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实股权互换的提议，乍一看是在占孙国强的便宜。
毕竟眼目前亿鑫商城的价值，肉眼可见的大于遇见网。
但是要把时间线再拉长一点，那可未必了。
亿鑫发展的上限，大概相当另一条时间线上、三分之一个万达。
毕竟亿鑫只做商城和配套的商业广场，并没有涉及到万达鼎盛时期，最有价值的房地产版块。
遇见网的上限，却是“知乎”加“小红书”加“微博”，严格说起来，潜力和价值，都是大于亿鑫的。
综合来看，却也称不上谁占谁便宜。
毕竟亿鑫要全国开花，离不开遇见网的流量，而程老板手里面、眼目前真正能助他登上杀猪榜前五的、只有“果实团购”。
假以时日，程老板想全力推广“果实团购”时，却也离不开在全国开花的亿鑫。
同时这也牵扯到资产配套的问题。
程老板深谙不能把所有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
以部分遇见网的股权，换取部分亿鑫的股权，也就相当于、用部分互联网产业，换取重资产的实体产业。
这将大大增强他对抗风险的能力——互联网赛道虽好，奈何它有泡沫。
“这——”
孙国强仔细衡量后，先是有些意动，沉吟片刻，却又踟蹰了。
“程总，你知道要在其他城市、再建一座像亿鑫这样的商城、以及配套的广场，需要花多少钱么？单凭咱哥俩......这事儿搞不成，绝对搞不成。”
“我也没说就咱哥俩搞啊，周总，缓过来没——”
程实突然看向周大翔。
后者打了个酒嗝，表示自己还行。
于是程实接着开口：“周总，孙总手里有一座运营非常成功的大商城，我手里马上就会有全国大学生汇聚起来的流量，假如我跟孙总，完成了股权互换，深度绑定在一起，然后准备把亿鑫这个品牌，推广全国，拉你投资，你愿意不愿意？”
周大翔先是一愣，仔细思量后，正色道：“程总，那我肯定愿意啊——亿鑫有多成功，那都是看得见的，您程总的运营能力和策划能力，那更不必说，更别说、程总您现在，还有市政府的支持，以及蓉城商帮、一大帮老板的信任——这事儿你程总来搞，我觉得大概率能成，哪怕不考虑私人交情，单纯从投资获益比的角度，我也愿意投资的！”
他起先还疑惑，这两人商量这么机密的事儿，怎么会当着他呢？
现在倒是回过味来了，感情程总是故意的啊。
程实唇角微微翘起：“孙总，看明白没？周总愿意投资，也就意味着，咱们蓉城商帮、那些个手上攥着大量现金流的老板们，大概率也愿意，贷款方面——市政府肯定也会广开绿灯，所以说——钱绝对不是问题。”
孙国强听到此处，自己先闷了一杯酒，然后看向程实：“程总，那你考虑过没，这事儿——风险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程实的思路，他倒是听懂了——拿别人的钱，办自己的事儿呗。
他也相信，以程实的能耐和口才，的确可以拉来一大批资金。
但是吧，这事儿成了还好，大家排排坐、大碗吃肉、大口喝酒、大秤分金，皆大欢喜。
要没成呢，那他跟程实，可都没地儿跑啊——直接从“亿万富翁”变成“亿万负翁”，甚至锒铛入狱。
程实也端起酒杯闷了一大口，然后边哈着酒气边说：“孙总，你要是个胆小的人呢，这事儿我提都不会跟你提，问题在于你不是。”
“讲道理——你孙总还怕担风险？你莽起来、比我这个愣头青还莽的好吧，要不然当初也不会砍掉亿鑫最赚钱的纯销业务，大刀阔斧搞改革，转型作综合服务商城。”
孙国强眼皮跳了一下：“程总，你是在夸我还是损我啊......”
“肯定是在夸你啊——”
程实声音颇为低沉，带着莫大的蛊惑力，仿佛伊甸园中、那个诱惑夏娃吃下苹果的恶魔。
“孙总，说白了，咱俩都是一类人，天生就不是安生的，当然——这个不安生，是建立在做好充足准备的前提下。我还是那句话，孙总你有资源，有经验，我有流量，有思路，咱哥俩合作，这事儿就不可能不成！”
孙国强先是嗯了一声，然后旋转着酒杯，陷入了沉思——显然，他起码已经被程实说服了百分之八十。
马斯洛说过，人的最高需求是自我实现。
孙国强作为吃到时代红利的那一撮人，早在十年前就实现财富自由了，为什么还要可劲儿折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