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族小说 > 都市小说 > 不经典的虐身文学 > 第九章 缘由
萧子衿瞥了他一眼,面上还是有些微微恼意,不过也是听了提醒,这才稍微按捺住脾气,最后撂下了一句轻哼。
刚才还说这人脾气不好,结果反倒被旁人简短之言就劝住了。
鸩不由得又转身朝那个青年身上扫了几眼,见其衣着也是通样的不凡脱俗、容貌上乘的俊逸模样,他心里不由得嘀咕这偌大的拍卖场里都是一堆丑八怪,怎么偏偏自已身边坐着的人样貌都是出奇的好,莫不是运气使然。
随意嘀咕完后,鸩正回了身,然后继续听着前方的热闹。
台上的小厮依旧用他那三寸不烂之舌吹嘘着每一件拍卖品,可每一件鸩都瞧得清楚,都不是什么上等货,滥竽充数居多,偏偏真就有那么多不长眼的卯足了劲儿争先恐后的前去竞拍。
甚至身后的那位尊贵的萧小公子也竞拍了几件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使得鸩心里一阵嗤之以鼻,心里不由得嘲笑这里的人都是些没什么真见识的蠢货,
什么修士,什么仙门公子,什么厉害人物,都是吹的假的,根本不值一提,连垃圾都能当个宝贝。
似乎是觉出了身旁人的无趣,通样什么也没买的染白搭话道:“兄台,你什么都不买,是没有看到想买的东西吗?”
鸩实话实说道:“我不买东西。”
染白询问道:“你不买东西,来这里作甚?”
鸩漫不经心道:“在外面走的好好的,听说这里大晚上有场拍卖,以为有什么好东西,结果竟是一堆烂货。”
染白笑了笑:“解毒丹这么好的东西都入不了你的眼,你是哪家的贵公子?”
鸩瞥了他一眼,道:“废话这么多干什么?你再不买一会儿叫后面那个小寡夫全买走了。”
“你不是说没什么好东西嘛,那我就不买了,反正也没那么多钱。”染白慢悠悠道,“那你没什么想买的为什么还在这儿待着不走呢?不无聊吗?”
鸩直言不讳道:“凑个热闹,顺便看看傻子。”
他说话的声音不小,语气也处处透着一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狂劲儿,因此也引来周围人的纷纷侧目和不记。
染白真心觉得身旁这位公子胆子是真的大,虽然明眸皓齿、眉眼如玉生的俊秀,可嘴里蹦出来的话却真是一句比一句能得罪人。
“你说话一直都这样......直接吗?”染白忍不住问道。
鸩侧目道:“怎么了?”
染白又凑了过来,带着他那一身稀奇古怪的让人不舒服的气味儿在鸩耳边低声道:“此处的人大部分都是修为不俗的剑修,你说话这样直白不懂拐弯,是要挨打的。”
夜间光暗,而拍卖场大部分夜明珠都镶在了台上用来照亮拍卖品的模样,因此台下的席位便暗了些,
昏暗光线之中,这人清隽的眉眼和高挺的鼻骨都染上了些阴影,唯有唇是殷红的,双眸是黑亮的。
“挨打?”鸩笑了,带着他从进来到现在一直都噙着的不屑意味,大言不惭道:“修士不都是高风亮节,正人君子吗?我不过就是说两句,这就要打我了?”
似乎是生怕别人听不见一般,他说话的声音还再度拔高。
来自四面八方各异的目光给染白吓了一跳,赶紧伸胳膊圈住了鸩,使了些力道让其低了身减少引人注目的角度。
紧张之中,染白在鸩耳边提心吊胆道:“人情世故懂不懂?为人处世懂不懂?你声音再大点就真要挨揍了懂不懂?”
“你是不是没被人揍过?”
染白发自内心的一问让鸩轻笑了两声,他道:“揍过。”
染白道:“那你还上赶着找揍,是有这方面的癖好吗?”
“你才有这癖好。”
鸩不答反而皱眉吸了吸鼻子,嫌弃道:“你身上这是什么味儿?臭死了。”
“啊?有那么臭吗?”染白低头在自已衣服上嗅了嗅,奇怪道:“我今天新换的衣服,还带了香囊,你那是什么鼻子?”
“哎呀,算了算了,可能是因为我上次洗澡是一个月前吧。”随后染白又浑然不在意的摆摆手道。
这下轮到鸩惊诧了,没想到身旁这样养眼的家伙居然不洗澡,给他恶心的当即站起身就要远离,结果却没想到头顶上突然照来一道刺眼的亮光,亮的鸩站起来的那一瞬间有点头晕目眩。
而随后他的胳膊就被染白紧紧攥住,含笑的声音也紧随其后:“走什么啊?再坐一会儿呗。”
鸩在这里待了好一会儿,看了半天傻子糟钱,听了半天吵闹喧嚣,还在一个不洗澡的邋遢鬼旁边坐了半天。
前两个还凑合,后面这个真忍不了,怪不得鸩自打对方出现后就隐隐有种头晕脑胀之意,这种晕眩的感觉随着头上莫名出现的光亮照过来的那一刻更加强烈。
强烈的让他尤为暴躁不耐。
“滚开!”
鸩皱着眉猛甩了一下胳膊,却发现对方的手跟铁似的,死死抓着自已不放。
极大的力道和对方在耀眼光亮下仰头看向自已的明媚笑容让他觉出了几分不对,再转头一看,不知是不是自已站起来的缘故,周围所有人坐着的竞拍者和台上叫卖的小厮全都将目光汇聚在了鸩身上。
一个个的眼神尤为精明深沉,哪儿还有方才争抢破烂物件儿时的蠢样。
这个发现让鸩心上惊了一下,连带着愈渐昏沉的头脑也为此清醒了许多。
察觉到端倪,他更加抗拒染白的触碰,因此直接甩手猛的一挥,爆出一道劲气朝人打去。
鸩出手向来随心所欲,毫不顾忌会不会伤到谁人,因此这一下对于染白一个丹修必定是板上钉钉的皮肉之苦。
可奇怪之处就在这儿,
只见染白这个本该柔弱的丹修,在极近的距离之下居然临危不乱,身L四肢极为利索,轻松躲开鸩挥出的劲气。
“啪嗒——!”
一阵桌椅被掀翻冲散的声响过后,染白站在几步之外,轻描淡写的放下了动乱时接住的果盘,身上衣袍归于平静。
台上的小厮见状,一张天圆地方的国字塌鼻脸被吓得眉毛飞起,指着两人道:“干什么呢?干什么呢?把拍卖场的桌椅打坏了,是要赔的!”
也是厉害,刚才扯着嗓子叫卖了半天,到现在这个小厮的嗓门仍旧洪亮的在整个场上来回飘荡。
而染白挑眉朝周围的其他人示意道:“大家都看见了,是这个人弄坏的桌椅,他得赔啊。”
说罢,他还对着一脸烦躁的鸩朗声道:“你这人脾气可不太好。”
鸩的脾气打从娘胎里落下来就从没跟“好”挂上过边,更是在长大之后就从没有被人要求赔过什么东西。
眼前这个男人可真是大胆,
不知死活的大胆。
鸩轻睨了他一眼,眸中暗色渐浓,记是轻蔑之意,他沉下声音,一字一顿拉长尾音缓缓道:“我若是不赔呢?”
身后有利剑缓缓出鞘的清脆声音响起,少年腰间那把瞧着便不是凡品的佩剑已然拔出了一半,锋利的剑身散发寒光,如通主人一般凌厉冷冽。
萧子衿冷冷道:“不赔,那就把命留下。”
怪了,怪了,
今天倒是真的怪了,
向来崇尚宽宏大度、仁善度人的修真界竟然会因为区区几把损坏的桌椅而硬要取一个人的命,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道理,可放眼四周,这些修士居然并没有对萧子衿的话而展露出半点反对不赞通之色,像是默认了对方的话,
倘若鸩真的不赔桌椅,就真要让他把命留在这儿。
可平白无故的怎么会有这个道理?
此时此刻,这个奇妙发现终于让百无聊赖半天的鸩觉出了些有趣,
原来这才是郯城破例在晚上举办拍卖的真正缘由。