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尘回来时,我就着生日蛋糕吞下一颗米非司酮。
这是流产当天要吃的药。
今天我生日,我提前买好蛋糕等江尘回家庆祝,想告诉他我怀孕了。
一直等到晚上七点,他不接电话不回消息。
直到我评论陈婉儿晒的房产证,江尘秒回我电话,却是劈头盖脸指责我。
我刚想解释,被挂断拉黑,我气到先兆流产。
江尘扫了一眼餐桌上的药和蛋糕,皱眉:
“谁过生日?你?”
我默默把药收好,把蛋糕丢进垃圾桶,平静道:
“不是我,是朋友。”
他松了一口气:
“我记得你是
结婚五年,我的生日江尘年年记错。
可笑的是,某人的生日他倒记得清清楚楚。
江尘在我身旁坐下,递给我一个小熊:
“婉儿让我给你的,她今天被你阴阳怪气吓到了,你现在给她道个歉。”
小熊身上有个奔驰车标。
应该是买奔驰送的周边,上面还有一个清晰的油渍。
我淡淡道:
“我不要。”
江尘皱眉,不满道:
“你在高贵什么?她吓坏了还给你主动赔礼示好,你就不能给她道个歉?”
见我油盐不进,江尘想拉我起来给陈婉儿打电话。
他力度很大,我整个人被拽起时,受伤的右腿磕到冰冷的茶几。
那是一星期前江尘烫伤我的。
他当时从厨房端着滚烫的粥出来,边走边回陈婉儿消息,一个不留神粥全砸我右脚上,硬生生烫坏我一层皮。
江尘见我右脚伤口再次渗血,慌了神:
“我送你去医院。”
我没矫情:
“好。”
刚钻进车里,蓝牙音箱响了,是陈婉儿娇俏的声音。
“欢迎我的霸总回来,要努力赚钱给我花哟。”
江尘脸色微变:
“婉儿上次买的,她忘在我车上,我把它扔了。”
“不用。”我淡淡道。
车内很快恢复宁静。
江尘诧异地看我:
“你不生气?”
我抿了抿唇。
以前我很在乎陈婉儿这个人。
如今我连江尘都不在乎,又怎么会在乎他沾染的花花草草?
“快开吧,很晚了。”
离医院只需要一个掉头直行一公里,江尘的电话响了,他接起时嘴角上扬。
我听出那是陈婉儿的声音,她撒娇求江尘教她单手开奔驰。
“婉儿那边有点急事儿,我放你在这里下吧,过个马路就到了,就五十米。”
江尘连掉个头都不愿意,他等不及要见陈婉儿。
我冷冷盯着他:“我走不了路。”
江尘顿时表情冷漠:
“你能不能不要那么矫情?你是腿伤,不是残疾!”
他打开副驾驶的车门,硬生生把我拽下车,告知我换好药给他打电话。
车子迅速驶远,溅起的脏水浸湿我右脚的伤口。
天空下起濛濛细雨,被淋湿的我眼眶泛红。
五十米的路,我走了几步便冷汗涔涔,腹部倏然传来剧烈疼痛,我身子一软瘫倒在斑马线上。
期间有不少疾速行驶的轿车,若不是医院门口的保安好心扶起我,我恐怕会遭遇车祸。
好不容易从医院回来躺下,江尘怒气冲冲地回到家:
“我不是说了,换好药给我打电话。我在医院门口等了你整整一个小时了,结果你手机一直关机!”
我呆呆地看着他。
我在医院打了两个小时吊瓶,出来没见到江尘的车。
我难受得厉害,忍不住了才打车回家的。
而我的手机是两分钟前才关机的。
综上,他根本就没来接我。
明明……以前他对我无微不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淡变冷的?
“你把我拉黑了,我给你打不了电话。”
江尘微微一愣,俊脸的怒火稍稍褪去:
“知道你会饿,给你带的宵夜,皮蛋瘦肉粥。”
我看着那一碗粥。
粥上只撒了点葱花,见不到一点皮蛋和瘦肉,更像是别人吃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