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一凡那张照片的角度,应该看不到我和胖子们对峙的画面,更像是我拉着齐舟阳走了一段路以后被拍下的,都有残影了。
于一凡拿过手机认真的看了起来,我微微伸长脖子,关注着他的神情变化。
看到我给三大胖甩耳光时,他的眉头明显稍稍挑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看完后,他把手机还给我,“你还挺嚣张。”
“呵呵,咱也不能吃亏是不?好歹我也是傅霆宴他老婆,而且我爸也是个有点身份的人。”我干笑一声,麻利的把手机收好。
“傅霆宴知道齐舟阳吗?”于一凡又问。
话里话外,生怕自己的好兄弟头上发绿。
以前我只知道傅霆宴和于一凡是发小,在他那一圈朋友里,是关系最铁的一个,但是因为完全不熟,所以我也不知道到底铁在哪里。
现在我知道了,于一凡为了傅霆宴的婚姻,简直操碎了一颗心。
可是这么好的朋友,最后还是会为了一个女人翻脸,变成势不两立的仇人,我觉得有些唏嘘。
我摇摇头,“不知道,也不是什么重要的朋友,他知不知道都没意义。”
于一凡喝了一口白开水,没有回答。
我不知道他到底是相信了我,还是假装相信了我,反正接下来他就没和我再说过话,十八道菜尝了两道,就离开了。
“真浪费啊。”我看着陆陆续续上满的美味佳肴,招来服务生打包,然后拎着几袋子食盒打道回府。
驾车回去的路上,我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地址,那是刘娥的资料里填写的家庭地址,他们一家人是A市本地人,住在A市与C市交界的地带,虽然也属于A市,但是繁华程度锐减,房价也十分便宜。
蔚蓝家比齐舟阳家里还是要好一些,齐舟阳的家在外省的一个小城镇里。
今天公婆回C市了,傅霆宴肯定也没有了顾忌,肯定会想方设法的接近蔚蓝,他要查到蔚蓝的资料非常容易,家庭地址也肯定早就知道了。
蔚蓝这两天没有兼职,但还没到开学的时候,应该会先回家休息两天。
一念之间,我调转车头,往蔚蓝家的小区地址赶去。
这是A市市郊的一处老旧小区,上世纪九零年代末建造的家属楼,旁边有一个大型的废弃的化工厂。
当年蔚重山就是在化工厂上班,分了这里的一套房。
十年前,化工厂倒闭了,被傅氏收购,但是一直闲置在这里,还没有具体规划,一旦有了规划,那么附近的楼房都得拆。
资本家都是吸血的,傅霆宴这种天生的名利者,更是善于算计,他给出的拆迁赔偿,完全压着标准线,就是一点多的都不会给。
但是谁也想不到,他会为了蔚蓝摇身一变,变成大善人。
蔚重山作为代表与傅霆宴面谈,本以为会冲突不断,没想到傅霆宴竟然对他十分客气,而且改了赔偿标准,家家户户都拿到了远远高于标准的赔偿。
这一招,直接把蔚蓝弄得又气又感动,气的是本来这一出就是傅霆宴整出来的,感动的是,他竟然为了她能付出这么多!
我坐在车里,仰头看着小区里的盏盏灯火,思绪万千。
上一世我发现傅霆宴的拆迁赔偿方案改了,便让我爸去了解了一下,也就知道一点内情,但是那时候并不知道傅霆宴是为了一个女人这么做。
算一算,那时候傅霆宴刚好追了蔚蓝半年,半年时间就这么的疯狂。
我不知道蔚家具体楼栋房号,便开着车围着这个不大的小区慢慢转,又没围墙又没安保,挺方便我到处溜达。
刚好转完一圈,我看到了一辆熟悉的布加迪。
傅霆宴一身黑衣,正靠在车前,修长的双腿随意的抵着车身,头微微低下,正在点烟。
豪车,俊男,黑夜与烟,电影般的质感,我把自己代入成蔚蓝沉思,这样不可一世的男人疯狂追求我,为了我不断的砸钱,像骑士一样为我扫平一切,眼里只有我,而我除了漂亮以外,并没有其他特别突出的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