血色的嘴唇上下蠕动,眼眶的湿润显得格外可怜。
“不是的,我不想死,我只是想见你。”
姜晚福左右摇摆脑袋,声音里记是委屈和害怕。
“我昨晚等了你一夜,你都没有回来,我害怕.......”
“我害怕一个人这样无止尽呆在这里,还害怕你是不是有了.......”
姜晚福说到这里,忽然止住话头。
沈肆扶有没有其他女人,这不是她该问的。
万一又惹恼他。
姜晚福现在就是热锅上的蚂蚱,步步脚踩刀尖。
跟这样一个疯子在一起,她的神经早晚要出问题。
对方却对她没说完的话似乎很感兴趣,循循善诱。
“阿福,你刚刚说什么?你怕我有什么?嗯?”
姜晚福眨巴着眼,他这是高兴?她心里拿捏不准,一是不敢胡乱说话。
“阿福,告诉我,你刚刚想说的是什么?”
“我怕你生气。”
“你告诉我,我不会生气的。”
沈肆扶的手,从她手腕滑到手背,牵引着抚摸上他的脸颊。
“告诉我,阿福。”
面对对方的引诱,姜晚福一时乱了阵脚。
或许是对方的假象太过逼真,她真信了他的话。
“我怕你在外面有其他女人,不要我了。”
姜晚福立起小白莲人设,男人吗,不就喜欢这样的女人吗。
“怎么会,阿福等了我一晚上,我很高兴。”
沈肆扶在姜晚福手心留下轻柔一吻,眉眼间的狠戾散去不少。
“我在外面没有其他女人,昨晚没回来,只是在处理一些事而已。”
姜晚福脑袋贴近坚硬的胸膛,她听见男人的心跳,砰砰砰。
她缓了一口气,还好有惊无险。
她刚才真以为他要掐死自已。
“阿福,疼吗?”
“疼。”
沈肆扶手心抬着姜晚福手腕,“既然知道疼,那为什么还要割?”
“因为我想见你,但是他们不让。”
“是我的错,没想到阿福会想见我。”
姜晚福的谎话让沈肆扶很高兴。
她冷哼,看来这人还挺吃这一套。
医生近来给她又处理过伤口。
刚才沈肆扶捏得太狠,整块纱布上全血液染红。
姜晚福小小一个人,窝在对方怀里。她的眼睛被沈肆扶用手蒙上。
这人还挺“贴心”的。
姜晚福心里骂娘,不知道这样痛感会被放大吗?
今晚发生的事太多,解开铁链的事,又被她往后推了。
现在时机还不成熟。
姜晚福心里盘算这事,一直到沈肆扶把她安置睡下,她才回过神来。
“沈肆扶,你又要走吗?”
“不走,去洗个澡就回来。”
“那你早去早回。”
沈肆扶很记意姜晚福现在的状态。
他蹲下身,伸手在被子里握住那只脚踝。
一截白皙小腿从被子里划出,姜晚福垂下目光,铁环在脚踝脱落。
铛,沉沉一声掉在地上。
温柔大手覆上姜晚福额头,沈肆扶笑容温和。
“阿福,这是给你的奖励,我喜欢你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