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紧抱着箱子:“殿下,这些东西我不会让外人发现,我只想留个念想……”
墨云谦语气冷凝:“朝廷有朝廷的规矩,孟卿雪是叛徒,这些东西必须收回!”
说着,他的手已经扣住箱子边缘。
我娘紧紧抱着箱子,努力反驳:“不,卿雪不是!我有证据!”
一瞬间,天地寂静。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娘,她有能证明我清白的证据?
墨云谦停顿了一下,随即冷冷出声:“证据在哪?”
我妈擦了擦脸上的泪痕,颤着手从身上拿出封信件:“你看,卿雪离开后,太傅给我写过封信,说对不起我们家老孟,说卿雪是个好孩子,你……”
我看着泛黄的纸张上那熟悉的字迹,心下不由一沉。
再看墨云谦,他果然变了脸色。
他声音又冷又恨:“孟卿雪亲手杀了太傅!神甲军的所有将士都看到了!”
“要不是因为孟将军这些年对西晋的战功,不想让他寒了心,孟卿雪早就该被整个西晋通缉,被钉在叛国的耻辱柱上遭受唾骂!”
娘亲倏然愣在原地。
墨云谦气红了眼,从我妈手里夺过箱子就走。
却因为力气太大,带的我娘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墨云谦!”
我痛呼出声,可我的灵魂被他扯着往前走,半步都在我娘面前停留不了。
我不住的回头,看见我娘的泪一滴滴往下落,看见她伏在地上哭的浑身颤抖。
我隐约听见她破碎的哽咽:“……若真是那样,她该多疼啊……”
就这个瞬间,我的灵魂仿佛被人生生撕裂。
我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不该成为细作。
那样的话,我娘,我,墨云谦,都不会变成现在这幅样子……
我最终还是跟着墨云谦回到了神甲军。
只是刚进营帐,吴楚臻就迎了上来。
“快,我们活捉了南临国军营的副将许萧然,现下正打算拷问!”
墨云谦表情空白一瞬,随即快步冲向看守俘虏的营帐。
营帐外,站着好几个激动的身影。
营帐内,许萧然被绑在那里,表情带戾。
“真晦气,又是细作,不是说除了孟卿雪没别人了吗……”
所有人都是一愣。
墨云谦反应极快上前抓住了他的衣领,声线发颤:“什么意思?”
许萧然听了这话更意外了,他突然放肆的笑了起来。
“你们不会不知道孟卿雪是你们那个狗皇帝派来南临的细作吧?她早就死在了上次主帅发动的那场突袭里了!”
许萧然的话一落,审讯室外顿时一片死寂。
一刻钟后,中军营帐里。
众人看着那份口供,神色各异,议论纷纷。
“许萧然身为南临国副将这么容易就被活捉,恐怕又是诡计!”
“这几年他们越发猖狂,屡屡进犯我西晋边疆,被捉是早晚的事。”
“可是孟卿雪是细作这件事……”
墨云谦语气冷淡:“根据之前的经验,南临国的所有战俘,口供都不值得相信。”
他还要再说什么,营帐外的一名士兵来报。
“启禀殿下,帐外收到一封信。”
我看着他随意瞥了一眼信封,随即愣在了那里。
我有些好奇,下意识一瞥,当看到那封信件时,我的心也乱了。
【墨云谦亲启。】
信上的字迹是我的,每一行的落笔处,都有我独特的习惯,有些字总是少一笔。
出于谨慎,每当南临国交给我任务后,我都会写下一封信,用以告知西晋。
从前,都是司马太傅收的信,而如今……只有墨云谦能收了。
他是我唯一能信任的人。
我记得,当时墨云谦还想纠正我的习惯,但我拒绝了。
“墨云谦,这不是很好吗?如果有一天我被冤枉了,这就是证明我清白的证据。”
可我觉得极好的主意,却被墨云谦狠狠剜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