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姬子姐!杨叔!他醒了!”
三月七向着正在交谈的姬子与瓦尔特叫嚷,丹恒则是扶起在沙发上的他,他抬头正对上丹恒双眼,眼神示意的感谢被对方察觉,肩膀被轻拍两下。姬子瓦尔特两人听后先是一怔,结束谈话一通走了过去,姬子无奈又偏宠溺地揉着三月七的脑袋。
“小三月,他才刚醒,这么一喊让他受了刺激怎么办?”
“咳咳,知道了嘛姬子姐,咱下次注意。”
小舌轻吐,三月七向姬子作个鬼脸,随后搂住姬子的手臂向其撒娇,而瓦尔特推了推眼镜,将正在四处看着车厢布置的他从茫然的状态中唤回。
“身上的伤如何了,不用担忧,这里是星穹列车,我是瓦尔特杨,她是领航员姬子,这位是三月七,这位是丹恒…”
“听三月七乘客的叫喊就知道必有大事,如何了,那位乘客醒了帕。”
他循着声源看去,一位,呃,一只小家伙向着这边走来。戴着一顶快盖住眼睛的巨大帽子,红色制服,毛领将脖子围了个结实,一对大长耳,而左耳处似乎缠上了臂章一类的东西。话说这真的不是手臂吗?即使心中有疑问也不能多说什么,说出来就是对主人家的不尊重了,他将目光投向瓦尔特,瓦尔特明了,往一边度了度,待帕姆走过来后并向他介绍。
“而他是列车长,帕姆。”
“列车长…星穹,列车…”
久远的记忆冲刷脑海,他猛然想起,星穹列车不是早已在针对毁灭星神纳努克的诛神之战里被其毁灭了吗?还有自已,明明应该死在蓬莱上的自已,又怎会在此,莫非这里是死后的世界吗,他摇摇头,把这个不切实际的荒唐想法摇出脑识。
“乘客你怎么了,三月七乘客快帮我把医疗箱拿来帕。”
就在三月七动身时。
“老夫无碍,有劳挂怀,老夫苍寰一笑,多谢诸位相救,另劳烦再问一事,诸位可知仙舟蓬莱?”
丹恒与瓦尔特对视一眼,这位有着俊生脸看上去也不过二十多岁却自称老夫的人的确是仙舟人没错了,虽然救他回来的时侯看着他这一身的仙舟装扮无法敲定身份。只是蓬莱仙舟,连丹恒也未曾听过吗,于是他向丹恒使了个眼色,后者小心将人扶坐好,转身离开去翻找列车智库。
“仙舟蓬莱,嗯…我们与仙舟联盟没有太多交集,也许列车的智库能有线索,丹恒已经去找了,比起这些,你身上的伤如何了,毕竟你睡了两天。”
两天吗…苍寰一笑猛咳了两声,接过姬子递来的一杯温水吞了下去。
“多谢,老夫之伤…伤?”
伤?苍寰一笑合上眼,运用感知探查自已的身躯,越探神色越沉重。如果说在蓬莱最终战中造成的新伤被他们治好的话,那么他身上的旧伤呢?在短暂的快速思考之后,他想了一个可能性。
“老夫的伤已经好了大半,感谢挂怀,另有一个不请之请,请问,汝…你们谁的身上有带镜子?”
姬子与瓦尔特将目光投向了三月七,苍寰一笑接过镜子向三月七道谢,打开镜子映照出了自已的脸,果然印证了他的猜想。从前的他脸上可是有胡子的,哪像现在,别说胡子了,一根胡茬都没有!白净的脸,一头的黑长直没有一根白发,按普通人类的说法足足年轻了几十岁,而这张面容正是他青年时期的模样。
递还镜子,苍寰一笑起身,走到窗边站定看起了浩瀚的星空,实则调整起L内几近紊乱的气息,这时侯丹恒回来了。
“丹恒,怎么样。”
“没有,我连已殉爆的仙舟都找到了,就是没有关于仙舟蓬莱的资料,嗯……他会不会在说谎,但是那伤又让不了假。”
瓦尔特看了一眼尚在调息中的苍寰一笑,那股生人勿近的气息实在不符合他这个年龄,不过仙舟人的年岁一向很长,这件事也就自然而然的带过。
可现在的问题是仙舟蓬莱这四个字出现在信誓旦旦的语气中,但是翻遍了列车的智库也找不见仙舟蓬莱,不过本来列车与仙舟联盟的交集几乎没有,也许真的有未知的仙舟未收录到智库中也说不定。
“嗯,列车与仙舟联盟没甚交流,或许他们那里真的有一艘叫蓬莱的仙舟,只是我们不知道罢了。”
两人的对话自然被苍寰一笑听见,不说常年领兵作战,早年间潜伏的本事也让他的听力有了质的飞升。他也在思考,毕竟早就听若月太卜讲过,我们的世界中或许有诸多不通的平行时空,或许他也被卷入了,还是星穹列车和仙舟联盟都还存在的时空。
那也就是说,毁灭星神纳努克,活在这个时空里的毁灭,还没被诛神。不过正反相依,既然自已活着,这一次摆脱了死亡结局。谁知道还活着的自已在这个时空里,会被掀起什么样的波澜,越想越烦。
不过现在。
“老夫,可以成为无名客吗。”
“嗯?”
“哈?”
突来一句,丹恒与瓦尔特注视着转过身的苍寰一笑,不知所措。而苍寰一笑的目的也很简单,走上开拓之道,跟随游云天君,就可以去往更多的世界,也可以帮助他了解这个时空之中与他原有的时空所不通的事情。而且有关仙舟蓬莱的真相,还是不讲为好,既然他们与仙舟联盟无所交集,那么答案,就由他自已去找。
况且,自从来到这里之后,L内的巡猎命途之力就慢慢在衰弱,苍寰一笑初步推测,时空的变化使自已在原时空的巡猎命途力量不符合这个时空的帝弓司命赐福,毕竟自已的命途力量是…唉,苍寰一笑心内轻叹,不再去想过去之事。
总之诸多原因正在使自已的命途力量不断的衰减,现在只有借助开拓的命途维持L内的平衡,至于剩下的事,等自已去往仙舟联盟再想办法。
“星穹列车欢迎每一位乘客,但是,我想听你自已的意愿,毕竟你现在的请求,以我听来,是为报答救命之恩的热情。”
在瓦尔特未答之时,姬子缓步走来,手里托着咖啡,递给苍寰一笑,后者接过,面无表情的饮了一口,在瓦尔特以及远处的三月七惊诧的目光下将其饮净。苍寰一笑当然明白自已突然的请求会引来质疑,况且自已真的是个有恩必报,有仇必还的人,于是他继续托着空杯子。
“老夫也听过游云天君之传说,亦是羡慕天外无名客之冒险,不通的世界,就代表着不通的遭遇,从前诸事繁忙无甚机会,如今也算自由之身,为何不身入开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