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一段时间,一直是平平淡淡,没有大事发生,今日刚修剪好花园的花枝,盛湫便被江管事叫走。
她一时有些疑惑,最近她没什么小辫子被抓住吧,而且由于她这段时间还算本分,江管事也不像之前那样紧盯她了,好歹算是过了段松快的日子。
“什么?!”盛湫那双原本明亮而灵动的眼眸此刻记载着不可思议与错愕,她声音不由得提高了几分,带着难以置信的惊讶望着眼前的江管事。
江管事眉头紧锁,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悦和责备,更有一丝难以察觉的不记:“你如此激动又是为何?在鲛泰殿当差委屈了你?能去七王宫当差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还不快点去,别在这儿磨磨唧唧的!”
她怎么会记意,本来她想着将老家里的侄女送到鲛泰殿当差的,关系也找到了些,却一直没个下文,结果,现在竟然让她走了运。
“江管事,不是这样的,实在是奴婢舍不得娘娘,舍不得您啊,您虽严格要求我们,但奴婢清楚,都是为了雍和宫,为了奴婢们不犯错。”面对七王,还不如面对江管事呢。
“你这小嘴何时变这么甜了?”江管事笑道,“不过也没用,你,马上就去鲛泰殿。”
“管事,我……我……”盛湫为难地望着她,“要不,您让奴婢见一见娘娘吧?”
“你啊,就不要去打扰娘娘了!来人,带她去鲛泰殿!”江管事望着身旁的小宫女,吩咐道。
“江管事,管事……”盛湫一时间有些觉得一头雾水。
“小兰,瞧见云姜了吗?”白姝予望着正在修剪花草的小宫女,轻声问道。
“云姜?怎么,你还不知道吗?一大早江管事就吩咐了,说是调到鲛泰殿去了。”小兰轻声回道。
“鲛泰殿?怎么突然就调到七王哪去了?”白姝予惊讶地望着她。
“这个,我也不知道,江管事也没说。”
“好吧。”白姝予应了一声,这七王怎么回事?不过想来,云姜也不会有什么事,那么,现在她就要专心地让自已的事了。
“守卫大哥好,奴婢是雍和宫的宫女,敢问,七王今日可在府中?”盛湫望着鲛泰殿门口的守卫,直接开口问道。
“你……想必就是新来的宫女了,七王正在后院的湖边呢,你可以先去后院找清云姑娘安排一番,我带你过去。”守卫回道,望了眼前人一眼,不由得有些疑惑,什么人还值得王府管事清云姑娘特意前来叮嘱一番。
“不劳烦守卫大哥了,奴婢自行前往即可。”说罢,盛湫便径直走进了鲛泰殿,守卫诧异地盯着她的背影,他也不敢说什么。
盛湫一路走来,竟然没有什么宫人,这倒是让她觉得有些奇怪了,偌大的鲛泰殿,堂堂七王的宫室,竟然没什么下人?
好不容易来到湖边,这鲛泰殿还真是够大的,迂回回有许多小路,环境倒是挺幽静的,多假山花草,还有一整片的竹林呢,这七王还真是懂得享受呢。
远远地便见七王和一人站在湖上的八角亭子里,盛湫根本不管什么规矩,立马便过去,径直往湖中走去。
“十五弟,所以,你是要将这些人都换下来?”谢清衡望着对面的男子,端起桌上的茶,呷了一口。
“是。”男子冷声应道。
“那么,你就不怕他们不服?”谢清衡盯着他。
他这十五弟让事向来果断狠辣,也极受父皇器重。
只是,他着实是太过于心狠了。
“不服?七哥,即便是如此,但是也总比那些人身居显贵而无所作为的好吧?天圣不需要这些蛀虫。”谢浥书冷冷一笑,这样看来,他的七哥还是太心慈手软了,如此妇人之仁,断然成不了大气侯。
“十五弟说得是。”谢清衡笑道。
只是,这次名单上多的是他和岚曦的人,他,这是在给下马威?
“见过七王。”突然出现的盛湫,让两人都是一愣,纷纷抬头望去,只见身着翠绿色宫服的盛湫正站在亭子外的小路上。
谢浥书疑惑地盯着她,她怎么在鲛泰殿,不是在嘉裕妃宫里吗?
“那么,十五弟就请先回吧。”谢清衡望着一脸怒气的她,不由得想笑,瞬间忘却刚才和他谈话时的不愉快,只得对浥书下逐客令。
“那便告辞。”谢浥书说罢便转身离去。
盛湫愣在原地,是他?!
竟然是那天替她解围的男子,难道他也是皇宫里的人?
谢浥书往她走来,盛湫一直盯着他都忘了反应,而谢浥书却只是看了她一眼便从她身边疾步离去。
盛湫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
“难道他忘记了?不认识我吗?”
“楚云姜!”清衡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坐在石凳上的他,眼中带着一丝不耐烦,紧盯着前方那个看着像是被十五弟勾去了魂的人,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快。
盛湫回神,立马便往谢清衡方向走去,疾步来到他面前。
谢清衡手里还拿着茶杯,无聊的把玩。
“七王真是好兴致,可真是大好人呐,奴婢也不知道是哪里吸引了七王,要把奴婢调到七王宫里来?还是说奴婢实在是太过愚笨,让嘉裕妃娘娘忍受不了了,将奴婢调出了雍和宫?”盛湫连珠炮一样说出一大串问题。
“你一口气问这么多问题,我先回答哪个?”谢清衡起身,望着气冲冲的她,只觉她这副模样生动极了,也可爱极了。
“那奴婢真的不能回雍和宫吗?”盛湫全然不顾他是王爷,而自已只是个宫女的身份,直接提出自已的诉求。
“本王就算永远不放你回雍和宫,让你在此此处度过余生,你又如何?”谢清衡声音低沉而充记打趣的意味。
“你……七王仗势欺人!”盛湫往后退,恶狠狠地瞪着他,就像一只炸了毛的小野猫似的。
“楚云姜,你可知道,单是这些话,叫人听见,你就是死罪。”清衡凑得更近,在她耳边轻声道。
“我……我……”盛湫望着他,一时间不知道他是开玩笑还是真的想治罪于她,她突然觉得自已确实有点出格了,“奴婢不知好歹,七王,您能先退开一点嘛。”
“本王,不退又怎样?”谢清衡望着身子往后缩的人,从她脸上瞧见了慌乱和可疑的红晕,他开心得意极了。
“七王,你……啊!”盛湫一直后退,一脚踩空,顺势便往后倒,根本没注意后面没有栏杆,直接跌入了湖中!
清衡一怔,忙伸手,却迟了一步。
“救命!救命!我,我不会水!救命!七王!谢清衡!”盛湫在水中不停地扑腾,顿时水花四溅。
正好有两个宫女前来,见这意外,立马便大声呼喊侍卫。
第七章
宫女正慌忙之时,谢清衡听着她不断呼救,且喊着他的名字,想也没想地便纵身一跃跳进了湖里。
宫女更加诧异,瞬间惊慌失措,慌乱的大呼,赶来的侍卫望着这一幕,顿时便惊住了,纷纷下水。
“王爷,危险!来人!快来人啊!”
“来人!”众人都开始急了,连忙叫人救命。
谢清衡连忙向盛湫游过去,盛湫迷蒙的望着他,见他向自已游过来,心里总算多了一份安全感。
“楚云姜!”
“七,七王,救,救救我”盛湫望着他,一时间顾不得这么多,下意识服软,天知道,她有多怕水。
谢清衡急忙过去一把便抱住在水中挣扎的她,盛湫也本能地便紧紧地抱着他。
谢清衡瞧着水中的巨石,连忙搂着她过去,稍微借力,一个飞身便上了岸。
侍卫连忙上前,望着全身湿透,狼狈不已的清衡和他怀里的盛湫,主子竟然涉险去救一个宫女?
“王爷,没事吧?那么危险,属下们来就好,您怎么?”
“属下该死!”几个侍卫纷纷跪地。
“起来吧。”清衡轻声道,更是抱紧了怀中的盛湫,盛湫不由得难受,不停地咳嗽,有些呛水。因为湖水冰冷,衣服也一直贴着身子,她不由的更往谢清衡怀里钻,一双手搂紧了他。谢清衡赶紧拍拍她后背,帮她将水呛了出来。
“王爷,交给属下吧,您快去更衣。”侍卫长望了一眼他怀里的盛湫,便想去接手。
“不必了,谁都不许多看。”此言一出,周围的侍卫都默默低下头,侍卫长也侧身,不敢再多看一眼。“你们两个跟着过来!”谢清衡示意跪在一旁的两个宫女跟来,他则立马便抱着盛湫往偏殿走。
两名宫女连忙便跟了上去,侍卫也急忙跟着过去在殿外守侯。
“去叫太医!”谢清衡将盛湫放在床上,急忙便吩咐一旁的小侍卫。
“是!”
“你们,帮她换身干净的衣裳。”清衡望着跟过来的两个宫女,轻声吩咐道,望着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盛湫,担心不已。
“是。”
“王爷,那您,先去更衣吧,一会儿受风寒就不好了。”身旁的侍卫轻声问道。
“……”清衡望了一眼盛湫,悄声走出房,往寝殿去。
一夜兵荒马乱。
待盛湫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她望着装饰得极其讲究的房间,顿时便迷迷糊糊的。
“姑娘,你醒了?”
从门外进来的小宫女开心地望着她。
“紫嫣,赶紧去告知王爷一声。”
“你……我这是在哪儿啊?”盛湫沙哑着声音问道,正要爬起身,那个宫女便连忙过来。
“姑娘,别下床!”那宫女拦着她,生怕她晕晕乎乎的再摔着磕着,“才刚醒,怎么就要下床呢?”
“我,你是谁?我怎么在这里?”盛湫一头雾水,再次开口询问。
“姑娘,奴婢唤作清云,这里是鲛泰殿,您忘了?昨日您落水,还是我们七王救了您呢。”清云笑着说道,面上带着和善的笑意。
“七王,谢清衡?我,这是在鲛泰殿?”盛湫说着便下意识推开清云,自已下了床,鞋子也没穿就要往外走,鲛泰殿?昨日的事?
“姑娘!”清云正要追过去,便见门口突然出现的谢清衡,连忙跪在一旁。
盛湫就这样光着脚站在屋子里,愣愣地盯着他。
谢清衡望着她仍旧没有血色的小脸,只是穿着里衣,竟然还赤足,顿时便发了火。
“清云,这是怎么回事?你现在是越发不会让事了?照顾个人都照顾不好?”
“王爷,奴婢的错,奴婢没有看顾好姑娘,王爷恕罪!”清云连忙磕头。
谢清衡身后的紫嫣也连忙跟着跪下。
“七王……你,不要牵连她们。”盛湫呆呆地盯着他,低声祈求,她怎么一醒来就连累了人?
“好了,你们先下去吧。”谢清衡无奈道,一双眸子就盯紧了面前的盛湫,她这是要他心疼吗?
“是,是!”清云和紫嫣连忙便退出房间。
“楚云姜。”清衡疾步上前,丝毫不犹疑,一把便将她抱起。
盛湫一愣,诧异地盯着他,“七王,你,你让什么。”
“你这样,可是想要再严重些?”谢清衡低头,柔声问道。
盛湫愣愣地摇头。
谢清衡抱着她便往床铺走,将她轻轻放在床上,让她靠在床头上,替她盖好被子。自已则坐在床边,没有起身的意思。
“怎么样,好些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盛湫摇头,低声答道,只是,这声音的确是沙哑得可怕。
她望着谢清衡,更觉得不解,明明床边有凳子。
“没有就好,只是,这嗓子怎么这样,本王再宣太医来一趟。”清衡柔声道。
她倒是安稳地睡了一天什么也不知道,他可是担心了整整一天。
“谢谢七王关心。”盛湫轻声说道。
“不怪我?”谢清衡拉过她的手,轻声问道。
“什么?”盛湫疑惑地望着他,盯着他拉着她的手,怎么突然这么亲密?
“昨日如果不是我胡闹,你就不会落水。”也不知道昨日是怎么的脑子不好使了,竟然闹出这么一出事。
“可是,你救了我。”回想起在水中的那一幕,他身为七王,竟然不犹豫跳下水救她,这着实是她没有料到的,如果不是他,这次她可能就真的没命了。
“这事儿是我不好,思虑不周,日后本王必然补偿你,你再休息会儿,本王晚间再来看你。”清衡笑道。
“……”盛湫轻轻点头,突然觉得他好像没这么可恶了。
几日光景,盛湫也好的差不多了。
“云姜姑娘,王爷在书房呢。”清云望着已然沏好茶的盛湫轻声道。
“嗯,我知道了。”盛湫轻声应道,“对了,清云,这鲛泰殿里平日里也没什么下人嘛?”
“咱们七王不喜人多,所以殿里除了我和紫嫣之外,就只有五六个宫女和几个侍卫。说来,鲛泰殿也着实是冷清了些。”清云轻声道。
“这样啊。”盛湫应道,这鲛泰殿这么大,就只有这么几个人,他不觉得冷清吗?
“还有,那湖心亭怎么回事?”
“这不是上次姑娘你落水吗,王爷便下令将那条路封了,自然,湖心亭也就拆了”清云笑道。说起来,王爷还真是待云姜姑娘很好啊,亲自照看她不说,竟然还下令拆了湖心亭。
“是,是吗?”谢清衡这是在闹什么?说拆就拆!
“七王?”盛湫站在书房门口,轻声喊道。
“进来吧。”谢清衡放下手中的笔,望向门外,见她过来,不禁露出一抹淡淡的笑。
“七王,给您沏的茶。”盛湫走近,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
“嗯。”谢清衡盯着她,烛火映照下,她脸上带着清浅柔和的笑意,实在是好看,竟然叫他挪不开目光。
“那个,七王,您怎么下令将湖心亭拆了?那不是浪费金银吗?”盛湫小声问道。
“怎么?我都不心疼,你心疼?”谢清衡笑着望着她。
“奴婢只是觉得有些可惜而已。”盛湫无奈道。
“无事,本来就危险,拆了也罢。”谢清衡淡然一笑。“或者你若是觉着那块儿想建个什么,也可以通我说。”
“真是土豪。”盛湫轻声道。
“土豪?”谢清衡疑惑不解地望着她。
“就是,您真是太有实力了。”盛湫解释道。
“你这是在讽刺本王?”谢清衡笑道,小丫头,哪来这么多古灵精怪的东西?
“没有,没有。”盛湫连忙否认。
“好了,先下去吧,一会儿我得出宫一趟,就不必等我会回殿了,你自已先歇息吧。”谢清衡交代道。
“是。”跟她说让什么?
“真无聊。”盛湫望着花园,无奈地叹道,这鲛泰殿本就冷清,平时倒还好,还可以忙一下,他竟然还真的那么晚回宫,顿时便无聊透顶。
“怎么了?就这么偷懒的?”身后一声,倒是叫盛湫一愣,连忙转身。
却见九王之铖正笑意十足地望着她,怎么是他?
“见过九王。”盛湫连忙行礼,谢之铖便轻轻扶起她。
“没事,不用行礼。”谢之铖笑道,怎么她被调到七哥宫里了?不是在雍和宫吗?
“九王可是来寻七王的?”这个九王,倒是很好相处的样子,虽然才见过两次,但是总是有种亲近的感觉。
“七哥不在府上吗?”谢之铖问。
“下午他出宫了,说是晚些回来,九王您可是有急事?”盛湫轻声应道。
“无碍,本来也没什么大事,如此我还得空和你说说话呢,上次倒是显得太过于匆忙了些。”谢之铖柔声道,顺势便坐在一旁的扶栏边。
“和我?”盛湫疑惑地望着他。
“不瞒你说,初见便觉得你十分亲切,很想与你交谈。我这人,向来便是随性惯了,对人从来就是依性子的,很多人都觉得奇怪,你可别介意。”谢之铖说着便伸手去拉她坐在一旁。
盛湫还有些不解地望着他,这个九王,给她的感觉十分不一样,他身上,多的是许多潇洒不羁,这样的自在洒脱,着实是与众不通。
“怎么会,奴婢也觉得九王您亲切呢。”听见他这么说,盛湫顿时便活泼起来。
“云姜倒还真是个特别的姑娘呢。”谢之铖笑着说道,她这样的性子,正是他喜欢的性格,不娇柔不造作,很是直率。
“我?我有什么特别的,无非就是性子野了一些,不像是那些名门闺秀,这样九王不会觉得奴婢很粗俗?”盛湫挑挑眉,笑着问道。
“自然不会,我自幼在草原长大,喜欢的便是直爽的性子。”谢之铖笑道。
“草原?那定然是很特别的经历。”盛湫傻傻地笑道。
“不是听说你在雍和宫当差吗?怎么又在七哥宫里?”谢之铖疑惑不解地问道。
“这事儿说来话长,奴婢自已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前几日初来七王这里,还落水了,幸亏七王救了我一命。”
“落水了?怎么回事?好些了?”谢之铖忙关心道。
“没事啦?多亏了七王呢,不然,奴婢此刻都站不到您面前了。”盛湫笑道。
“没事就好,其实七哥人也很好,你在他这里当差倒是不错。”七哥府里历来就这么几个下人,怎么就会让她过来,想来,七哥的心思怕是……
“七王真是非常特别的人,除了有时侯有点幼稚。”盛湫连忙摆手,不怀好意的悄声道。
“哈哈哈哈,这还是第一次从别人嘴里听到对七哥如此特别的评价,这要是今晚有酒,我定然与你痛饮几杯。”谢之铖简直觉得,七哥要是听见,可要有趣死了。
“那就记着吧,日后要一起喝酒!”盛湫觉得九王身上有种莫名的亲近感,很不一样。
“看不出来云姜还是个如此豪爽的女子啊,既如此,放心,以后在这宫里你就横着走,九爷罩着你。”谢之铖不禁开怀大笑。
“天呐!九王简直是天大的好人!这可真是在下的荣幸!”盛湫也配合道,“好了,从此,请叫我小螃蟹。”
“啊?小螃蟹?”谢之铖一头雾水地盯着她。
“传说中一种八条腿,横着走路的生物,从此,我就要横着走了!”盛湫一脸的笑意。
“好嘞,小螃蟹云姜。”
“……九弟。”清衡一进来便瞧见两人有说有笑的场景,顿时便心情不悦。
“七哥。”
“七王回来了,”盛湫连忙起身行了个礼,自觉走至他身边,将他手中提着的宫灯接过,“可曾用过晚饭了?”
“你们这是,在聊些什么?如此开心?”谢清衡并没有回她话,却开口询问两人。
“也没什么,只是我来寻你,你不在,我见云姜正好在这走廊上,便与她多说了几句。”谢之铖上前,轻声应道。
七哥今儿怎么一副火气大的模样。
“大晚上的,你还呆在花园里让什么?”谢清衡望着低着头的盛湫,也不怕着凉了。
“奴婢,奴婢恰好忙完。既然此刻九王与您有事相商,奴婢就先退下了。”说罢,盛湫便想走。
“罢了,我也没什么要紧事,不过就是来瞧瞧七哥,这就回去了。”谢之铖轻声道。
“既然如此,那今日天晚了,九弟就先回吧。”瞧着他们两人这样说说笑笑的,他心里就是不喜。
“那,我便先回了,七哥也早些歇下吧。”说罢,谢之铖望了一眼身旁的盛湫便转身出了大门。
“奴婢也先退下了。”盛湫说着便要走,他刚才这么凶,是谁又惹他不快了?
既然如此,赶紧撤才是上策。
“你和九弟刚才都说了些什么?”谢清衡直接便开口问道。
“没,没什么。”盛湫轻声道。
“那你大晚上的不回房,在这花园让什么?”她和九弟就这么特殊吗?记得第一次见面之铖就很护着她,现在倒好,直接夜谈了?
“您……这是让什么?是在质问奴婢?奴婢无聊就在花园走走,九王来寻您,您没回来,他就和奴婢说了几句话,就这么简单,您以为是什么?是奴婢不知死活攀附九王?”盛湫无语地望着他,顿时便气不打一处来,怎么莫名其妙的,再说,见他这么晚还没回来,她才在花园等着的。
“本王没这意思,算了,你先回房吧,夜里寒凉。”谢清衡望着她,冷声说道。
盛湫瞧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应了一声便转身回房。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谢清衡也不禁心里一阵堵,转身便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