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魇望着半空的苏晗，居然有了想要臣服的冲动。
苏晗此刻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并没有多强。
只是面对这两只魇，内心有一种声音告诉他，不足为惧。
“跪下！”
“扑通——扑通——”
两只魇就这样直挺挺的跪了下来，连身体都在颤抖。
魏凡的大脑已经停止运作了，眼前的一幕太过匪夷所思。
魇下跪了！
因为眼前苏晗的一句话，就这么跪下了！
绿色的魇强忍着恐惧，此刻的威压太过恐怖，记忆中，这等威压也没见过几次。
“你是谁？”
苏晗没有回答，他也不清楚，因为自己昏迷后醒来，下意识的就赶来了这里。
……
车队旁，围坐在苏晗四周的人只感觉心脏的跳动愈发强烈。
一位壮汉揉了揉胸口，指了指苏晗。
“你们不觉得，是因为他……”
其余人附和的点头，他们虽然是普通人，但能感受到苏晗体内，什么东西在跳动，引起了他们心脏的共振。
与上次透明化不同，没有破体而出。
躺着的苏晗连带着随身的衣物一起变得透明，悬浮在空中，缓缓睁开了眼。
周围的人顿时好受了不少。
自从知道苏晗也是原质使用者，他们看向苏晗的目光也充满了同情与钦佩。
苏晗刚刚清醒，就发现了有两股令自己不舒服的原质，没有理会周围的人，向着那边赶去。
恰巧碰见金色的魇吞咽魏凡右眼的一幕，顿时怒不可遏。
就是这时，两只魇感知到了死亡的气息。
眼下顾及不了那么多，先救下魏凡要紧。
于是就有了先前的一幕。
望着眼前跪倒在地的两只魇，苏晗的透明化时间也到了，拉着魏凡向车队赶去。
眼下苏晗并不具备斩杀这两只魇的能力，也只是气势层面压倒了它们罢了。
确认苏晗离去后，两只魇缓缓恢复了变形，变成了最初的猴子模样。
“他到底是谁，难道是潜伏者，但为什么阻止我们？”
绿色猴子摇了摇头。
“应该是了，我甚至升不起反抗的念头。”
随后，两只猴子飞速的消失在山脉尽头。
返程途中碰见了前来寻找魏凡的赵空明一行人，看见魏凡无事松了口气。
老人一把拉过魏凡，看见了他空洞的右眼。
“这是怎么回事？魇呢？”
魏凡解释起了来龙去脉，直到解释到苏晗赶到时发生的一切，几人用怪异的目光看着苏晗。
苏晗耸了耸肩，摊开双手。
“我不知道，潜意识里我就觉得它们应该臣服于我，像是本能。”
赵空明回忆起先前听到野兽咆哮，洞内的猴子呆愣原地，恐怕也是这个原因。
老人满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这与我们无关，你被赵空明带回来的时候就是我们的一员了。”
回到车队后，双马尾的女孩一把拽住魏凡。
“你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
“还有你，你换眼镜了？”
魏凡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副能遮挡右眼的眼镜，向苏晗介绍着。
“她是林瑶，先前的老者是我们的老师，林震。”
林瑶对着苏晗做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
林震拍掉了赵空明的雪茄。
“以后，我不抽，你也不能在我面前抽！”
赵空明点了点头，对于林震，他更多的是畏惧，就连自己使用了猩红原质，也都不敢声张。
他清楚的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也能够想象林震知道后会何等愤怒。
林震召集了人马，下达着最后的命令。
“回家，这鬼地方出现两只魇的事情，上面必须给我交代清楚了！这矿脉谁爱要谁要！”
所有人都差点折在这里，也难怪林震这么大火。
苏晗明显的感觉到，所有人都松了口气，也对于他们口中的家产生了一丝好奇。
先前林震的表态，还是苏晗苏醒以来，第一次感受到温暖。
“你——是——谁——”
苏晗坐在车上，脑中不断回想起魇的疑问。
就连他自己都有些模糊不清了。
他苏醒的记忆中，是从山上下来没错，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出现了两个版本。
一个是先前苏晗与赵空明他们所言，从房间中醒来，打开门一片废墟。
另外一个，则是处处透露着诡异。
这个版本里，苏晗看见了荒芜的战场，看见了流离失所的人类，看见了遮住半边天的魇，还看见了一座小山的尸骨，最终自己向他靠近，接着陷入一片黑暗。
苏晗有了一个猜想，那具尸骨应该是自己的，不对，应该是苏晗的。
这也许就可以解释为何房间凭空消失不见，以及自己对于魇的压制。
但问题是，尸骨是苏晗，自己又是谁？
尸骨若不存在，那这段记忆又从何而来？
每当细想，苏晗便会感觉头痛欲裂，还是少了些什么。
魏凡坐在苏晗旁边，发现了苏晗的异样。
“你没事吧？”
苏晗摇摇头，思路被拉回现实。
“没什么，晕车了。”
车上自然没人相信，先前的苏晗可不晕车，明显是借口。
但原因也没有人多问，毕竟，这个没有希望的末世，每个人的脑海中都有着自己的世外桃源。
那里是净土，灵魂的安身之所。
苏晗也发现，自己对这个世界认知尚少。
“要带我去看你口中世界的约定，还记得吗？”
魏凡不知为何苏晗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这样问，但还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苏兄，到了基地我就给你仔细讲讲，还有，人类最大的基地我也知道在哪里！有你的庇护……”
可惜魏凡的后半句话又跑偏了。
风寒月猛地跺了一下脚，车身为之一怔。
“那里有什么好！”
魏凡不是很服气，反怼道。
“最强的荒野猎人！还不够吗？”
看了看风寒月背后的横刀，魏凡好像想起了什么，咽了口唾沫。
“我觉得确实不够，不如我们这里。”
但苏晗却将魏凡的话悄悄记在心里，自己是谁，或许需要走遍这末世才能找到答案，那里自己一定会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